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巧合而已,朋友送给我一对蝴蝶杯,”葛凯倪轻描淡写,“我没有收藏宝贝的爱好,恰巧要来拜访不知要送什么礼物,想着你们可能喜欢,就拿来了。”
这蝴蝶杯其实是她自己做的,过程非常复杂。
“杯满蝶现,酒干蝶隐”,利用的是光学原理:
杯脚里细弹簧上装一彩蝶,杯子受到微小骚扰,彩蝶就会振动。
杯底中央嵌装一类似凸透镜功能的东西,杯中无酒,彩蝶在凸透镜焦点之外,杯中斟酒,酒作用为一凹凸镜。
凸透镜与凹凸镜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复合凸透镜,彩蝶便落在复合凸透镜焦点之内,彩蝶通过复合凸透镜形成放大虚像图,人就能清楚地看到放大的蝴蝶。
制作这么一个精美的杯子,需要经过复杂的过程,切割、打磨、精修、抛光、合口、装配,小小的杯体,要在手中翻腾上百次,手感非常重要,稍微有点偏差,杯子就碎了。
因为玉质地凉,在制作过程中,也受气候影响,只有在天气好的时候,才能下料制作。
南方多雨,天气阴晴不定,葛凯倪利用法阵模仿好天气,调节适宜温度和湿度时,费了不少功夫。
浪费了颍五晶一大堆的矿玉,她只做出这一对蝴蝶杯。
好在碎了的矿玉不会浪费,颍五晶再添上别的材料,她把碎矿玉炼成含有法阵的小饰品,颍五晶拿到交易会上换钱。
这件事可以说是三赢,颍五晶得了钱,李思成得了蝴蝶杯,她换了人情。
世界万物都是平衡的,有赢自然就有亏,所谓的亏,是用钱买饰品的人。
葛凯倪申明:“洗发水是我自己配制的,自我感觉,黑发效果不错。”
刚才她送上礼物时,说了洗发水的作用,看朱牧的态度,她就知道好心白费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朱牧的态度,送出去的东西,不管别人在乎不在乎,都跟她无关了。
现在看着李思成的一头白发,还有李思成对蝴蝶杯的在乎,她还是再说一遍吧。
用不用那就是别人的事了,如果好心依然被忽视,她真心不再去管了。
李思成摸摸自己的白发,更加激动:“你真是我们一家的福星,治好了阿琼的病,还为我们这一头白头发着想,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会再备一份谢礼给你。”
他夫妻今年才四十多岁,因为女儿的病,早早地白了头发,看起来像是七老八十的人。
妻子那一头黑发是染的,他懒得费那个心思,白就白吧。
嘴上说顺其自然,心里怎么会不想年轻一点呢,那不是没办法吗。
菜上齐,高争气在葛凯倪身边坐下,憨笑:“憨琳,这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多吃点。”
葛凯倪哭笑不得:“咱们是来做客的,你怎么把主人家的话给说了。”
“哈哈,”李思成被高争气的憨相逗乐。
他不在意高争气的喧宾夺主,感兴趣的是高争气对葛凯倪的称呼:
“据我所知,北方人的憨字有两个意思,一是说人性格憨厚,再是表示傻,你是女孩子,名字被冠以憨字,应该不同寻常吧,这里面是不是有故事,方便说吗。”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小时候体弱,不能动不能说话,村里人都说我是憨憨,就是您说的憨字的第二个意思,村里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憨琳,说我活不大,早晚会死。
“我们那边还有一个风俗,小孩子的名字起得越难听,越好养活,家里人干脆就把这个外号当成了我的小名,就是不能如了那些人的意,要我好好活着。”
这是她从家里人嘴里听说的事,关于小时候的事,她也就只记住了这么多。
“太可恶了,他们这么能这么咒你!”朱牧气愤,联想到了李琼从小受的诅咒。
葛凯倪安慰朱牧:“阿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她可不敢让朱牧接着说下去,要是朱牧再问起她小时候的事,她可就不知道怎么接了。
“对对,都过去了,你多吃点,你们都多吃点,咱们健健康康的,气死那些人。”朱牧一改嫌弃葛凯倪的态度,给葛凯倪使劲夹菜。
“谢谢阿姨,您和叔叔是长辈,你们不动筷子,我怎么能先吃呢。”葛凯倪反过来给朱牧夹菜,“不是我吹牛,我哥手艺独到,这些菜虽偏北方口味,南方人吃了也很爽口的。”
心里好笑,高争气这憨娃,真是太实在了。
人家说让他做北方口味,他就真做了整桌北方菜,没有为主人家考虑一点。
还好,他知道自己嗜辣,按照南方口味临时又加了几个菜,要不主人家真就成陪客了。
“哎哟,你是贵客,自然应该你先吃。”朱牧客气。
又是一通你推我让,还是李思成先吃夹了一块剁椒鱼头,大家才开始吃饭。
羽辰自作主张,让保姆现榨果汁,年轻人喝鲜榨果汁,李思成和朱牧喝白水。
仓鸮只喝橘子汁,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李琼问仓鸮:“你怎么不吃呀,没有你喜欢的菜,还是没有胃口?”
她每天去葛凯倪那里,葛凯倪给她梳理经脉,有时她也会在葛凯倪那里吃饭,特别过仓鸮,很少见仓鸮吃饭。
她问起原因,仓鸮嫌她话多不理她,葛凯倪要么说仓鸮没胃口,要么说仓鸮挑食。
仓鸮摇头,他一天只能吃一餐葛凯倪特意为他做的饭菜,今早已经吃过,再吃会出问题。
他只摇头,不说话,李琼一时弄不明白他的意思。
到底是没有可吃的,还是没有胃口,或是也还有别的原因。
葛凯倪替仓鸮打圆场:“我今早做的酸辣粉太辣了,他的胃受刺激过度,现在还不舒服。”
“那要怎么办,有没有办法缓解,人总得要吃饭呀。”李琼有些着急。
“总有办法的吧?”因为仓鸮的提醒,李思成得以见到蝴蝶杯的真容,也为仓鸮说话。
“胃不舒服,喝汤总没关系的吧?”朱牧示意李琼给仓鸮舀汤。
要不是仓鸮耍小孩子脾气,她可能真让保姆把蝴蝶杯当垃圾丢了。
就冲这点,她今天耐着性子也要让这师姐弟两个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