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时候,没有人比窦燃还要了解夏晴多对演戏的热爱。
那年她不见,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么热爱演戏的一个姑娘,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会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基于她来说,那一定是最痛苦的抉择。
三十二岁的窦燃在一系列的慌乱中,居然忽略了一个人的本质。
他万分懊恼,五脏六腑都揪到了一起,如同受了内伤,有多疼,只有自己知道。
那一边,还在成辉公司里的夏晴多,手里捧着《大名皇后》的剧本,内心戏很丰富,翻江倒海,有喜有哀。
可脸上依旧很谈定。
她竭尽全力将剧本合拢,风轻云淡似地说:“这样,我先回去看看剧本。
”
此时,陈善木的语气已经转了无数的弯,很有礼貌地询问:“那夏小姐这边什么时候方便进组?”
“哦,我先看看剧本吧!”
“这个戏啊,已经拍了一多半了呢!”
“可陈果果的演绎之路,不是才刚开始!”
“是是是,是这个理。
”
夏晴多拿着剧本,踩着高跟鞋,优雅地消失在了陈善木的视线里。
她记得她们的形体老师,走路就是这样的,高扬着天鹅劲,不疾不徐。
十八岁的夏晴多,偷偷地在形体教室练过好多次。
那时候就想着等自己到了三十来岁,也要端出那样的高雅范儿来。
谁又能想到,居然很快便用上了。
坏老天。
夏晴多这么想的时候,居然怀着一丝丝感恩的心理。
不管怎么说,目标是明确的,过程虽然是凌乱的,可人总是要行动起来,才能离目标越来越近,不是吗?
——
夏晴多准备花三天的时间看剧本,最好过三遍。
她的状态投入到什么地步呢?
一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自己给自己对戏,分饰n角,男女老幼轮番上场。
屋里是一场大戏。
屋外也有一场。
周珍丽和夏野趴在夏晴多的门边听了很久,房子的隔音一般,无奈何她的房间里还循环播放着古筝曲。
曲子中,仿似有人在嘀嘀咕咕,还不止一个人。
见鬼了,屋里明明只有一个人。
周珍丽很忧愁地问:“小野,你妈最近都这样吗?”
坐在沙发上的夏玉堂咂嘴,没好气地接:“她哪天不是神神叨叨的,超市不去,门也不出,身体差的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我明天就拉她跑步去。
”
姥爷人太耿直,通常都盖特不到姥姥和外孙对话的精髓。
两个人自动忽略了身边这个洪亮的声音。
夏野撇嘴说:“谁知道呢!天天跟个神经病似的!我昨晚上都快睡着了,听见她在屋里大喊了一声‘跪下’,吓得我一激灵。
”
周珍丽的嘴角一抽,拍了拍夏野的肩膀,“你可不能说你妈神经病……她也不容易。
”
夏野一听这个,和他姥姥一块儿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他妈不容易。
人生艰难啊。
可不是人生艰难,每次看剧本看的正聚精会神,死窦宝非得这时候发来语音。
“晴多,你吃饭了吗?”
“晴多,你还记得咱们学校门口那家肉丝炒米吗?”
“晴多,我怎么想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夏晴多看着自己的手机发愣。
窦宝能有什么错呢?
始乱终弃?
不不不,和她比起来,她才更像是始乱终弃的人。
所以窦宝啊,你要有是别人男朋友的觉悟,别总是给孩子妈发信息。
夏晴多觉得自己真挺不容易,看个剧本,还得和无数的杂念做斗争。
如此过去三天,夏晴多准备充分,收拾了日常用品,准备进组。
怎么和家里人交代也是个问题。
晚上八点。
夏家的所有人都在。
夏野这会儿写完了作业,正在跟夏玉堂下棋。
周珍丽把苹果削成小丁,给自己老头喂一个,再给自己外孙喂一个。
六十多岁的狗粮,味道纯正又齁心。
夏晴多吸气吸气再吸气,没什么表情地走出了房间,她是往饮水机那儿走的,走了一半,装作无意中通知。
“哦,我明天要出门旅个游。
”
“和谁啊?”夏野和周珍丽一同向她看去,异口同声。
“能和谁啊!就我自己。
可能要出去好几天吧!”
夏晴多说的很轻松。
当一个人心里藏着一件比天还大的事情,那她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肯定都是经过处心积虑的筹划。
夏野很敏锐地感觉出了夏晴多哪里不太对劲。
他略微低下了头,眼睛仿似在注视着棋盘,说话的语气却很生硬。
“和你男朋友吧?”
夏晴多的第一反应很真实,头皮一麻,皱着眉头叫:“我哪儿来的男朋友啊?”
周珍丽一听这对话,本来还有点儿担心,这下好,眉开眼笑。
“去吧!去吧!”她说。
“胡跑瞎跑……”
夏玉堂持反对意见,可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就被周珍丽塞到嘴里的苹果给打断了。
周珍丽咬着牙小声提醒:“知道你女儿多大了吗?过了年,她都三十三了。
”
儿子虽然有了,可还没男人呢!
