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终于再次清晰。
直感到一阵头痛欲裂,荀缺忍不住捂头坐起;习惯性地环视四周这里似乎是一间小屋内部,自己正半坐在一张老旧的硬木床上;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成了宽松的白色里衣。
这里肯定不是医院病房;房间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看向那扇乳白色的方窗、居然是用油纸糊的?
虽然有些惊疑不定,但目前的状况应该暂时还算安全;荀缺开始回忆起自己遇袭时所发生的事。
其实在察觉到那一股恶意之时,他已经做好了任务完成的准备、大不了少赚一点本源之力。
可现实往往喜欢和人开个玩笑,就算被那样类似于鬼怪的存在击中、自己居然还能活下来!
根本不用猜:那玩意、绝对和伊丽莎白有关。
幸亏自己已经将进度推到10以上,即使遇见目前这样的情况、也不至于太过慌张。
缓和几分钟后、头痛感渐渐平缓,至少不会影响到行动。
荀缺在床边摸索一会,终于摸出一双破旧的草鞋;因为没有其他选项可供选择、他也只能穿上那双有些发霉的草鞋。
仔细观察这间房屋的墙壁由泥土与稻草渣混合的原料制成,是一间不折不扣的“土房”!
“莱顿附近有这样的房屋吗?”虽然隐隐猜到当下的情况,但荀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难道那股浊气还有传送功能?
稍稍推开有几个蛀洞的木板门,向屋外观察可以确定、自己已经远离莱顿,因为屋外是万里无云、一片大晴天!
而莱顿最近几天都会是阴雨天!
根据太阳的方位,大概可以判断出时间在下午五点左右。
确定附近没有危险后,荀缺将木板门完全推开、迈出屋外。
室外气温有些闷热,如果时间依旧在三月初左右、那么这里的地理位置应该接近热带。
向远处眺望,可以看见几个低矮的小山丘;自己所处之地、应该就是这一片山丘中最高的那一座。
太阳渐渐西斜,半山腰处也传来数道炊烟;仔细凝目远眺大约在五公里远的山脚下、有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
而自己醒来的这个地方、则是位于山顶,显得非常荒凉。
思考一会后,荀缺并没有向山下走去:既然自己被别人救起,总不能不辞而别。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树林中的泥土小道中、缓缓出现一道人影。
背负竹制长弓与兽皮箭袋、腰间缠一把匕首,左手提着一只野兔;一幅典型的东方古代装束。
看清这人的样貌后,荀缺终于肯定自己果然来到了某个东方国家!
远远看见荀缺站在小屋门口,那名猎人大笑着走上前来、所用的语言居然也是汉语:“你可算是醒了。”
虽然这人异常热情,但荀缺并没有放下戒备。
不过,该有的感谢当然要有:“多谢这位壮士相救,不知阁下是在哪发现在我的?”
“就在山下那条河里。”走到小屋前的一块石板前,将那只兔子剥皮、去掉内脏,然后洗净。
注意到这名猎户居然没有扎辫子,荀缺不由地皱起眉头:“敢问,现在的年号是?”
“你小子该不是脑子泡进水了吧?”利落地处理完野兔后,猎户从水缸中取一瓢水、将手洗净:“现在是宣德五年。”
真是巧了,如果是其他年号、荀缺不一定能判断出是哪个朝代。
但是“宣德”这个年号,只要是看过几期鉴宝栏目的人、肯定都听着耳熟这是明朝前中期的一个年号!
自己居然到了明朝!
片刻的震惊后,荀缺又立即冷静下来:那道浊气居然有穿越时空的能量?可能性不大。
这样想着,他打算取些值钱的财物酬谢这位猎户;可是、手指上的储物戒指居然没有反应。
再三尝试后,荀缺终于确定:储物戒指竟然失效了!
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他立刻走到那块石板前,双手紧握两角、缓缓发力。
看见荀缺的动作,那名猎户怡然自得地笑道:“这块石板重三百六十斤,要两个壮汉才能抬动;就算是我、也只能扛着走一小段路。”
荀缺大概用了七分力,那块石板只是晃动了两下;看样子、就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都不可能将其抬起。
自己的力量居然也变得和普通成年男性相差无几!
要知道,这可是通过锻炼得来的、最基础的力量;竟然也会消失?
发现这些怪异之处后,荀缺反倒平静下来如果没有猜错,自己可能是陷入了某个幻境!
明白当前的处境后,荀缺笑道:“这位兄台,敢问您贵姓?今年贵庚?可有家室?”
“你小子说话怎么文绉绉的?我该不会是救了个书呆子吧。”猎户有些嫌弃的咋了咋嘴:“我叫周大虎、还没娶老婆,至于岁数嘛……”
思考一会后、他连忙摇头:“这玩意,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大概了解到这位猎户的性格,荀缺也对症下药。自报姓名、再随便聊上几句后,两人很快便熟络起来。
“荀老弟,今天你可有口福了、看这只野兔多肥。”将剥完皮的野兔在荀缺面前晃了晃,周大虎豪气地笑道:“今晚咱们吃野兔炖萝卜!”
荀缺也报以清朗的笑容:“那就多谢周老哥了。”
看着他走进土屋旁边的灶房内,荀缺的表情突然凝重居然可以模拟出如此鲜活的人格,这幻境肯定不简单!
从地面上寻来一块比较锋利的石头、在手背上划出一道细浅的伤口,无论是痛感还是血痕、的确都像真的一般。
如果不是力量消失、储物戒指失效,他恐怕真地会以为自己穿越了。
虽然知道自己正身处幻境之中,但目前所能做的、也只有随机应变。既然将自己的意识拉到这里,不可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太阳已经落下、一轮皎月升起,树林中不时传来豺狼野犬的呼号声。
周大虎端着陶锅走出灶房:“荀老弟、快进房吃,晚上外面可有豺狼出没。”
隔着很远,便能闻到兔肉的香气;虽是幻境、但腹中饥饿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荀缺站起身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我这样混吃混住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明天和你一起出去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