<>事实面前,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
你没想要干什么,那你压着人家做什么?
不是故意的,哦,你把人家灌成那样总不是意外吧?
还有你的脸……闹酒疯?上一回你老婆就亲眼见小朋友醉过,安、静、如、鸡!
你没干点什么,人家能打你;你没干点什么,被扇了你能这么老实?不把人家房梁点着了算好的!
呵呵呵!
大帝跳到黄河洗一百次也洗不清了!
老婆冷笑就算了,他儿子一副要过来拼命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反了他了!
“我们谈一谈!”大帝委屈求全道。
那就谈。
时间早过了中午,太监给大帝端来膳食,大帝一脸“我是为了大局为了这个家我没错”的样子死扛着。
太监分成了两拔,一边送菜,这边就送来醒酒汤。
启淳接过醒酒汤,喂给长默。
长默呕了一声。
“不好!”太监惊慌失措吼道:“小公子要吐了!”
“盆!快送来盆!”
“呕呕呕!”
刚拿起筷子的大帝:“……”
还不能发作,因为旁边的大殿又瞪了他一眼。
大帝生无可恋地让人食物收了省得他也跟着吐出来。
长默吐完,乖乖趴在启淳怀里,殿下一脸心疼,大殿让人先送长默去歇,殿下宝贝得跟什么一样说什么也不让,大帝一旁心塞塞。
大帝也光棍,事实已经败露了,他遮遮掩掩的也没意思,等从被从那个小家伙嘴里被问出来,倒显得他有鬼一般,不如自己痛快交代。
不过他也要脸,就让太监来说。
太监的脸苦得像超浓缩黄连汁。
他看看大帝,意思是真要说?大帝很冷傲地下令:说!为了掩饰,他还拿起书本装作阅读。
就是耳朵翘得老高。
太监就说。
说完了,殿中陷入死一样的沉静。
“说话!”大帝色厉内荏道。
大殿半晌才道:“你是说,你觉得这孩子心术不正,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想让他觉得你很好上钩,测试测试他?”
“算是这样吧!”
“那现在没问题了吧?”
大帝别开眼:“算他过关。”
他老婆和他儿子都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
要不这是自己爹,殿下都想开启决斗模式了。
这时候太监们都撤出去了,殿中只剩下一家人,大帝很光棍道:“我承认这件事做得不漂亮,不过这不是现在要讨论的重点。现在要谈的是你们结契这件事。”
说到这里,大帝有点一家之主的硬气了:“这件事,我不同意!你们必须解契!不仅出于朝廷的稳定,风家那孩子才救了我一命,他还那么喜欢你!放弃两家的连盟这种话,我开不了口!”他转向大殿:“你是风家的人,我不信你开得了口!”
大殿表情一窒。
殿里又陷入一种让入难堪的静谧。
大帝说完那话,以为儿子肯定要暴跳如雷,结果,儿子的表现出乎他意料的平静。大帝一会儿后观察的表情就变成疑惑。
“你怎么说?”
“父皇,您怎样才能改变主意?”殿下问道。
希望他改变主意?真是天真啊!
大帝倨傲道:“我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
知子莫若父,大帝觉得蠢儿子这下总该跳起来了……然而并没有。
殿下的表情从刚刚就一直是扑克脸,这是还记恨着老婆吃亏的事哩,这会儿,居然还是那么好整以暇,甚至还生出了点要笑不笑的意思,扬扬下巴:“这里有个东西,父皇看看再说。”
“哦。”
大帝皱皱眉,觉得儿子不造反,是要放大招。
不过能干什么呢,自己是老子,儿子玩什么,他都能接。
他看儿子从贴身的空间囊袋取出一张包得严实的兽皮纸,也没怎么在意,接了过来。
下一刻,他腾地从龙椅上直起了身!
“这……这是!”他大惊失色道。
长默醒过来的时候正在通往上州的车上。
旁边的启淳正在看公文,自己的头就枕在他腿上。
他一醒,启淳就丢掉公文,过来摸摸他的头,问他难不难受。
长默一时有点懵。
他道:“你父皇……”
启淳道:“父皇已经答应我们的事了。”
长默:“!”他更懵了。
忍着头痛回忆了一下,花费了好一会,他才模糊回忆起醉酒前、醉酒后的事,后面的记不太清楚,就记得好像自己对建章大帝做了什么不敬的事,然后还一阵天翻地覆,似乎是从台上摔下来了,他忘了用异能,摔的还挺疼。
想到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对你的父皇……”
“没事的,你醉酒了嘛,父皇并没有怪罪你。”启淳瞎话随口就来,说完又板着脸:“明知道自己的酒量,为什么还要喝酒?”
甩他爹一巴掌就算了,要是真遇着心存不轨的人怎么办?
长默也知道自己这次闹了个不大不小的乱子,回想也后怕,乖乖道:“嗯,是我错了。”
启淳马上很没骨气地蹭长默的脸:“嗯,也不能完全怪你,是父皇让你喝的。以后遇到这种没办法拒绝的情况,能拖就拖,不能拖得先告诉我一下,我好有个准备,再要碰酒杯,得经过我的允许。”
长默应道:“……好。”
殿下总算满意了。长默可还稀里糊涂的,问道:“怎么你父皇就同意了?”
