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也是从孤儿院长大的李东方,会是您失散多年的表弟?
听苏南音这样说后,程总本能的一呆。
但很快就明白了。
苏总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
他看到沉浸在仇恨中的苏总,做出了不雅动作,这是非常危险的。
幸亏苏南音相当善良,在意识到失态后,马上就帮他找了个化险为夷的借口。
程总就算是傻子,也能确定苏总和李东方没一毛钱的关系。
但这重要吗?
当然不。
重要的是,苏总不想因此而对他不利,这就足够。
程总不愧是人精,明白过来后,立即喜形于色,恭喜苏总能在无意中找到亲人,并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要好好惩罚下那个登徒子了。
苏南音微微一笑:“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不过,我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
程总立即躬身回答:“苏总您放心,我嘴巴很严实的。”
“嗯,我相信你。”
苏南音抬手摆了摆,示意程总可以走人时,却又忽然说:“等等,你再把振华集团要和我们合作的项目说一遍。”
这个项目是程总看好的,当然是牢记于心了。
简单叙述一遍后,程总才小心的问:“苏总,要不要合作?”
“可以。”
苏南音螓首轻点,接着问:“如果彭晓航能做成这笔业务,估计能拿多少提成?”
程总想了想,回答:“至少十万块。”
“好。”
苏南音说:“再让三分利。”
程总有些惊讶。
苏总说再让三分利,对大成集团来说微不足道,可对能促成这笔业务的彭晓航来说,却意味着能拿到至少五十万的提成。
他都开始怀疑,李东方真是苏总失散多年的表弟了。
要不然,怎么能如此照顾彭晓航呢?
但接着苏南音说出来的话,就让程总明白怎么回事了:“却不能让她轻易完成任务——至于这个项目什么时候才能签约,听我的吩咐就是。”
苏南音在把业务提成拔高数倍后,对任何公关人员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尤其囊中羞涩,看到银子比看到亲妈还亲的彭晓航。
苏总却又明说不能让她完成这笔业务,这个看似矛盾的事,程总只需稍稍转动下脑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苏总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之所以如此的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李东方。
“苏总这是要用彭晓航,来迫使李东方对她低头。”
程总出门时,心里这样想到。
他没有想错。
苏南音就是这意思。
不过,他却想不到李东方对苏总低头后,又会怎么发展。
苏南音也不知道。
反正她就要让那小子乖乖低头,知道她的厉害。
“哼,要不是你,我今晚就能回苏南的。”
苏南音缓步走到窗前,望着家乡的方向,想到丈夫时,眼里浮上的温柔,绝对比酒精还要醉人。
可很快,她在想到不能按时回家后,秀眉就皱了起来。
她为什么不能按时回家呢?
如果被丈夫看到她的粉团发青——铁定会出人命的。
李东方可不知道,他恼怒之下的随手一攥,会给南音姐姐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他只是潜心享受小资的幸福生活。
某巴克内点杯咖啡,再捧着本无删节版的《金瓶梅》仔细研究,很轻松就融进了周围的环境,直等到太阳落山后,才跑去路边摊,吃了两大碗刀削面。
一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
这两天,他还有些纳闷,东户的小太妹怎么没来找茬。
看来,那是个聪明的,已经深刻领教到东哥不是好惹的了。
这次粘住她的脸,只算是小小的惩罚,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周一。
天气晴,万里无云,南风徐徐。
天气好,人的心情就好。
早起的李东方特意刮了下胡子,换上了从路边淘来的山寨版皮尔卡丹,脚踩六十块钱一双的老人头,对着镜子打了个响指,夸了个小伙你真帅后,才精神抖擞的出门。
今天是东哥去振华集团上班的第一天。
虽说他是不折不扣的兵王,可却不喜欢像网络中所描述的那些兵王那样,故意打扮成叫花子,方便扮猪吃老虎。
那种桥段,简直尼玛的太恶心了。
能在穿的更干净,更舒服些时,为毛要故作落魄呢?
脑子进水的傻鸟兵王,才会那样做。
“嘿嘿,嫂子和老张看到老子后,肯定会很惊讶的。”
李东方嘿嘿笑着,刚把房门关上,东户房门开了。
一个穿着银灰色职业套裙,踩着水晶细高跟的女孩子,低头走了出来。
从前晚到昨晚十点半,庄宁都呆在公司。
她不敢回家。
在公司里,有林夕柔等人陪同,安全系数高一些。
可昨晚,当她无意中看到林夕柔抬手打了个哈欠后,才意识到这是在拖累他人。
而且更关键的是,躲,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
该来的,终究会来,无论她在那儿。
这两天,她可是仔细在网上差了职杀的资料,知道这些人几乎就是无孔不入的。
既然怎么躲,都躲不去,那何必再连累别人呢?
