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语气夸张:“嗨哟,有点见识哈,竟然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有做通灵师的潜力!”
“这东西总共有十五只,我曾经见过一次,”绪首武仔细摩挲手里的碧玉蟾,“十五只一模一样的碧玉蟾,摆成三排,每排五只,面对着一条龙,那架势,像极了大炮打小兵。”
“大炮打小兵?”紫竹来了神,“快说说,你是在哪里见过的,那条龙是什么样子?”
绪首武仔细回想,“有一次我混进他们的交易场所,当时有人在展示这个,说是别看这么小小的不起眼的碧玉蟾,可以活生生吃掉人的魂,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还找不出死因。”
“那条龙通体黑色,也是玉质,也就你的胳膊那么粗,”绪首武回想,“至于龙的模样,再具体的我说不上来,但像电影里蛇刚刚变龙时的模样,很怪,很不美观,看起来没有精神。”
“你说的那个地方具体在哪里?”紫竹很感兴趣。
“那地方几年之前就拆了,建成了现在的恽县中央广场。”绪首武问紫竹:“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条龙,那条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说给你,你也不懂,”紫竹甩给绪首武一个鄙视的眼神,“龙啊,凤凰啊,麒麟啊什么的,你们以为现实中不存在的动物,对我们通灵大师来说,那可是宝贝,我当然在意了。”
说到这里,紫竹随手一抓,绪首武手上的碧玉蟾就飞回紫竹手里。
紫竹抛出一把护身符给绪首武:“看在你提供了这么大个消息的份上,这些护身符就送你了,你欠我的二十万也不用还了。”
绪首武瞪眼:“我什么时候欠你二十万了?”
“嗨,你这人可真是忘恩负义,”紫竹作势又要抓回护身符,“你媳妇和你闺女的命可是我那二十万救回来的,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贵人多忘事。”
绪首武不认账:“那个护身符是葛凯倪给我的,又不是你给我的,葛凯倪可没朝我要钱!”
把护身符紧紧捏在手里,质疑:“出手这么大方,这些护身符是真是假?”
“你要是觉得是假的,就扔了呗,”紫竹说的毫不在意,“东西给你了,怎么处置随你。”
嘱咐绪首武:“要是送人,就把护身符送人,碧玉蟾我驯化过了,只适合戴在你身上,其他任何人戴着,都会反受其害。”
也没看他怎么动作,碧玉蟾竟然在他的手心里蹦跳起来,最后直冲绪首武跳过来,钻进绪首武的口袋里不动弹了。
绪首武怀疑:“驯化过了?你小子该不会是早有预谋吧,说,你有什么目的。”
“贿赂你呀,以后少找我点麻烦,爱信不信!”紫竹继续干活,不再理会绪首武。
以同样的方法,紫竹融化了其他微型乐器,得到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骨针。
绪首武靠在墙上,看着紫竹把一根根骨针摆在桌子上,问道:“你化掉的,是什么玩意?”
紫竹摇头:“这东西是靠损阴德做出来的,我们通灵师有自己的道,不能告诉你。”
“这么神秘?”绪首武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知道问也白问。
其实紫竹就是不说,绪首武心里也能猜出个大概,他打交道的罪犯,都是吃祖宗饭的,成天在坟坑里钻来钻去,手上的东西,能是什么积德的。
他却不知道,他的猜测,只是一个皮毛,真正的真相,更加毛骨悚然。
那些所谓的乐器,是将生魂从人体抽出来,融入千年骨粉,以秘法制作而成。
失去了生魂的人称之为人偶,如同行尸走肉,再被卖出去,或为人妻,或为奴隶。
而所谓的人妻,不过是生育机器而已,活得猪狗不如。
有些人偶甚至被买去配阴婚,活生生地和死人埋在一起。
绪首武常年经办和盗墓有关的案件,他最近追捕的案犯,就是既吃祖宗饭又贩卖人口,活人配阴婚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也解救过即将被配阴婚的人。
可知道是一回事,硬生生看着生魂制作成的乐器,又是一回事,紫竹怕他会疯掉。
待阴气消融干净,紫竹拿出一根骨线,将所有骨针串起来,用符纸包起来,又放进一个黑色玉盒里,交给绪首武:“这些出土物虽说已经处理过了,但毕竟曾经沾染的阴气过重,你最好尽快脱手,哦不,是上交,上面应该有更加厉害的手段处理出土物。”
绪首武郑重点头,就是紫竹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
自从有了闺女,他整个心都放在家里了,只要是对闺女有害的东西,他绝对要处理干净。
他原以为这些微型乐器,就是他追缴到的文物,本以为自己上当了,明显这些乐器都是现代制作的,和文物挂不上勾。
经紫竹这么自告奋勇一倒腾,还真就成了文物,涉及到老婆孩子的安全,他要慎之又慎。
紫竹伸懒腰:“好了,大功告成,你我各不相欠,我要去忙我自己的事了。”
一个大大的哈欠过后,紫竹不见了,房子和家具也都不见了,院子也没了,只有绪首武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胡同,一脸迷茫地两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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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葛凯琳的腿脚也一天比一天利索。
今天割麦子的地方,是靠近旱地河边上的高家坟场。
高家坟场所占的位置,在旱地河对面,面南背北,前是旱地河,背靠旱地山,从背后向两边,山脉曾下降趋势,整个形状,就像一把太师椅一样,高乔家坟场半环抱住。
历代风水大师都称之为风水宝地。
麦里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早上的天上还没有一丝云彩,过了晌午,太阳便慢慢地半遮半掩起来,天上开始聚集乌云,这下大家伙着急了。
队长催着赶紧把麦子割完,哪怕是熬夜,也要把麦子运回村口的打麦场。
麦里天要么不下雨,要下雨就是瓢泼大雨,成熟了的麦子,要是被大雨一淋,麦苗扑倒在地,麦粒落进了地里,今年麦子的收入就算是完了。
哪怕是经过大雨的摧残,麦粒还坚强地长在麦穗上,但大多麦粒也会发芽或变质,今年的收成也会大打折扣。
眼见着天黑了下来,有人就吵吵着要下工。
这里再是风水宝地,可它也是坟场,白面的诱惑,压不过对鬼怪的恐惧。
队长当即宣布,有愿意继续干活的,今年大人和十二岁以上的小娃子工分翻番,挣半分的小娃子算全年满工分。
没满八岁不算工分的小娃子,今晚只要帮忙干活,年底也按全年满工分算。
这个诱惑可够大的,只要今晚能坚持到麦子运完,干一个人的活可就顶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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