他可记得他老人家还想拉儿子和救命恩人的郞配呢!
殿下就变得贼忒兮兮的:“因为我们有这个。”
他取出一样东西,长默展开一看:“……”
只见上面写道:婚书。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婚书。
强大的源于祖先的血脉威压扑面而来。
长默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他感受到了上面真挚且浓厚的祝福。
启淳得意道:“如果这个不够,我还准备了这个!”说着又掏出另一张兽皮纸,长默展开一看,再次:“……”
时间回溯千年之前,四位年轻的先祖大人惴惴不安地被老师叫进了房间里。
他们等着老师示下,结果老师拿出一张婚书……
对于这张婚书,四个人表现各异。
大昊同志是个头脑简单的直肠子,由于早晚都能看到两位老师打啵儿,早默认两人是一对,看到婚书都不带转弯儿的,喜滋滋就签上了,还认真地滴上自己的血脉印记,眼瞧自己成为老师这对惊世骇俗的男男恋的第一个支持者和订契人,脑补了一下,觉得这是老师对自己青眼有加的意思,兴奋、开心、自豪。
老虎以昊哥为马首是瞻,昊哥一签,他也毫不迟疑地按上印儿。
鸾鸟心思细一点,有点迟疑为什么立婚书另一位老师不在场。不过她肯定是乐见其成的。
阿蜀就不干了,敌意表露无遗,他认为这个叫阿大的讨厌鬼背着老师立婚书一定有什么猫腻——然后他被揍了。
殿下在做这件事确实是暗戳戳的心理,第一是那个时候他对长默的态度并不怎么确定,殿下的少男心有点七上八下的,怕直接提出来可能受到长默的拒绝,到时要说服他可就麻烦了,他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这样慢慢来了。
第二个,殿下是将这婚书作为终极武器使用,如果能有别的解决方法,他不会将这个拿出来。
事实上这东西确实管用,气势汹汹的大帝一看到这婚书,立马就萎了。
上面正宗留着先祖的印记,清晰地表达他们为两位老师立契证婚的意念。
大帝再牛逼,面对祖先的意志,也只有屈服。
如果说,婚书的份量还不够,那么还有另一张,是当时启淳让青鸾留下血脉印记,内容他后来再补上去的……
承认长默为二十二代子孙契约书……
所以严格来说,长默其实能说是风家的子孙。
祖宗定下的婚书证明,还有这契约书,双管齐下,谁还能反驳?理他最正!
长默:“……”所以殿下您的聪明伶俐和智慧全点在这方面了吗?
难怪当时青鸾曾经很郑重地向他求证喜不喜欢启淳的问题。
长默怔忡了片刻,突然狠狠一拧,掐在启淳腿上。“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殿下装模作样哎呦哎呦直叫唤:“默默!疼疼疼!”
他叫了一阵,观察了一下长默的表情,才讨好地说道:“当时也没想着一定要拿出来,就是有备无患,这婚书肯定不能完全作数,还得咱爹咱们阿父咱娘答应了立下的婚书才作数!”
长默继续瞪着他,殿下心虚道:“下回有这样的事肯定要跟你商量再做了。”
长默有点余怒未消,又想起玩儿太监的大帝,有这样的老子,儿子也指不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到这里,新仇旧怨还带点迁怒,又在启淳的腿|狠狠掐了一把。
这回是真疼,马车里响起殿下的杀猪声。
至于启淳为什么会跟长默一起在车上呢?
远方的大帝此刻正独处皇宫,寒风萧瑟落叶铺满玉阶,吾儿叛逆伤透大帝的心。
还有他的老婆,在他以为事情过去了之后,留给他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儿子赌气带媳妇跑路了,老婆也给他掀白眼儿,领着等待康复的戚南回娘家了。
剩下可怜的空巢汉子,孤单,失落,忧伤,怅惘,疲惫地迎接每一天。
不过,就是启淳逃出来逍遥几天,大节时肯定还是要回去的。就算是这样,该他每天看的公文也一摞摞地给他包好送过来,现在毕竟不同于他在秘境之中试练时自由自在的时候了。
而长默就是遗憾,他原本还想着趁上京的一趟去看看小红,它被接回渭京之后,紧接着被送入巨名府治伤,那边的消息轻易不会流传出来,长默要去看,得获取专门的许可。
算起来来十几天了,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也不知道小红的治疗进程怎么样了,长默还挺挂心的。
当晚回到上州,启淳洗刷一新,提了小礼物,笑嘻嘻地就跟着长默到父母家蹭饭了,很快就在瑛娘这里刷到了好感度,第二天长默要去疗场,他还挽起袖子在瑛娘这边忙上了,示意长默放心去,他父母落脚的事他来料理。
啧啧,还挺有上门女婿……啊呸呸呸,小媳妇的自觉。
长默把他拉到角落,吧唧给他奖励了一下。
到了疗场,歇了口气,便叫来疫间小厮问话。前一晚走得急,只匆留下一张纸条向花狼赔罪,日期延了一日,让这小厮转达。
等小厮来了,就见他抱着那头瘦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从没胖过的钱包的手榴弹~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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