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粮运民之策众人计议已定之后,具体事宜则由孙策与陈登商谈,孙权却未落得清闲,因为新年已经要来了。
汉时的年味远不如后世般浓重,不过春节的雏形也从此而起。爆竹可不是因为火药而发明,这个时代的人用火烧竹,毕剥发声,以为可以逐鬼驱瘟,遂名爆竹,此外又贴桃符,食五辛盘,饮椒柏酒,制糖饴,景虽不同,风俗却几乎从此而成。
孙权与卫旌,周泰行于路上,见不少人抱竹而过,孙权心中不由哑然失笑,若是现在搞出火药来,多半也会先拿来做一发爆竹,已示慑服瘟鬼,江东百姓心中必然心中敬拜,安心耕耘土地。
“仲谋,你让我和幼平携如此多细沙与碱粉去寻砖瓦匠,莫非要烧制器物?我从来只见以粘土与红泥烧砖瓦,莫非细沙也能烧制器物?”,卫旌手提一盒碱粉疑惑问道。(碱粉即天然纯碱,我实在不知道古代如何称呼纯碱)
“子旗也算江左大儒的学生,不知岁旦准备什么礼物拜访诸位贤师”,孙权见他询问,回头笑吟吟问道。
“前些日子我与子山买了一头肥猪,制成许多腊肉,岁旦将持十条腊肉与些瓜果作为束脩,同子山去拜访诸家大儒”,卫旌淡然一笑。
十条腊肉为束脩乃是学子孝敬师尊的传统,孔子有云: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束脩即肉干,腊肉。卫旌,步骘送腊肉也是依礼而行,阳羡民户由他推广而多饲猪,年前宰杀,想必岁旦除自己食用外,又可将肉贩售,再用钱财购置些他物,如此可以欢度岁旦。
“子旗执弟子礼自然可持束脩拜访,经筵讲坛我只去过寥寥几次,却不好执弟子礼,而又与诸家大儒有所会面,岁旦不好不拜,因此想用这细沙与碱粉烧制些精巧之物作为贺礼”,孙权解释道。
“不知是和精巧之物?莫非漆器坛壶?”,卫旌继续问道,汉朝器皿多漆盘陶壶,卫旌不由以为烧出也是此物,却不知为何用碱粉与细沙。
“到了砖瓦匠那里,子旗且细看烧出何等精细之物”,孙权神秘一笑。
三人寻到工匠户所进入,周泰唤过几名砖瓦匠人,孙权问道:“劳烦众位了,我想烧制些器物,还望众位用心操持”。
几名匠人连称不敢,为首大匠开口询问道:“小人不过会烧制些砖瓦,若烧制陶器也可,不知公子欲烧制那种,详细如何?我等也好升炉开工”。
孙权将烧制玻璃之法说与几位匠人,几人虽然未见过此法,不过心中已有计较,知如何操纵,领孙权三人来到炉前,将细沙,碱粉与石灰石碎块混合,放入炉中灼烧。
孙权见炉中熊熊烈焰,砂砾逐渐消融,心中不由感慨,人也许是从使用工具起方称为人,但火无疑是工具中助力最大一项,烤烧食物,驱逐野兽,烧陶制器,人类正是凭借火而不断前行。
“燧人取火,华夏方明”,孙权感慨道。
卫旌见孙权慨叹火之功用,不由将胸中所知叙说道:“燧人取火,天地方明,华胥授业,民方心安,伏羲推八卦,人心生才智,女娲作笙簧,悲欢入声乐,先圣之功莫过于三皇”。
燧人华胥与伏羲女娲乃是人类上古四祖,燧人发现可钻木取火,其妻华胥制婚姻之礼,又传授桑猎技艺,使人有获衣食之法,伏羲观万物之变,造字明智,女娲制乐酿酒,悲欢之衷得以抒发。
孙权正打算回话,大匠已小心翼翼将坩埚取出,只见里面凝状的液态玻璃,示意孙权可是此物,孙权点头开口道:“劳烦大匠,还是盛入模具中压制,然后再退火,再用砂轮磨光即可”。
“老夫晓得了”,大匠应了一声,就在炉前操纵起来,吩咐几名匠人去取了几套模具来,孙权选了一套杯具后交给大匠,问卫旌,周泰二人,“幼平,子旗不来选一套制副器皿?”
