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凌……”低微的声音从门外传出,紧接着一双小手推开房门,小小的脑袋冒了出来,看着那软塌上闭目养神的人,连忙进入房中,关上了大门。
一双小脚冻得发紫,雁云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断哆嗦着,就连气息都变了。
感受到空气中的那一抹凉意,叶天凌也不想装睡,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却是脸色一沉,“刷”的一下站起身来,迅速将雁云夕抱在怀中,伸手按在她的脚丫上。“胡闹,你就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那边距离这里至少要一炷香的时间,眼前的小东西,就这样光着脚走来?穿这么少,又冻成这个样子,怕是又会感冒了。“准备姜汤。”
“是!”外面的人应了一声,再无声音了。
叶天凌大步走到床边,伸手将那小东西抱在怀中,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的身子上,这个小东西,怎么如此的糊涂,连照顾自己都不知道了吗?
哆嗦着,雁云夕连忙抱住叶天凌的脖子,整个人都贴了上去,颤声说道:“叶天凌,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了你一巴掌,我……”
“是我太急了,以后别在我身前光着身子乱跑,否则……”在雁云夕的腰间一捏,做为惩罚,叶天凌不由得叹息着,他不是柳下惠,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坐怀不乱。
雁云夕点了点头,迅速拉开了两人的卷缩,自动进入被子里,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那个,让他们再拿一床被子过来吧。”
“很冷吗?”伸手摸着雁云夕的额头,还是那么冰冷,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在外面待了多久,真是蠢。
摇了摇头,雁云夕颤声说道:“不,一人一床被子,这样好一点。”
“我自制能力有那么弱吗?”每天晚上这小东西都在他怀中睡觉,若不是今天太过冲动,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居然还敢要两床被子,害怕他对她做什么吗?
感受到叶天凌的目光,雁云夕不禁缩了缩脑袋,低声说道:“裹厚一点,就不会诱惑你了。”
“……”
好吧,叶天凌败了,抱着怀中的小东西,直到她不再颤抖,才让外面的人将姜汤端了进来,亲自看着眼前的小东西喝得一干二净,才让她睡下了。
看着呼吸均匀的人,叶天凌转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端国的冬日,都是雪封千里,如此的天气,处在边境的百姓……想到那奏折上的信息,叶天凌已经沉默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父皇不派发米粮和棉衣,只知道一场婚礼用下来的价格,至少能够与三年的收成相比。
此时此刻,他更加渴望坐上那样的位置,能够亲自将所有的一切利用起来,不在让百姓过苦日子。
“叶天凌……”睡梦中的人翻了一个身,似乎是没有找到熟悉的温度,那小手在床铺上移动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他的踪迹。
“我在。”关上窗户,叶天凌走到床边,脱了衣服掀开被子,轻轻的睡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雁云夕的腰肢,什么也不去想,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那睡在外面的人,再次被那无情的一脚直接踢了下去,叶天凌才万般无奈的爬上床,看着里面抱着被子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雁云夕都快哭了出来,只要叶天凌在她身边,她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把他踢下去。似乎是养成了习惯,就算身边没有人,她也会一脚踢出。
伸手按住雁云夕的小脑袋,叶天凌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摇头说道:“算了,你明天起来第一件事还是踹我。醒了就起来吧,一会儿带你去醉乡楼。”
“那是什么地方?”雁云夕翻身跃起,快速的穿着衣服,穿上鞋袜,跟随在叶天凌的身后。
挑眉看着雁云夕,叶天凌淡然道:“廖化新收购的**,听说里面有一位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舞姬,正好去看看。”
“也好!”雁云夕收拾了一番,吃了早饭就跟着叶天凌走了出去。隐约还能听到在王府另外的厢房内,传来一阵阵的戏水声,住进来的小姐们保持着每天洗澡的习惯,而且还是一天两次。雁云夕不知道她们是想用洗澡的声音去勾引叶天凌,还是真的身子那么脏,需要清洗那么多次。
