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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生在庄启德为秦小小守墓五年之后,天地异象,混血种吟唱,鲛族锁定了混血种的位置,侵袭远林,不仅戮杀混血种,还猎食人类。
庄启德为保护远林人,启动旱魃石作战。虽然旱魃石号称鲛族克星,但庄启德此时已近大限之日,能力不足,没法杀死所有来袭的鲛族,而当时庄氏的后人,居然没有一人巫觋力量觉醒。
为了保护远林,庄启德只能设下符阵,以旱魃石为阵眼,将鲛族封印在地底深处,他为自己和秦小小选择的合葬墓址周围。这是一处天然洞窟,锁阴藏阳之地,可保尸身千年不腐,血液不凝,为旱魃石提供持续的血脉能量。
另外,庄启德在远林周边也置下界碑符箓,防止其他鲛族再来侵扰远林。
做完这一切,庄启德精力大耗,油尽灯枯,由约翰卡文迪许将他与秦小小合葬。
庄启德为秦小小守墓五年,远林人都称呼他为“守墓老人”。在鲛族纯血派这一战中,庄启德以一敌百,骁勇无匹,远林人将庄启德视作上天派来守护远林的神灵,山魈神灵。为感念庄启德的恩德,远林人修筑了守墓山魈神庙,誓以世代供奉。
原来这就是守墓山魈的来历真相。庄轶心道。山魈本是远林的原始崇拜,是一种异兽神,三百多年前变化作带着獠牙鬼面,身穿漆红盔甲的守墓山魈,敢情同庄启德当时对阵鲛族纯血派时的情景有关吧。
碑文上还说,“黑夜将为你打开墓穴之门”。本是庄氏家族的古老族语,自远古时期传承至今。不知因何机缘,远林人在其前附加了一句“触怒守墓山魈的无礼者”。这句话竟变成了当今远林推动旅游业展的金句。
碑文后还记录了庄氏血脉的情况,说早在庄启德回远林之前。庄家后人就有一脉离开了远林。
“这一脉,就是你的祖宗?”张梓墨道。
“谁知道呢。”庄轶摊摊手,“而且远林也没听说有庄姓啊,难道留在远林的庄氏后人也离开了?”
“也有可能是香火熄灭,或者随了他姓。”
“也是。三百多年的时间,什么可能性都存在。”
现三百多年前的老祖宗是一件颇为奇妙的事,庄轶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有亲密接触过的血缘关系其实很淡,谈不上什么感情。看着石阶上方的棺材,也不过像看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长眠寝地。硬要说的话,就像去参观历史博物馆,看着展览柜里古老的展品,会突然觉得几百上千年不过仅是眨眼一瞬,而他现在,正穿越着三百多年的时空。
正感慨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乔震东的声音。
“龙叔,我想上厕所。”
乔震东的声音很小声,可庄轶的听力何等敏锐。
“呵。”庄轶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来尿遁?得,就在原地尿吧。”
乔震东似乎没料到庄轶离得这么远居然还能听见,顿了顿。为难地看了看张梓墨和乔菲菲:“可是……”
“成了,乔大少。男人拉链一下,大鸟一掏,哪都能尿,别像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别别扭扭。”
乔震东眉头轻不可察地皱了皱,还是装模做样地尿了,可一泡尿不过两三秒工夫,哪里像是尿急憋得不行的样子。
庄轶看了看防水表,离乔震东所说的出口开启时间还有十多分钟。不由疑道:这乔狐狸又想耍什么花招?
乔震东还没收好他的鸟枪,庄轶就驭风过去一把箍住了他的脖子:
“乔大少。你还有秘密瞒着我们吧。”
庄轶用的并非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乔震东没吭声。
庄轶视线下瞟,看了看乔震东露在外面的伙计。笑着道:“高中的时候,我热衷于玩一个游戏。”
乔震东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不知道庄轶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向他追忆愣头青时期的娱乐节目。
庄轶又道:“游戏目的很简单,我就是想看看高中生们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容易屈服。来,我们也来玩玩看。答案a,揍一顿;答案b,胖揍一顿;答案c,废掉小兄弟。你猜是哪个?”
