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琼把李思成的卧室门从外面关上,李思成卧室书桌后的软椅上,田獒现身。
黑背从田獒的身体里析出,沿着李琼走过的路线来回走了一遍,顿时神清气爽。
李琼所经之处,有鬼气,有还未完全被化解的残魂,这些对黑背来说都是大补。
田獒坐在椅子上没动,问黑背:“你说,李琼去了什么地方?”
从田獒开始监视李家开始,每次李琼进李思成的卧室之前,李家原有的鬼气,就已被黑背吃干净,可李琼只要回来,李家就又充斥着鬼气。
本身以李琼的体质,家里鬼气驳杂,她应是最先发觉,也很轻易就能解决。
可她满脑子充斥着仇怨,急于寻找修炼功法,提高修为,快意恩仇,心根本静不下来。
被颍家姐妹挤兑着请客的那天,葛凯倪已经问过她身上鬼气的事,如果她有心,或是心绪平静,也应该注意到这件事本身,可她没有。
如今,她这斥灵体质所化解的鬼气,说明白点就是阴性灵气,倒是便宜了黑背。
黑背抖抖耳朵:“要不,你给丫头说一说,下次李琼出去,你跟着?”
“不,不跟!”田獒低头,说话打结巴,脸连同耳朵一起红了。
他是个男人家,跟着个姑娘家算怎么回事,不那么方便。
黑背调侃田獒:“羞什么呀,你又不是没有跟过姑娘家,丫头难道是男的?”
提起葛凯倪,田獒的脸不红了,头也抬起来了:“她在我和郎师兄眼里,比爷们还爷们!”
黑背揶揄:“可她切切实实是个女孩子,难道你能说她是男孩子?”
田獒嘿嘿笑,不予回答。
李琼心里的疑问,他倒是能回答。
那就是,李思成今天为什么这么精神,而不是在睡觉。
因为,李思成的药被他换了。
不是换了药瓶里的药,而是在李思成的药已经入口,尚未咽下时,被他迅速换掉。
他现在的匿息法,已经臻化到站在人跟前,人家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但有一个前提,就是他不能接触到人的身体,否则还会被对方发现。
不过,有了黑背的合作,这个问题也就不成其为一个事儿了。
在他触碰到对方时,黑背同时进行干扰,对方只会觉得忽然有点冷,完全忽略触感。
他用来调换的药来自于葛凯倪,换掉的药去了哪里,不用问,也在葛凯倪手里。
李思成不过是手术前调理个身体而已,至于整天昏睡,意识模糊,记忆力都有些消退吗,听了田獒和黑背说起李思成的情况,葛凯倪不怀疑才怪。
她给李思成换的药,是些维生素,混杂了中药的味道,不是大量服用的话,没有副作用,也不至于引起李思成自己的怀疑。
拿到田獒换回来的药丸,葛凯倪看不出成分,凭嗅觉,倒是可以判断其中有她认识的药。
葛凯倪自己会配药方,会制药丸,但别人制好的药丸,她不一定都能倒着分析出配方。
就比如李思成目前服用的药,她就只能判断出个大概。
葛凯倪拿着药丸去找黄牟平,黄牟平呵呵笑:“你自己尝一尝,看会不会出问题。”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葛凯倪就是吃一肚子毒药,也只能起到填饱肚子的作用。
事吗,也是会有滴,就是毒效致人该有的症状她都有,但难受过后,她还是平安无事。
那她尝了还有什么用,除了体验一回李思成的感受,最后还是不知道配方。
她拿着药丸又去找颍五晶,颍家有制药厂,更有药修,分析出药丸的配方不是难事。
结果颍五晶的说法和黄牟平大同小异:“凯倪姐,你自己尝一尝,说不定有收效呢!”
葛凯倪敲了下颍五晶的脑袋:“说,你是不是和大师串通好了,来戏弄我?”
“嘿嘿,反正这药也吃不死你,”颍五晶摸摸脑袋,“炼丹最起码的条件,就是细致了解药物的性状,能亲口尝一尝最好,可是一般人都不敢乱尝药,毕竟命只有一条。”
葛凯倪愣住,也是哟,别人不敢乱吃药,她却有先天条件,何不试一试。
不过她也不敢大意,还是请了颍五晶和郎霖给她护法,黄牟平也自告奋勇来凑热闹。
药吃下去,开始没有什么感觉,渐渐地,她就感觉眼前的景物变了。
深山,绿谷,蜿蜒起伏的山脉。
镜头拉近,一个山洞前,孟申静和廖斐才窃窃私语。
两人说的什么,葛凯倪听不清。
两人嘀咕一阵后,孟申静摇摇头,呆在原地不动,廖斐才小心翼翼进了山洞。
山洞的尽头,是一个空旷的空间,中间摆放着一个丹鼎,葛凯倪认出来,那是羌祖益给她在修者交易会上淘的炼丹炉。
炼丹炉后坐着一个姑娘,赫然就是葛凯倪自己,神情专注,每拿起一颗药草,都要仔细观察很久,然后把药草粉碎,丢进炼丹炉。
她每丢一颗药草进炼丹炉,廖斐才的身子就瑟缩一下,双眼紧盯炼丹炉。
用了半天时间,丢进炼丹炉的药草,加起来也才不过三样。
她用自身灵力控制丹炉盖子,盖在炼丹炉上,然后以自身的紫色灵火烘烤丹炉。
半个小时后,丹炉盖子微微震动,廖斐才身体侧站。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丹炉盖子碰撞着丹炉,发出“嘣嘣嘣”的声音,廖斐才双腿弯曲。
随着盖子碰撞丹炉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紧促密集,廖斐才的身体也在慢慢转动,已经呈背对着丹炉的架势。
不过他的脸还是对着丹炉的,整个身体呈扭曲状态。
“嘭——”一声巨响,廖斐才拔腿就朝山洞外跑。
本在他后面的葛凯倪的腿脚更快,超过廖斐才的时候,顺手提溜起廖斐才跑出山洞外。
把廖斐才丢给山洞外的孟申静,葛凯倪扬长而去。
孟申静问廖斐才:“怎么,又炸炉了?”
廖斐才耸肩:“又不是第一天炸炉,要是哪天没炸炉,那才叫奇怪呢。”
然后双手一抖,上百个丹炉出现在眼前,廖斐才乐呵:“瞧见没,准备充足!”
“啊哈?”孟申静脸上的神情,不知是哭还是笑:“这都是准备给炸炉的?”
见廖斐才看向自己身后,孟申静赶紧转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屁股上挨了一脚。
“什么叫准备给炸炉的,这叫练手!”身后葛凯倪恶狠狠地骂,“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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