庄宁的倔强性子发作了,说什么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这种话,她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反正,她就豁出去了。
与其窝窝囊囊的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死!
于是,庄总不顾林夕柔的苦劝,斩钉截铁拒绝了她和赵刚的相送,独自驾车回家。
虽说庄总决定认命了,视生死如儿戏,可任何人背负这么大心理压力时,都会失眠的。
早上起来后,戴着俩黑眼圈也就很正常了。
“庄总,您这样做,就和主动找那个什么,没什么区别啊。”
出门后,庄宁耳边又响起了林夕柔的苦劝声。
虽说她没有说出“死”这个字,庄宁却明白。
抿了下嘴唇,庄宁用力带上房门,低声说:“找死就找死吧。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
说到这儿后,庄宁才意识到对面还站了个人。
本能的,她闭上了嘴巴,抬头看去。
眸光轻飘飘自李东方脸上扫过后,庄宁随即快步走向了电梯,神色木然。
她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了“死”这个问题上,扫李东方的那一眼,仅仅是单纯的扫罢了。
就像走在大街上,看了眼迎面走来的路人,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但当她走到电梯门口,抬手去按键时,却又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蓦然转身,尖声叫道:“是你!?”
刚看到庄宁后,李东方也懵逼了一个。
他还真没想到,无故来砸他房门,又被他用胶水粘住脸的小太妹,居然是前几天在公园里绊倒的小泼妇。
还真尼玛的有缘啊,竟然能做邻居。
怪不得她来砸老子房门呢,原来是知道我住在这儿了,才发疯。
可她当初在公园里怕我,现在就不怕我会把她就地正法了吗?
哈。
看她满脸憔悴的样子,肯定遭到正义的惩罚后,彻夜忏悔所导致。
其实哥们可没她想的那样小气,只要她能知错就改,再赔偿一扇新门,顺便给点精神损失费,我也就大人大量的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唉。
我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仁慈了。
不得不佩服李东方的大脑运行速度,在认出庄宁后的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
可庄宁看了他一眼后,就无视他存在的行为,却又让他再次懵逼:“哇靠,这小泼妇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即便不敢招惹我,但你也得表现出怕我的样子,来满足我男人的自尊啊。这目无尊长的态度,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李东方忍无可忍时,庄宁忽然回头,冲他尖声大叫了声。
这才正常嘛。
感觉自尊受践踏的李东方,心态这才平衡,双手环抱胸前,傲然点头:“然也,正是洒家。”
“你、你——你。”
就算被死亡阴影所笼罩,可庄宁还是无法放弃对李东方的仇恨。
在公园里被他轻薄,讹诈还倒在其次。
关键是他随后又害她差点摔成高位截肢,更用卑鄙手段,把她水嫩水嫩的小脸粘在了门板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啊。
正要扑上去,把这个人渣给撕碎再喂狗的庄宁,咬牙切齿间猛地醒悟,双方武力值貌似不在一个档次。
她现在擅自出手,迎接她的,只能是惨无人道的打击。
这一点,庄宁敢保证。
一个绊倒女孩子后,非但不承认错误,还趁机轻薄,讹诈她的人渣,能懂得惜香怜玉吗?
我忍。
忍一步,风平浪静。
只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庄宁硬生生忍住怒气时,李东方则像看戏那样,津津有味看着她小脸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黑,还啧啧赞叹有声:“啧啧,这位大姐,你学过蜀中变脸神功吗?”
庄宁明明长相清纯,嘴边茸毛还没消退,却被他“尊称”大姐,和打她耳光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点痛,算什么?
小脸被粘住的耻辱,庄宁都能忍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哼,你以后会知道的。”
庄宁用力咬了下唇儿,转身按键。
“又在威胁我,我好怕怕。”
李东方最喜欢看别人恨死他,却不敢把他怎么着的样子了:“我想现在知道,行不行?”
走进电梯的庄宁没理他,但在电梯门即将合拢时,才怒声叫道:“我早晚会杀了你!”
砰地一声轻响,一只脚及时伸了进来。
电梯门顿了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