醉乡楼,坐落在赌场的对面,原本的**,如今却并非那样。红颜知己,生死之交。醉生梦死,是为良辰。醉卧酒乡永不醒,是为醉乡。
装修后的房子翻新了,原本的大红色建筑被刷为了暗金色,看上去庄严而不失稳重,门口的醉乡两字让人惊叹,而里面载歌载舞的声音,吸引着无数的路人。
一杯茶,只需要十文钱,可以在这里坐一下午的时间,价格便宜,相当于茶楼。只是……入了这里,观看表演,识美人,当戏客,都会花费一笔资金。单独的喝茶,则是在三楼之上,密闭的茶楼,只能喝茶聊天,看不到下面的演出。
也正是因为有三楼的封闭木板,那悬挂着的珠花挂在最高处,火红色的飘带飞舞着,在那前方的珠花下,则是一朵合拢的荷花,看不到里面的人。
“两位,里面请。”接待着的人将两人引了进去,坐在最前面的看台上,这里能够一眼看到舞台,不会担心被人抢了视线。
两杯淡茶送上,却是最香的味道,那在她的茶楼中,要价超过了一两的茶水。利用这种方法,吸引更多的看客到这里来欣赏舞蹈,不愧是一个好办法。
那下面坐着的人敲锣打鼓,吹琴拂萧,一支白色的队伍出现在舞台两边,缓步上前,随着音乐声起舞。虽然不会舞蹈,但雁云夕也看得出来众人的用心,暗自点了点头,在心中肯定了他们。
**之处,那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衣带飘飘,兀然一转,手中的飘带朝着空中舞去。
紧接着“砰”的一声,楼顶处,那朵荷花爆炸开来,躲在荷花中的粉衣女子缓缓飘落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她的身上,那么的美。
霓裳起舞,飘带挥洒,沾在了墨色的水盆之中,身后的白色屏风快速移动过来,那在舞台上转动着的人,居然用飘带在那屏风上作画!
“好厉害。”就连雁云夕都惊叹了,果然奇人异事太多,这样画画,需要多大的腕力,而且要怎么才能把握住手中的飘带,以至于画出来的东西不是一团乱,而是书画一般的山水画呢。
叶天凌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水,淡漠的说道:“她就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舞姬,名为叹梅,是舞姬出生,看那画。”叶天凌的目光落在那山水画上,眼中的光芒闪烁着,不愧是最强的舞姬。
那一副山水画,好似毛笔做成,浑然天成,而在中央起舞的女子,手中的飘带朝着四周散开,她身子上的粉红色衣裙也自动解开,掉落在地面上。
里面一身白色的衣裙,四周的白衣女子迅速将长琴推出,但见她一个转身,坐在地面上,双手刚好落在那琴弦上。微风乍起,吹拂着她的衣发。
十指动,美妙的音乐回荡开来,波动着众人的心弦。
而在那醉乡楼后方,站立的男子冷笑着,望着手中的黄纸,捏紧了拳头,“雁云夕,我看你这一次要怎么逃,就算你长了翅膀,也逃不出这个地方!”
一曲作罢,掌声起,那站在舞台上的女子微微作揖,只是不说话,退了回去。
“她是一个哑巴,天生不会说话,所以叫叹梅,梅的生命力顽强,傲雪而立,却不张扬,很适合她,不是吗?”叶天凌浅笑着,却是嗅到了空气中的那一股酸味,偏头看着身边那嘟着腮帮子的人,不由得伸手捏着她的脸颊,“说说而已,别动真,我们是来看舞听曲的,不是来吃醋的。”
“谁吃醋了!”雁云夕瞪着叶天凌,看到那准备离开的人,手中一动,就要用内力过去戏弄那女子,只是,这一动之下,却是脸色大变。
双眼兀的朝着四周看去,目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雁云夕才猛地抓住叶天凌的手臂,整个人就好像是猫儿一般,坐在叶天凌张开的大腿上,伸手环抱住叶天凌的脖子,好像在撒娇一般。
这个动作倒是让叶天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推开身上的人,然而刚刚伸出的手指,却是被雁云夕捏住了,“别动,我们被人下药了,你尝试着看看,能不能使用内力?”
“嗯?”叶天凌神色一怔,看到雁云夕如此紧张的神色,立刻调息,想要抽出一丝内力,却是发现刚有这个念头,丹田处就好似针扎一般。
他们,被下药了?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叶天凌和雁云夕心中都明白,有人对他们下药了!而坐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他们不认识的,又有几分的把握,知道这里是否混杂了其他的杀手呢?
太过大意了,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栽了跟头。雁云夕冷眼盯着下面的人,表演还在继续,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下面,并没有注意他们。但是雁云夕知道,比赛结束之时,就是这里大乱之时!
“坐好,别慌张。”叶天凌凑近了一分,整个人的脸都快贴在雁云夕的脸颊上了,星眸中的利芒闪烁开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别让他们看出我们的异样,装作刚才的样子,尽量拖延时间,我马上冲开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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