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悲愤且绝望地说道:“请你们都不要吵了,也不要打架了。母亲和长姐的意思,不就是想要让欣然脸面尽失,无有脸面苟活于世吗?好啊,那欣然便遂了你们的意。”
说完,举手拨下头发上的一只簪子,便朝自己的咽喉处用力戳去。
佳吟急忙调出一粒弹珠,朝着欣然握簪的手指弹去。
安欣然负痛后,手一松,簪子便落在了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身边的叶竹,便闪电般的冲上前,又将女儿紧紧搂进了怀里。
安欣然如何不懂,长姐说的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
刚才经历过生死之后,她一直都在反思自己。
这十几年的过往,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在脑海中涌动起伏。
之前的许多事情,她已经都想的很透彻了。
早上与秦临风一起上街游玩的时候,同长姐来了个面碰面。
在众人围观的情况下,秦临风明明知道,长姐会用恶毒的手段,来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
可他身为一个男人,却不敢直面长姐的威胁,选择逃避。而将孤立无援的自己,当众抛下,不管不顾地就跑掉了。
以至于才会发生,最后被泼茶水的那一幕。
那一桶茶水,不仅泼掉了她做为女孩子的尊严,还如同一桶清凉剂,让她清醒过来,对秦临风所有的幻想随之破灭。
秦临风胆小怕事,没有担当,以后即使是给他当了小妾,他也是降不住长姐的。
以后嫁去秦家,自己也休想过上什么好日子。以后漫漫的人生,便只能和娘亲一样,在长姐的淫威之下,忍气吞声地苦捱日月。
正因为想的太明白,所以才对秦公子有了空前的失望,同时也油然生出,不想苟活于世的情绪来。
这才报着必死的决心,朝着西门城外的大河奔去。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救了起来,想死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此刻,她决定了,今天一定要当着父亲母亲的面,将压抑心里的话说出来。
反正都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而且以往,人们眼中那个知书识理,婉约贤淑的好女孩的形象,也已荡然无存。
打从今日起,在众人眼里,已经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了,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她先是用眼光扫射了,秦家父子俩一眼,然后面向自己的父亲,语气坚定地说道:
“父亲,女儿主动要求退婚!女儿如今乃是不洁之身,实在无脸嫁入秦家。请父亲做主。”
“欣然,你怎么这般的傻?这原本就不是你的错,为何要退掉?你有没有想过,被退过婚的女孩,以后还有谁家愿意娶啊?”
叶竹说完这番话,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娘亲不必为欣然担忧,娘亲若是活在世上一天,女儿便相陪一天。若是娘亲百年之后,女儿便削发为尼,青灯黄卷了此残生。”安欣然反而异常冷静地,安慰起叶竹来。
秦守仁听见安欣然主动提出退婚,正中下怀,他没做半丝犹豫,便伸手自袖袋中,拿出那张婚约来,走到安县令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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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提醒他取出另一张契约来,然后很是开心地说道:“安大人,这两张婚约,我们将其销毁后,再为临风和欣怡另立一张契约就行了。”
因为这张婚约上,写着三个人的名字:安欣怡为秦临风之妻,安欣然为秦临风之妾。
现在安欣然选择退出,自然要将其销毁,重新为秦临风和安欣怡再立一份。
就在安县令拿出另一张契约的时候,秦临风却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冲上去,一把夺过父亲手上的婚约,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安大人手中夺下另一张婚约。然后拿在手中,三下并做两下,撕得个粉碎,然后朝天一扬,纸片在空中翻飞飘落,直到全部落地之后,秦公子才语出惊人地道:
“父亲,请恕儿子不孝。安大人家的千金,孩儿消受不起。安欣然被人轻薄,儿子委实不想与她再有瓜葛。
然而,儿子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安大小姐。请父亲不要再逼迫孩儿,娶安大小姐了。
若是父亲不听孩儿的恳求,孩儿便从此浪迹天涯,再也不回到这云绮城。”
安大小姐被当众拒婚,羞惭的无地自容。当众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没想到啊,自己费尽心机,除掉二妹这个情敌之后,也并没有心想事成。
秦临风根本就没在意安欣怡的哭闹,他又转向安大人,无惧无畏的说道:
“安世叔,这一切都是临风的错,您若是有心胸,就不要迁怒临风的父亲。
假如您一定要将动用手中的权利,打击报复我们秦家,将我们一家超出云绮县城,那临风也无话可说。”
秦临风也算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当着全城的民众,将这些话挑明了来说,安大人必须会装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样子来的。
他绝对不想让他的子民们,将他看成是个小肚鸡肠,喜欢打击报复的人。
果然,安大人虽然心中不快,表面上却十分坦荡地回答道:“临风侄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安世叔自然不是那种人。
儿女亲事,都是要看彼此是否有缘的。既然你不乐意,那世叔我也不便强求。何况我家欣怡,要家世有家世,要人才有人才,也不是非要嫁给你们秦家嘛!对不对?”
“那好,临风这里有礼了,谢谢安世叔的成全。”说完,秦临风向安大人行了一礼,转身谁也不看一眼,便匆匆离开了。
安欣怡彻底急了,她跺着脚,指着父亲就埋怨起来:
“父亲,您是不是糊涂了,儿女亲事,由来是父母说了算,你怎可不听一下秦世伯的意见,就应允了临风呢?”
说完,也不待父亲回答,便走到安欣然面前,指着她的鼻子便破口大骂道:
“都是因你而起的,这下你满意了?你这个贱人生的贱种,你生下来就是来克我安欣怡的么?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下贱坯子。你不是不想活了么?那还等什么!大河又没盖上盖子,你赶紧的,再去投一次啊!
要死就死个干净利落,不要一面假装寻死,一面却不忘与登徒子勾三搭四。”
那位救人的少年,闻听此言,脸上可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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