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忘久依旧去了萧九的房间,房中的人呼吸平缓,已然进入了梦乡,忘久心里还是有些在意,萧九跟不认识的人都能聊得来吗?
坐到了床边,手伸进被子里,握着萧九的手,还是那样的温暖,忘久微微掀起被子的一角,将熟睡的萧九往怀里一带,在萧九如墨的发上落下一吻,拥着萧九,慢慢进入梦乡。
忘久即便是在梦中还是很警惕的,所以当怀中的人有动静时,他几乎是立刻睁开了双眼。
萧九的身上滚烫的,不停的粗喘息着,双手紧搂住自己,蜷缩了起来,忘久心下起疑,忙将萧九摇醒。
萧久醒了,泪眼婆娑的看着忘久,不知所措的哽咽道,“老狐狸,我难受!好难受!”全身感觉跟被火烧一样,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了。
忘久伸出手,贴向萧九的额头,额头上的温度暂缓,萧九下意识的就紧抓着忘久的手磨蹭着,忘久手上的温度好舒服,好舒服,萧九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的,只想着怎么让自己好受点。
“嘶”的一声,萧九将忘久身上的衣服撕裂开来,萧九靠着忘久的胸膛上,才觉得身上的温度降了些,可没过多久,萧九只感觉那火反而燃的更甚了。
萧九胡乱的抓了几把,将忘久拉了下来,眼前模模糊糊的,萧九只瞧着那若隐若现的淡色,烦的紧,索性一下子咬住了,唇瓣相贴着,萧九感觉那火又降了些,便没有动作了。
忘久终是受不住萧九如此撩人,反手护住了萧九的头,将萧九压向
了自己,用舌尖撬开萧九闭紧的唇,探了进去,攻城略地,与萧九的缠紧,嬉戏,直吻的萧九喘不过气了才放开。
萧九难得主动拥紧忘久,两具身躯紧贴着,无比契合,忘久自然感觉到顶在他腰间不可描述的物件,忘久蹙眉,脑海里闪过那个靠近萧九的人的声音。
该死,果然是在那个时候被下了药吗?忘久的指尖把着萧九手上的脉,内息紊乱,真气不稳,竟也些许走火入魔之兆,这药居然如此阴毒……
萧九埋在忘久的胸前,突然哭了出声,“怎么这么难受,小九想娘了,小九想回家……”
忘久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本来急躁不安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抬起了萧九的下巴,温柔问道,“小九真的想回家吗?”
泪水彻底模糊了萧九的视线,闻言立马点了点头,不由呜咽出声。
忘久轻轻叹息,擦去萧九的眼泪,“小九怕不怕我?”
萧九哽咽着,语气带了些依赖,神智开始有点恍惚,“萧九真的很喜欢忘久。”
药性随着时间的延长,开始一点点的发挥作用,萧九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忘久的左胸口也跟着轻颤,一抽一抽的疼,他放在手里爱护着的人,竟因为他的疏忽,如此痛苦。
忘久扯下衣裳的一块,折叠好,遮住萧九的眼,再耽搁下去,他无法承受由此带来的后果。
小心翼翼的将萧九的中衣拉下,忘久怜惜的轻吻着他珍藏了多年的宝贝,每一寸,每一处……
身下的人没有一点反抗,反而迎合着的动作,让忘久失了分寸,打开萧九的手,与之十指相扣,这一夜,仿佛将他们之间这一辈子的所有情话都说尽了……
微微亮的天空,镇里人家的鸡开始打鸣,萧九累的沉沉睡了过去,窗外却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忘久顺着声音跟上,那人影在酒肆不远处便停下了。
墨竹笑着,转过了身,“叶珉,好久不见,我为你准备的洞房花烛夜,你可还满意?”
那声音很是熟悉,哪怕隔了好些年,忘久还是从记忆中寻得了这道熟悉的声音,是古庙里的乞丐,这声色,还有点让忘久熟悉的味道,昨天的那个人!居然是他!
忘久思绪一出,抿嘴,阴沉着脸,一掌击了过去,墨竹却轻而易举的躲过,冷哼一声,“就这点斤两,居然还是杀手榜的榜首,若是叶枫还在,岂轮得到你!”
忘久的手开始泛着寒气,再一闪,手上竟凝结了一把冰剑,与他以往所用的那把一模一样,许是忘久的身体也禁不住这寒冷了,衣服上竟凝结起了一层薄霜。
墨竹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些许,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这倒是有点意思!”他此话一出,反而先攻了过去,而此时的忘久,看样子,居然跟墨竹不相上下。
这情况僵持不了多久,墨竹眼神越来越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他徒手,直直冲着忘久的剑而去,只听“嘭”的一声,冰剑应声而碎。
忘久依旧笔直的站在地,嘴角却流出一道血痕,墨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想用损敌一千,伤己八百的法子来对待我?愚蠢!”愚蠢至极!叶枫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扫兴,真是扫兴极了……
墨竹心下一转,原本的计划随之改变,脸上重新挂上那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突然道,“叶珉,不对,忘久,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墨竹拍了拍手,身边突然涌现了一群黑衣人,而有些人的气息,忘久心中一紧,连他都没有感觉到。
忘久不应声,墨竹也不介意,他径自说着,“游戏很简单,只需要你简单的来做个选择就行。”
墨竹说着,突然凑了过去,围着忘久,上下打量着忘久,半晌,他靠近了些许,在忘久耳旁低语着,“我很是好奇,区区一个萧九和整个清河小镇,你会选择保哪一边?”
忘久整个人一震,刚想出手,便被墨竹压制住了,“着什么急啊!我会给你时间好好考虑的,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明天我将会送上一份大礼……”
墨竹看着脸色变的惨白的忘久,心中很是愉悦,打了个响指,不过几息之间,便消失在了忘久的面前。
忘久愣住了,他宛若行尸一般悄然无声的回到了房间,站在床边,静静的对着萧九所在的方向,他还记得,萧家的人,训练他时,特意给他上过一课,如果面对着强大到自己完全无法抵抗的敌人怎么办,当时,那位夫子,只轻轻吐出一个字,逃……
逃得过,是运气;逃不过,乃天命。
从叶珉记事起,生活对他来说便都是无力的,他无力去争取,无力去选择,无力去反驳,直到到了萧家,他看到了另一种活法,而他更庆幸自己遇见了萧九……
那种遥远的,陌生又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忘久几乎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在听到墨竹说出的选择时,忘久对心中的答案再清楚不过了,从萧家出来开始,他就知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可在那该来的来之前,他想他还有事情可以做……
脸上,有点湿湿的,忘久惊讶的抬起手去触碰了一下,原来,他流泪了吗?对啊,他也会流泪,也有过流泪的时候,而这次,他居然是因为心中的一股朦胧的情绪。
泪,流了,便很难止住了,他终是承认了,承认他舍不得,怎么可能舍得,明明是离得那样近的距离,却已然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而他更舍不得,萧九越过那道鸿沟,遍体鳞伤的来到他面前。
有些事,早在一开始不就很清楚了吗?萧九离了他叶珉,一切都会好好的。
忘久有点恍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裳,脸上又是那抹淡然的笑,他无声的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