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宁听说张梓墨愿意为庄轶补英语,也恬不知耻地凑过来表明自己四级也没过。
“你小子六级都过了,哄鬼呢。”
庄轶杜绝一切能和张梓墨扯上关系的可能。
“梓墨梓墨!”
一个女生的声音喊道,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咚咚咚的脚步声,震得木质地板都在晃颤。
庄轶有些惊异地看向声响来处,二楼走廊处滚来一个球,哦不,跑来一个人。
庄轶胖虽胖,但人高,跑来的这人身高却只有一米六左右,整个身材就像个哆啦a梦。
——穿着粉红连衣裙,扎着俩麻花辫的哆啦a梦。
“佟心娅——!”楼管大爷在楼下咆哮道,“跟你说了多少次在楼上不能跑!这楼会被你震塌的!”
大爷又看了眼庄轶。
“尤其是还有一个大胖子的时候!”
我只站着也中枪啊!庄轶很无语。
穿裙子的哆啦a梦不跑了,只朝张梓墨挥动着她分辨不出肘腕的手臂。
“梓墨!快来!秦老师找你!”
张梓墨又看了庄轶一眼,最终还是跟着粉红哆啦a梦走了。
此刻的粉红哆啦a梦在庄轶眼里简直就是圣洁无暇,散着耀眼光辉的天使!
他的感激之情由内而外,自心里直达眼底。
“喂喂!”方佑宁戳着庄轶,“你不会看上那个胖妹了吧?”
庄轶醒过神来:“瞎说些啥。”
期盼已久的上课铃声终于响起,众人赶紧进了教室。
整两节英语课,庄轶都心不在焉,凝望着前方的虚空出神。
居然在学校里遇上张梓墨,庄轶完全始料未及。
被张梓墨怀疑上可不是什么好开头啊,以后自己的行动得要谨慎谨慎再谨……等等。
庄轶拍了下桌子。
就算张梓墨知道我是戚三胖又怎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的我可不是昔日那个只会使飞针的戚三胖了!怕她干啥!
想通了这点庄轶心中豁然开朗,觉得前方即使刀山火海也能勇敢闯一闯。
“这位同学,你又拍桌子又起立的,是对我的课有什么不满吗?”
英语老师阴沉沉的声音将庄轶从激动兴奋中唤醒。
庄轶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教室里,所有人都坐着,唯独他一人站了起来,很是扎眼。
“呃……没,怎么会有不满呢。我是觉得老师您讲课讲得太棒了!我起立是为了鼓掌。好!好!”
庄轶“啪啪”地拍着手,捧场王孙仲子也跟着鼓掌,其他人像瞧白痴一样瞧着他们。
“孙仲子同学,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学校已经免了你的英语考试,你不用来上课的。”英语老师道,“至于这位同学么,我想应该叫庄轶吧,你大一到现在三学期英语考试缺考三次,补考三次,挂三次,满堂红啊。很好,继续,再接再厉。”
说完英语老师接着讲课。
庄轶撇撇嘴抓抓肚子坐了下来。
“喂,弥勒轶,你怎么突然疯啊?”孙仲子小声问道。
“他不是疯,是思春呢。”方佑宁小声道。
“哦,思谁?”
“我觉得是那个胖妹!”
“狗屁!”庄轶终于忍不住了,“我啥时候说我喜欢那个胖妹!”
“什么!你喜欢那个粉红色的胖妹?!”前面坐着的一个男生扭过头来道。
庄轶翻起了白眼,越描越黑,他不想搭腔了。
“我跟你说,庄轶喜欢那个胖妹!”
“外语学院那个像球一样的胖妹!”
“哎呀!两个圆滚滚!好萌!好搭!”
教室里传来各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
后门门缝处,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庄轶的背影。
这个叫“庄轶”的人,是戚三胖吗?
张梓墨站在后门处,内心不断在是和非之间摇摆。
她是在撞进这个胖子怀里的那一瞬间开始怀疑的。
她的体温偏低,即使是夏天。这个叫庄轶的胖子体温却偏高,在这个胖子怀里的感觉,让她骤然回想起几个月前,在冰天雪地的戚岳山,抱着睡了几晚的那头温暖的猪。
她一直想将那头叫做“戚三胖”的猪带回自己的住地,然而回欧洲总部交了差后,她又接连接手了好几个任务,一直没能腾出时间去一趟戚家寨。
好不容易稍有空闲,却在网上看到了那头猪死在泥石流下的消息。
看到那些新闻报道,还有悼念视频的时候,张梓墨说不出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
伤心?没可能。怔忡?也不是。
真要说的话,可能是惋惜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在夜晚温暖自己的生命。
为救人被泥石流埋了?果然很有那头猪的风格啊。
想当初自己这个曾经要杀它做干粮的杀手,那猪不也从血腥场中救下了吗?
不过细细一思索,她又总觉得这头猪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死去。
也许是内心希望这头猪仍旧活着的缘故吧。
所以撞进庄轶怀里,突然感觉到那股不同于寻常人的热流时,她很是怔忡,故意赖在庄轶怀里待了几分钟,就是想确定这种感觉。
可是她最终仍旧没法做出肯定判断,即使她像抱戚三胖那样拦腰横抱了下庄轶,也无法确定。
被摸肚子这件事,这个叫庄轶的胖子似乎也不像戚三胖那样排斥。
难道自己怀疑错了?
庄轶隐隐约约中总有一种感觉,背后好像有一抹视线盯着他,扭头看时,却只看见隙开一条缝的门,和门外匆匆走过的学生而已。
庄轶一直担心张梓墨来找他麻烦,但之后的一个多星期,他都没有见到张梓墨的身影。
对于张梓墨为什么会在东盛大学,庄轶心中颇多猜测。
他当然不会认为一个从小就被“荆棘会”培养成顶级杀手的人,会有闲心进一所大学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又不是小孩玩过家家酒。
张梓墨肯定有什么目的,才会以一个普通学生的身份藏身在东盛大学里,而且并非临时起意。
“张梓墨是上学期转学过来,原本是欧洲那边一所私立高等学府的学生,现在也常常去欧洲交流学习。今年十七岁,还未成年,无父无母,在华夏的监护人是秦怀秋。”
方佑宁自诩泡妞能手,虽然泡妞手段让人捉急,但信息收集能力却是杠杠的。
“啊,顺便说一句,秦怀秋也是外语学院英语系的系主任。不过为什么叫怀秋不叫怀春呢?”
“觉得可惜以后你儿子就叫方怀春得了。”庄轶道。
“那怎么成,我儿子一定要叫方世玉。哎,告诉你们,我还收集到张梓墨喜欢黑白二色,喜欢……”
方佑宁仍在旁吹嘘着自己的战果。
庄轶就着老干妈咬着馒头:秦怀秋?以后还得提防着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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