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女人被苏韵的一番话刺激到,捏住刀子的手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是气极而颤。
苏韵合上嘴,冷眸看着她发飙。
“明明是你的公关文出错了,你还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我在蜜思奋死拼搏那么多年才爬到组长的位置,就因为替你背锅,害得我落得今天的下场!苏韵,我要杀了你!”
话毕,她高举着发着冷光的刀子,瞪大通红的眼睛迈腿朝苏韵扑去。
她的动作和覃亦程的速度完全无法想比,经历过覃亦程的亲自教导,女人的动作在苏韵眼中像是慢播放,一帧一帧地卡顿。
苏韵做好下蹲躲过刀刃的准备,心里模拟了下蹲下后迅速攻击女人的腰,直接从她不稳的下盘进攻,将她撂倒,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但千算万算,苏韵少算了一个因素:赵裴芸。
女人的刀刃已经抵达面门,她正准备弯腰下蹲躲开,说时迟那时快,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紧接着是赵裴芸的一声惨叫。
她抢在女人把刀子插过来之前,猛地扑到了苏韵面前,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抱着,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了女人的刀子。
“赵裴芸?!”
变故让苏韵始料未及,吃疼的赵裴芸一下子腿软栽倒在她肩头上,眉头紧锁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哀嚎声,被刀插伤的地方疼得疼得她说不出话来,额头不断冒出丝丝冷汗。
苏韵将她扶稳,刀子就插在赵裴芸后背脊椎旁的位置,暗蓝色的条纹衬衫被渗出的血液浸染,呈现出诡异的黑色花朵。
女人也被赵裴芸突然扑上去吓到了,望着还插在她后背上的刀,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手。
随后她横下心来,咬牙就要上前将赵裴芸身上的刀抽出来,再次朝苏韵进攻。
苏韵俨然看穿了她的想法,刚才还顾忌她手上有刀,得闪着点,现在女人没有了武器,也就无所忌惮了。
女人啊了声,扑上去要将赵裴芸后背的刀抽出来,苏韵双手抱着赵裴芸,在女人扑上来之前,举起右脚使出浑身力气,猛地将她踹翻倒在地。
她受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电脑族本身脊椎都会有毛病,这是职业病,如今这么一摔,尾龙骨传来的刺疼让她倒抽几口凉气,一时间无法站起身来。
苏韵小心翼翼地将赵裴芸放到地上坐着,大步流星走到女人面前,抓起她的双手往背后一扣,用膝盖抵住她的后背,让她无法动弹。
禁锢她的同时苏韵抽空拨打110和120,救护车很快赶了过来,将赵裴芸送上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治疗。
警察用手铐将女人带走,并要求苏韵一起回警局录口供,坐上警车,苏韵想了想,给覃亦程打了个电话。
赵裴芸身上的创口足有二点五厘米长,刀子插入很深,所幸没有刺破大动脉,刚好就在动脉旁边的位置,稍微偏那么几毫米,恐怕一耽误就得失血过多而死。
注射了,医生立马从血库里调动和她血型相匹配的血袋,给她边输血边做消毒缝合手术,等过后,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八个小时后的事情。
睁眼,目之所及的地方有些灰蒙蒙的暗,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又眨巴了好几下,才发现是屋内没开灯,只有走廊上的光线透入,窗外是一片灯火通明。
一觉醒来,竟然是晚上了。
“命挺大。”
冷不防地响起一道男音,赵裴芸被吓到抖了一下,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覃亦程从床尾的沙发起身,踱步走到她的病床旁。
这女人为了让苏韵对她没有戒备也是拿命拼了,竟然敢做出挡刀子的行为,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
她就不怕被插死?
苏韵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向来镇定的她有些语无伦次。
听了半天覃亦程才听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在求他,认识这么久以来,苏韵一直不肯接受他的帮助,第一次破天荒地求他帮忙,竟是为了这个女人。
她求他帮忙通融一下,让医院给赵裴芸最好的看护,把她送到vip病房安养,给她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
看来苏韵是要把赵裴芸当朋友了。
赵裴芸佯装听不懂他话语里的冷嘲热讽,在麻醉未全部褪去的情况下,勉强咧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托覃总的福。”
又在装。
覃亦程刚还觉得她的勇气可嘉,现在又假装听不懂他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好不容易对她起了一点点兴趣,瞬间磨灭。
他凛着眉,面无表情地说:“行了赵裴芸,别装了,你不就是想要和苏韵靠近,然后爬到我身边来么?我告诉你你大可现在马上打退堂鼓,我只喜欢苏韵。”
他的直白和决绝让赵裴芸嘴角的笑意僵了些,刚睁开的眼显得十分无神。
半晌后她才缓解过来,笑道:“覃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喜欢苏韵,可说什么我靠近你是为了接近你,简直是无稽之谈,当初和苏韵认识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我根本就不是存心接近她,是,我是喜欢你,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还装?
覃亦程眉峰一挑,将床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一副我给你好好捋捋的表情,悠哉悠哉地看着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赵裴芸。
“只认识苏韵不到几天,就提着大包小包到她家跟她亲近,看到d替她挡了污渍,被带回家里换衣服后,你又偷摸着跑到她家往里面塞衣服和剃须刀,制造出她和d同居的假象,后来还为了让我和她产生矛盾,跑到她家把公关文给换了发给组长,在我发现这一切后,害怕我对你不利,就替她挡刀子获得她的信任和友情,让我碍于她不能对你轻举妄动,赵裴芸,我说的对吗?”
他如同罗列大纲一般,将赵裴芸做的事一一列举出来。
赵裴芸俨然没有想到覃亦程会把所有的事都查了出来,她明明做得很小心,就连当事人苏韵都浑然不觉,怎么会被覃亦程全部给查到了?
坏事被曝光,她仍死鸭子嘴硬,咬牙不肯点头。
“覃总,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没有去过苏韵家塞什么衣服和剃须刀,跑到她家一起做公关文的时候,她就在我旁边没有离开过,我又怎么能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