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笑话,薄奚在这世间不知活了多少岁月,但却真的是如魑调笑的一般,他从未让任何人近过他的身,不论男女,早些时候,因着此事,薄奚没少让族内的人取笑。
现下回想起来,却是庆幸的,终是等来了让自己有点兴趣的人。
魑伸手搂住了薄奚的脖子,拥吻着,越发深入,迷醉,魑闭着双眼无言的投入,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舒服,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跟他如此合拍的人。
魑忍不住靠近,眼前的人一手将他拥入怀中,魑不由自主的坐到了那人的怀里。
魑有些激动的轻扯住薄奚墨绿色的长发,薄奚也不介意,手臂拥的更紧了。
魑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的人,突然瞪大了双眼,意识逐渐变得清明,眸中闪过一丝探究。
即使眼前的人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体形也变了,可那墨绿色的犹如宝石一般的眸子里依旧是熟悉的笑意,魑反扣着薄奚的头,一个转身,便将薄奚压在了有些湿润的床铺上。
薄奚披散着发,轻笑出声,温柔又有些宠溺的望着坐在他腰间的魑,薄奚望着有些魑勾.人的身段,伸出手扶在了魑的腰间,一股暖流瞬间游荡在魑的身体里,魑顿时感觉全身说不出的舒畅,他身上的红衣也干的差不多了,可这衣衫半解,朱唇红肿的样子却是更引人遐想。
偏偏魑不自知,从储物戒中掏出了匕首搁在了薄奚的雪白的脖颈处,那匕首很是锋利,堪堪碰上了薄奚的些许肌肤,便现出了一道血痕,脖颈处一阵刺痛传来,薄奚却全然不介意,魑皱眉,眼中满是戒备,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薄奚?”
薄奚很是悠哉,全然没有一点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的自觉,他点了点头,险些碰到那匕首,魑微惊,猛地撤离了些,薄奚胸腔震动了几下,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是薄奚,你不用怀疑。”
像是在调侃魑犹豫的动作,薄奚望了魑拿着匕首的手几眼,魑全身紧绷了起来,如同一静待时机,捕获猎物的猎豹,注意力全然放在了薄奚身上,“为何你的样貌跟当初不一样?”
薄奚挑眉,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变,淡然的回着魑所问出的问题,“当初在地府,在忘川河畔,你不应该也知晓了吗?我身上有伤,无法恢复正常的人形。”
魑收回了匕首,有些垂头丧气望着身下的人,虽说眼前的薄奚容貌比当初还要好上几分,可这身形比他还要壮上一些,他男女皆可一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也不代表着他喜欢壮汉啊!
魑摇了摇头,打算从薄奚身上起来了,可放在他腰间的手,却全然没有松开的念头,魑有些不耐,确定了眼前这人,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后,对薄奚原有的几分温柔耐心一霎那间便消失殆尽。
魑面色阴沉,不悦的沉声道,“松手。”
薄奚静静的望着魑,眼前这人私底下相处,若是放下了防备,那想法倒是好懂的很,全部都写在脸上了,薄奚也不知是不是喜欢的缘故,魑这般模样,在他眼中看来,却是可爱的很,有点像是在向他撒娇。
薄奚轻而易举的将魑压在了身下,一手放在魑的耳侧,一手捏住魑的下巴,脸上的神情却是突然变得冷漠强硬了起来,再无初次见面时薄奚那副软弱的样子,薄奚俯下了身,狠咬了一口魑的下唇,留下些许印子,他的眸色变得有些浑浊,声音带了点魑再熟悉不过的暗哑,“刚刚可是你说要试试的,怎么?堂堂四怪之首,也出尔反尔?”
魑冷哼一声,硬推一把没推动,倒也坦然起来,丝毫不示弱,他轻拍了薄奚的脸蛋说道,“老实说,你姿色不错,爷当初确实对你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可爷对你现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致,爷不喜欢壮汉!还有,就算要做,爷也是上面的!”
薄奚有些纵容的点了点头,“可以,你在上面,就是那种位置怕你会很辛苦。”
魑闻言,一把抓过薄奚的衣领,怒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简单来说,就是只能我上你懂吗?”