“我惯用漆器”,周泰耿直说道。
“我还是等大匠做成后再决定,回去与子山商议做些何物器皿为好”,卫旌回道。
“待一会制成后由你们决定”,孙权无奈摇头,又吩咐其余匠人取了些玻璃余料制了些玻璃球,且当做孙诩,孙匡与孙尚香的礼物,金银宝器反正他是出不起,烧些玻璃珠既可作为馈赠之礼,又能借此宣传玻璃。
“公子请看”,大匠将玻璃珠取出交由孙权,目色惊异,炼制瓘玉之法他也知晓,不过以石英砂、方铅矿、重晶石等混合烧制,瓘玉皆带色,或绿或红,不过如此剔透无色之瓘玉倒是第一次见。
“确实精致宝物”,卫旌在一旁看过后,取起一枚细细观察,心中思索,此物晶莹剔透,有若宝器,不过用料却如此简单,若严保制法,致陶朱漪顿之富,并非难事。
孙权淡淡笑了笑,后世钙钠玻璃随处可见,精巧玻璃珠却贱若土石,又见俩人目有艳羡,只好命匠人再烧制些,赠予他二人,周泰,卫旌称谢。
“勿要将此法外宣,谨守此密,过几日我命人来取”,孙权吩咐道。
匠人领命,孙权同卫旌,周泰二人转身而去。
“对了,且磨几块透镜”,孙权从袖中取出一纸,上面描述透镜形状与太小,交给了大匠。
“不难,需五六日即可,到时公子记得派人来取”,大匠看过后回道。
“有劳诸位了”,孙权三人告辞。
回到府中,只见孙匡,孙诩,尚香三人正在嬉戏,而陈登,刘晔正在亭中下象棋,两人杀得正难解难分,孙权上前不屑一顾瞄了两眼,嘴里啧啧两声,两人不由眉头紧皱,刘晔吃过孙权作弊的苦,陈登虽自负,来后对象棋也颇为喜爱,却被孙权强拉下棋,十战连败,胸中忧郁,只差骂道孙权小儿。
“我得了些精巧之物,以此为赌注,与子扬,元龙下几盘如何?”,孙权嬉笑说道,取出几枚玻璃珠。
“瓘玉?”,陈登出身世家,见多识广,看玻璃珠犹如瓘玉,不过瓘玉不曾有如此无色剔透之光泽,不由疑惑问道。
“此乃宝器,并非瓘玉”,孙权厚颜无耻道。
二人嘘了一声,刘晔开口嘲道:“想来仲谋用从不知何处得来之法,将瓘玉之色去除,使之晶莹剔透”。
“下与不下?”,孙权厉声问道,两位历史大敌当前,能胖揍二人目前只有此法可用。
两人摇头,开玩笑,孙权不贪衣食享乐,唯好积粮攒钱以作民用,若此物真乃宝器,早送去质铺换了钱帛,如何能将此物作为赌注。
无胆鼠辈,孙权内心狂骂,转念一笑,又开口道:“我有一法,可使元龙从此不食鱼脍?二位可敢一赌?”
//瓘玉即玻璃,当然中国古代玻璃发源很早,是铅钡玻璃,透明度差,有红,绿等色,至于制造法这种我尽量以后避免,因为涉及东西好多,还有材料的古称查不到啊喂,还被风蜥各种工业知识搞的头昏眼花。
三皇贡献除了燧人氏外那三家多有重复,我也不说,具体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