乔震东脸唰的一白。
“当当当当,恭喜你答对了!”庄轶道,“你说奇不奇怪,有些小子被揍成猪头躺医院半个月也死不屈服,可一说要把他小兄弟拿来烤串,立马就跪了。”
乔震东额上滑下一滴汗。
庄轶指尖耸出一根钢针,对了对位置,冲乔震东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乔大少。放心吧,我是理科生,生物学得顶好。”
说完作势要射飞针。
“等等!”乔震东近乎嘶叫地吼出来,“我说!我说!是冥文石!棺材里还有冥文石!”
“出口呢?”庄轶手中钢刺又朝前送了送,“我知道你没有讲实话,这回最好仔细想好了再说,你要明白,我对你的信任已经耗尽了。”
“我说实话,说实话,在棺材里,出口在内棺和外棺的夹缝里。”
“究竟还有多久出口才会开启?”
“七……七分钟。”
“草!”庄轶骂了声,“乔震东我告诉你,今儿个我们走不了,你也一根毛都别想溜出去!”
说完他收回了箍住乔震东脖子的手臂,乔震东脚步不稳,瘫靠在墙壁上。
庄轶又对龙开诚说道:“龙警官……”
“我知道。”龙开诚还没等他说完就道,“这小子就算漏屎漏在裤子上,我也不会让他脱离我的视线的。”
将乔震东再度交给龙开诚,庄轶驭风飞向了棺椁。
棺椁内外两棺的棺盖都早已揭开,庄轶一飞近,就轻易看到了躺在内棺里的尸体,不过一具是骨骸,完全皮肉不存,另一具则是干尸,不用多加猜测,干尸是庄启德,另一具尸骨,一定是秦小小。
浮在棺材上空,庄轶看着庄启德的脸,这就是偷鸡狗口中的松树皮脸白头啊,那个“黑寡/妇之心”传说中的侯爵堡老管庄家,他庄家的老祖宗。
大半年的时间来,他三番五次听到庄启德的名字,这个活在十七世纪华夏和英伦的巫觋,如今终于得见真容,他心中颇为感慨,仿佛三百年的时光不过只一罅隙,他与庄启德,带着一脉相承的庄氏血脉和巫觋血统,隔着生与死的虚空对视。
可是他也觉得奇怪,不是说此地锁阴藏阳,可保尸身千年不腐、血液不凝吗?秦小小是骨骸倒好说,毕竟死了几十年才又被起出来重葬在此,可庄启德呢?庄启德为什么也是一付皮包骨头的尸干模样?而且尸皮还有明显的割裂翻卷痕迹。
可惜时间不多,他没法仔细琢磨因由,赶紧收回视线,在棺材内四处搜索冥文石。
没有感到任何魂核的气息,证明冥文石上的能量还没有结成魂核,但也没有看到任何微光,冥文石藏在哪里?
搜索间,庄轶现内棺棺壁上都是奇怪的符箓印,和墓室地面的纹印很像,而庄启德头顶的棺壁上正嵌着几块石头,上面的纹路却是冥文!
可是冥文石本身却黯淡无光,连一丝能量光体都瞧不见。
庄轶越想越觉得奇怪,手伸向冥文石。
此刻,手上被血精黑铁划伤的伤口再度开裂,溢出了几滴血,顿时被吸入棺壁的纹路中。
突然,庄轶听到棺壁出嗡嗡的轻响,像是耳鸣时鼓噪在耳膜上的鸣啸,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些或轻或重的皮肉割裂声,声音很近,似乎从他身上传来。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出了身体,庄轶视线往下一瞧,意外现手臂上和大腿上莫名开裂了好几个血口。
直到这时,才有清晰的痛感传入他的大脑。
草。庄轶骂了声,他终于知道庄启德的尸体为何呈一付皮开肉绽的样子了,尼妹的老子难道要步老祖宗的后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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