薄奚越发笑的云淡风轻,“我们同身为男子,若是我让你传出去,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不如我们各凭本事如何?”见着魑想出言反驳,薄奚立马又加了一句,“且不动用修为术法。”
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这可是你说的,别想反悔。”他就不信了,凭他多年来的经验,还治不了一个雏了,再者不动用修为术法,他不一定会输。
魑很是自信,全然没有想过,刚刚薄奚将他压在身下无法动弹时,薄奚根本没有使用任何术法,全然是靠体力罢了。
魑腰部一个用力,转而将薄奚压在身下,薄奚顺从着魑的动作,没有使出什么力气,魑一腿跪在薄奚的大腿间,眼带挑衅的蹭了蹭,满意的听到了薄奚的闷哼声。
魑俯下身,凑过去,报复性的咬了薄奚的下唇一口,一股腥甜味传来,薄奚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暗暗记下了魑的习性,记仇,爪子有点锋利,想着薄奚眸色突然加深了,魑的吻技不是一般的好,瞧着他进这条街轻车熟路的样儿,便知这人肯定经常来这些地方。
薄奚在心中暗暗补充了一条,小野猫喜欢偷吃,要防着。
魑移开了些,望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容颜,心脏却是突然加快了起来,即将征服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魑光是想着,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兴奋起来。
魑在薄奚的额间落下一吻,随即又逐一在鼻尖,脸庞,下巴,最后又落在了有些水润的薄唇上,魑的双手带了点技巧的抚摸着身下人的身体,脑海里不停的搜索着以往那些枕边人身上的敏.感的地方。
薄奚时不时情不自禁发出闷哼声,大大的取悦了魑,魑一手缓缓往下,薄奚却像是实在忍不住一般,将魑压在了身下,牢牢的固定住了,实在没办法,魑一直跟挠痒痒似的在他身上乱动,只点火却不负责熄灭,薄奚瞧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魑,有些愉悦的开口道,“不好意思,你太可爱了,我有点忍不住了。”
魑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原来刚刚薄奚完全是靠体力压制的他,魑的身体感觉到了危机,忍不住有些颤抖,“你要是敢做,日后我定……唔”
薄奚一手牵过魑的手,轻柔的弄开了魑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着,一手轻掀开了魑的红衣,床帘缓缓的放了下来,摇曳烛光下,两个人影不住纠缠着,时不时发出一些暧昧的声响。
整栋空旷的楼内,都传着让人羞红了的声音,充斥着令人心跳不止的氛围。
“薄奚,我跟你没完……啊,痛啊!”
“薄奚,你,你轻点!”
“姓薄的,你要死啊!”
伴随着魑的嘶喊声,也不知过了多久,楼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房间内的蜡烛基本上燃尽了,房间外依旧是灯火通明,幻境之中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如今到底到了什么时辰,全然不知晓。
薄奚倒是没管那么多,他侧躺在床上,看着还在熟睡的人,后背上隐隐的痛,薄奚用指尖碰了碰魑微红着的眼角,心中默默的又记了一条,小野猫脾气不好,得哄着,不能惹急了。
刚刚欺负的狠了,薄奚瞧着魑便是那种宁愿流血也不愿流泪的男子,这会儿这般丢了面儿,醒来肯定会闹腾一番,薄奚想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却一直没变过,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期待了。
薄奚静静的望着魑,不经意间瞥见了魑身上的痕迹,眸色又开始浓雾起来,看来他的那些好友们,倒没有说谎,这种事尝过一次后,便想着第二次,第三次,当真是极容易上瘾的。
薄奚俯下身,刚想着有所动作,便感觉到这楼内开始细微的震动起来,薄奚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机会错过了,依这人的脾气,日后怕是难了。
幻境此时出现异动,想必是有人开始破阵了,刚刚得了这人,他可不想就折在了这鬼地方,薄奚手一挥,一把横抱起了一样穿着墨绿色衣服的魑,一步之间,下一刻,却是已经出了那街道。
眼前又弥漫着白雾,魑突然呢喃了声,薄奚微惊,抱的高了些,仔细的垂头听着,“臭蟒!”
薄奚一怔,无奈一笑,合着入了梦里,还惦记着骂他呢,薄奚摇了摇头,望着有些颤抖着的魑,取出一毯子裹上了怀中的人,薄奚又听着魑嘟囔的一声,薄奚双手抱的更紧了。
不知为什么,抱着怀中的人,薄奚却不由想起不知多少万年前,他征战沙场的岁月,他想着刚刚他在魑身上看到的那些疤痕,也不知是经历了多少纷争才留下的,薄奚想着,眼中闪过一抹疼惜,据他所知,那鬼尊对药理也颇有研究,消除魑身上的疤痕自然也不在话下。
魑不肯消除他身上的疤痕,定有他自己的原由,日后,他自然会陪在魑身边,总会知晓的。
可是薄奚却有些不确定了,刚刚施了术法,未曾让魑看到他天生畸形的那只眼睛,那空旷漆黑的眼眶中,血红色的眼珠子,曾经有友人戏称他的那只眼睛为“恶鬼之眼”。
他想也是,他自己看着都怪恐怖的,薄奚对他天生畸形的那只眼睛,有着无法说不出的自卑感,虽然他现在能很好的抑制住自己的感觉,不被他人看出。
他的年岁也大了,太遥远的事也不愿意太计较,但是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心生出了几分惧意,他知道怀中的人对他并没有什么感觉,若是有一天,魑看见了他的另一只眼睛,怕是也会如那些人一样,离他远去的吧……
薄奚越想神情便越落寞,俨然一副已命入膏肓无药石可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