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嗜血的煞气争抢鲜血,周围的煞气渐渐稀薄,对面一身黑衣,和煞气融为一体的人,露出她的形体。
葛凯倪冷笑:“果真是你!”
高六指神色狰狞,黑色的煞气从高六指眉间涌出:“难道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这些煞气,是经过手术特意放进去的,可以收放自如。
本来,再高超的修复术,都不可能完全掩盖手术痕迹,行内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不要说葛凯倪既是行内人,又是修者,高六指的手术痕迹,根本瞒不过她。
之前葛凯没有发现高六指眉间的异样,可以说是小老虎好心办了坏事。
小老虎出于好玩,无意间用阳气清洗了高六指身上的阴气,算是救了宿舍里的人。
但小老虎学了高争气的洁癖,自己没有接触高六指,也就没有发现高六指眉间的异样。
小家伙以阳气清洗高六指身上的阴气时,高六指身上的手术痕迹,同时被清洗了个彻底,就像高六指的血液被清洗过后,手上的伤口愈合到完美无瑕。
以至于葛凯倪近距离接触高六指,都没有发现高六指的脸动过手脚。
而且,按说葛凯倪是引灵体质,她在接触到高六指时,就应该可以感应到煞气的存在,可既然是数千年的煞气,若经由有心人操纵隐藏,以葛凯倪的微末修为,感知不出也属正常。
所以,之前葛凯倪只是直觉有危险潜伏,并没有感知到是什么样的危险。
现在她看到煞气从高六指的眉间冒出,才知道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
这个人根本不是原来那个刘琳,只是和原来那个刘琳很像而已。
这次的煞气,没有受血液吸引,而是翻滚着朝葛凯倪涌来,葛凯倪瞬间被煞气包围。
葛凯倪双手掐诀,一道道灵力盾牌将她围住。
然而,这根本没用,煞气一接触到盾牌,盾牌立即被煞气消融,煞气的力量反倒更强。
葛凯倪迅速后退,边退边撒出大把的灵符,试图阻挡煞气前进的势头。
她退向走廊尽头的窗户,目的是把高六指引到窗户边,再把高六指从窗户弄出去。
在走廊上消耗的时间越久,对宿舍楼的女生越不利,她也无法全力施展。
马上天就要亮了,葛凯倪能听到有宿舍已传来频繁翻身的声音,这是有的学生的生物钟造成的习惯,起床之前,半梦半醒间在床上翻来翻去,直至清醒。
习惯起早床的女生,撞见她和高六指斗架倒无所谓,反正这几天她们宿舍几乎天天爆发和刘琳斗架的戏码,人家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人同情刘琳。
可如果女生刚好撞到煞气,那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于己于人,都应该尽快结束斗架,最起码要把伤害降到最低。
“哈哈,憨琳,看来传说的没错,你是真有两下子,”高六指狞笑,“可惜,没用,这些煞气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你以为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能奈何得了?”
葛凯倪也笑:“你能叫出我的小名,看来是故人,李琼的大炮打小兵,是你教的了!”
高六指有瞬间的愣神,神色更加狰狞:“是我教的怎么样,不是我教的又怎么样,你很快就要成为这些煞气的一部分,弄得再清楚明白又有什么用!”
她刺激葛凯倪:“你是不是还想说,在你死之前,能不能告诉你,我到底是谁,也好让你死的清楚明白,我本来也想告诉你,可惜你对小时候的事失忆了,告诉你没有意思。”
这回葛凯倪是真乐了:“你对我的事挺清楚哈,一而再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看来你非常得意,非常想让我见识你的大名,但你知不知道,我这人最讨厌人啰嗦。”
说笑间,一道黑光由葛凯倪眉间射向高六指眉间。
黑光射出的同时,高六指每个指缝都亮出一把手术刀片,双手甩向葛凯倪。
黑光和飞刀半途相遇,飞刀从金光穿过,去势减弱,黑光经由煞气团,更加难以察觉。
“铛铛铛铛——”一阵细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过后,手术刀片全数落地,碎成残片。
高六指震惊:“你用了什么?”
她的手术刀片,是绪宝利特制的,材质不一般,比平时用的手术刀片更薄更窄,更具有韧性,即使是铁疙瘩,遇到飞速前进的手术刀片,也要被生生切个大口子。
话音还没落,高六指就觉眉间闷痛,狂泻的煞气被强行堵住,她的意识有短瞬的涣散。
就利用这短瞬时间,葛凯倪快速封了高六指的精气神,拉着高六指穿窗而出。
趁天色大亮前,路上行人不多,葛凯倪振翅飞向雪山森林。
到了雪山森林,就相当于到了葛凯倪自己的地盘。
她不敢飞的太高,以她目前的精气神,根本抵抗不了高空气流。
她想从高六指嘴里弄清楚,真正的刘琳去了哪里,她要找到刘琳,以绝后患。
走阴路最快,但本就精力不济的葛凯倪,经过刚才的斗法,精力更加不堪,无法走阴路。
经过一处垃圾场上空时,高六指突然反击,两人双双掉了下来。
仰天躺在垃圾堆里,葛凯倪无暇去管高六指是死是活,是不是跑了。
她浑身疼痛,无法动弹,也无力召唤灵宠,就这样静静躺着,等着身上的伤自愈。
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靠近葛凯倪。
葛凯倪苦笑,已经是修者的她,竟然还要受这种生物的侵扰。
有只老鼠爬上她的身体,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很快,葛凯倪被成群的老鼠围攻。
但葛凯倪无力还击,只能任由老鼠为所欲为。
如那八年中的数次,打架受重伤,无法动弹,被人随便扔在荒郊野地,任由蛇虫鼠蚁恣意侵害她的身体,一秒一秒挨着时间,等着自愈后绝地反击。
“咝,咝——”恍惚间,葛凯倪听到熟悉的蛇吐信子的声音。
身上的老鼠四散而逃,葛凯倪松了口气。
“雪皇,是你吗?”葛凯倪在脑海里问。
“咝,咝——”一条金黄色的蛇,半条蛇身倏然直立,傲然俯视狼狈不堪的葛凯倪。
真的是雪皇,葛凯倪欣喜。
“嗷呃——”
“嗷呃——”
天空中两声鹰啸,雪皇迅速离开。
猎鹰俯冲而下,在葛凯倪上空盘旋一阵,一只鹰落在葛凯倪身边,另一只飞离。
这两只猎鹰,正是郎霖介绍葛凯倪认识的那两只,葛凯倪给它们治好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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