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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自己太冲动,漏了身份还失了亲人,闯下大祸,却只能将错就错~
无家可归的冥夜,一个人在废楼中边舞边唱戏,月光从窗口洒下,那便是他的舞台,凄美幽怨。
“少爷,麻烦跟我们回去一趟。”一曲终了,大批士兵团团将废楼围住。
冥夜满脸厌恶,甩手道:“不需要你们喊,我自己会回去!”
见那些烦人的士兵还在原地跪着不动,冥夜上去就是一腿,狠狠踢上领头兵的铠甲,一脚两脚,力道之大,领头兵却纹丝不动,忍着痛也不反抗。
“你们不走是吗?”冥夜抽出宝剑,直抵领头兵的脖颈:“不走我就一个一个杀!”
“你这是要杀谁啊?”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冥夜的怒气瞬间消到了冰点。
“爹爹,您怎么来了?”
就见游太师缓缓迈入这废楼之中,渐渐出现在月光照耀的地方,他的脸,冥夜看的清楚。
“我来看看我的废物儿子,又闯了什么样的祸!”小兵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椅子,游太师端坐了下来,突然大声喝道:跪下!
废物吗?冥夜恨得牙齿打颤,做什么在你这都是废物,这么个废物,你管我作甚?便由我在嬛采阁过的快活不好?这次我便不再听你指使,你这样的爹爹,不要也罢!
冥夜站在原地,根本没有下跪的意思,旁边的小兵一棍子上去,直接把他打趴在地。
“翅膀还真硬了,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了!你是什么时候偷了我的短鸽笛,又是谁允许你调用我的兵力!”游太师怒而质问道。
“并没有做什么,我只是保护一下我的亲人。”
“你的亲人?你说的是那个小狐狸精,那个妓-女?蠢材!废物!”游太师气的发抖,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实在是有生不完的气。
“艺妓又怎么样?至少赤瞳是真心待我好,爹爹便是当了我作棋子,能用则用,不能用时,你又何尝管过我的死活?”
“你这蠢材还想当我的棋子?少得意了,你就是个废物!用我的兵去得罪六王爷,虽然那老家伙在我眼里也一文不值,但要得罪,也轮不上你!”
又是废物,又是蠢材!冥夜恨得咬牙切齿,捏紧的拳头被指甲掐出血来,滴滴落到地板上。
“我就是废物,就是蠢材!”冥夜笑道:“我这蠢材手上,可有足以让您致命的东西!”冥夜挣脱了压着他的士兵道。
“你还会有这种东西?”游太师一脸的不屑,简直让冥夜想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便是堇刹死前的亲笔遗书,上面将你的事迹,十年前砚家灭门案的前因后果,写的是清楚明了!”看到游太师表情些许变化,冥夜更加有底气了。“这信但凡是落到他人手上,别说你的官位了,满门抄斩是跑不掉的!”
“蠢货!满门没有你吗?”游太师喝道。
“没了赤瞳,我死不死都无所谓!但是死,我必定拉上游大人一道!”
“混账!”游大人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吼道:“把他给我杀了,现在就杀了!!!”
一时间所有兵士都朝着冥夜汇拢来,却没有人敢真的动手。
“还傻等着干什么?等着他拿着信去揭发我吗?!快给我动手!”
兵士们再没有等待,全部刀剑相向,说虎毒不食子,但是冥夜知道,他的爹爹已经不仅仅是只虎了。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一把把百媚粉洒下去,士兵都已晕头转向,他便从早先做好的密道逃走了。
其实要揭发,便早就揭发了,何苦等到现在,还傻傻告诉你我有这么个证据。冥夜在地道里便跑边难过,泪眼朦胧到看不清前方的路;哽咽到没有办法呼吸。
2.
“还没找到冥夜吗?”塌上,赤瞳声音无精打采。那日台上伤了脚,也没办法亲自去寻,只得要丫头们满大街乱找。
“没有,冥夜像死掉了似的,怎么也找不着”丫头没过脑子的一句话,没想到赤瞳上去就是一耳光:“不许给我胡说八道!没用,连个人都找不着!给我滚!!”气不打一处来,却撒在无辜丫头身上,赤瞳恨恨看着桌上的木琴,手死死捏着被角。
“冥夜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男孩了,早就不是了!”
“谁?!”房间里突然传出男人声音,赤瞳回身一看,是孑墨!“你跑来干嘛?想见的见不到,不想见的巴着来。”
“我来看看娘子…看看你的脚怎样了。”孑墨说着,揭起被子,丝毫没有想过男女授受不亲,学过的礼义廉耻全部抛之脑后,他亲昵的握了赤瞳的玉足来轻轻揉着。
赤瞳这会子也红了脸,若是在十年前两人还是夫妻,那倒也无所谓,可现在这负心汉好像完全忘了自己一纸休书的事情!赤瞳气不打一出来,猛地抽脚,却碰的伤口更加痛了。
“你走开,谁要你关心了,你一纸休书赶我入京城,可管过我的死活?那时候天天伴着我的,可是冥夜啊!你现在凭什么像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
骂爽了,定睛一看,这孑墨居然埋着头默默不吭声,男儿泪在眼眶里转个不停。
“赤瞳,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拿自己出气,你的脚现在不可以动,这下血淤在皮肉里,更难消散了。”
“不要你管!”不知怎的,赤瞳也莫名感伤起来,语气也不再强硬,只是这表象的凶狠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我不仅要管你,还要留下来照顾你,那些丫头上药马虎,涂抹完了还需要绕圈按揉。”孑墨说着,又顾自开始摆弄着伤口。
赤瞳便没再说什么,假装不在意的看着窗外姐妹们接客,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孑墨身上。十年了,初识也是自己调皮,翻知府院墙摔了腿,当时的知府大人,温柔、俊朗、年轻、有才,现在的孑墨,和那时一个样。
“孑墨。”
“恩?”说话间,他还埋头按揉伤处。
“你…爱过我吗?”
“从没停过。”一如他认真按摩的手。
“敏榭姐姐呢?”
直到这里,那手指按揉的力道不再,手的温度不再。
孑墨轻掩了被子,道:“我去药铺拿些草药,敷上好得快些。”
“去了便不要再回了!”赤瞳狠狠道。
“那可不行,可给了老鸨不少钱放我进来的呢!”孑墨笑道。
“过些时候白璟公子会向我提亲。”
“是吗?”
孑墨还是在笑,这笑容,真让人讨厌。
“你可不要出现了,让他误会就糟了。”赤瞳心里暗笑道:快滚蛋吧,负心汉,你就是渣男!
“不会误会的!”孑墨笑着走出了房间。
此后每日,孑墨都会按时出现,为赤瞳换药按揉,即便被拒绝一百次,被骂的很惨,他还是会出现,精心照料下,赤瞳的腿得以在黑炽堇黄婚期临近时痊愈了。
除赤瞳之外,被治愈的人还有紫衿。
老爷子天天往丫头院子里摆花,起初紫衿还闹腾一下,到后面直接在房间里躺尸了,由得老爷子在院子里捯饬,想挂绣球挂绣球,想燃蜡烛燃蜡烛。直到婚礼前一天,紫衿已经能忍受这大红的喜庆环境,并在院子里,红花簇拥下安心练剑了。只不过婚礼前一夜,路过的人都能听见她院子里传出来的剑击声,直到夜深,直到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