要能找个人嫁了,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所以,拦什么拦啊,自由发展去吧!
夏野对于姥姥姥爷的临阵倒戈,早就有所预料。
他举起了手里的“马”,喊了声“将军”。
在夏玉堂“嘶”出声的前一刻,抬起头,认真地问他亲妈:“我后天就要比赛,你走了,谁陪我去呢?”
“比什么赛?”周珍丽和夏玉堂对视一眼,又听糊涂了。
夏晴多一捂脑门,生无可恋啊!
真的,像夏野这种熊孩子,简直太恐怖了。
为了达成目的,他不惜出卖自己。
下的了血本,什么买卖做不成呢!
窦宝好像也没他这么阴啊!
夏晴多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和她爸她妈解释了夏野伟大的理想,试图让两位老思想者明白,不就是请几天的假嘛,根本无伤大雅。
结果并不完美,倒成她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给自己挖了一个超级无敌大的巨坑。
“比赛既然这么重要,你这个当妈的应该陪同啊!出去玩什么时间都可以,你往后推迟推迟嘛!比赛肯定比旅游重要。
”
夏玉堂一句话又把话题绕回了开始。
也许是前一个小时耗尽了夏晴多所有的耐心。
也许是其他挠心挠肺难以释怀的小情绪。
夏晴多只觉胸腔里升上了一团那么那么大的无名火,一瞬间就爆了。
她气愤地说:“我高中的时候,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也没有说服爸爸让我考电影学院。
爸爸和妈妈,一直都坚持让我上医学院,视我的理想为粪土。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支持夏野,就不能支持我呢?”
翻旧账来的就像龙卷风。
夏玉堂接收到了三十二岁的女儿发自心灵深处的拷问时,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咦,他们家目前最大的矛盾到底是什么呢?
是旅游?比赛?还是区别对待?
一提起过去,夏晴多情绪激动,跳着脚的样子,从头到脚都不像是正常人。
她接着控诉:“这一次,谁都别想拦我。
我跟你们说,我不是去旅游的,我明天要进组,我以后天天进组,我演戏,我什么戏都演……”说的好像,她档期排的很满。
“我一开始是不同意,可我后来怎么着你了吗?”夏玉堂尚算理智地为自己辩解。
“怎么着我了!那我是为什么退学的?”
“你退学你还怨我了?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退学的?我就知道你抱着夏野回来,你说你退学了。
我这些年养你还要养外孙的,我说什么了?”
简直是一提起往事,大家都很委屈。
周珍丽拉了拉夏玉堂的袖子,示意他适可而止。
毕竟外孙都这么大了,别叫孩子听了尴尬。
夏玉堂对事不对人,转头就和夏野说:“没你的事,我养你我乐意,我就是和你那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妈,叫板呢!”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夏野的预料。
尤其是当夏晴多说她要进组演戏。
夏野的眼神忽闪了一下,半天都没有反应。
夏晴多更惨,还沉浸在震惊中,原来她老爸跟她退学没一毛钱关系,那她先前的脑补全都不成立。
脑细胞受损过多,她选择迅速逃离。
夏晴多一转身,逃似地回了房。
搁在床上的手机,不偏不倚,这时候响了一下。
夏晴多快步走了过去,一看是窦燃新发来的一条微信语音。
她连打开都没打开,压抑了一下混乱的心情,迅速回了一条过去。
“窦燃,我知道这样问肯定会给你现在的生活造成困扰,但我真的需要知道,请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
我们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间?第一次上床是什么时间?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就是请你把我退学前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谢谢你!”
夏晴多关门的声音震聋了周珍丽的耳朵。
周珍丽嘟囔了一句:“幸好这房子结实!”
真的。
当初,她们决定买这儿的房子时,周珍丽隔三岔五就得到工地转一趟,回家就跟夏玉堂说:“这房子肯定结实,我今儿看见运钢筋的车,那钢筋有小孩手臂那么粗呢!”
可小孩手臂那么粗的钢筋,都能被她女儿给震弯了。
周珍丽“啧”了一声,叹了口气又嘟囔:“哎呀,女儿大了还是得嫁出去的,要不然这个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古怪了。
”
“你看你想祸害谁家,你就把她嫁到谁家去。
”夏玉堂还在生气,瓮声瓮气地说。
“乱说什么呢!小野还听着呢!”周珍丽不无埋怨地讲。
夏玉堂看了看夏野,语重心长:“野啊,你以后要找媳妇,千万别找你妈这样的。
你妈…就是个祸害精转世的。
”
夏野撇了撇嘴,没有揭露他姥爷有多爱这个祸害精,出门旅游一趟回家,买了一箱子的东西,全都是给祸害精的。
嗯,祸害的本领大约还能遗传。
他这回,算不算祸害他妈的正事了?
——
“祸害精”本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窦燃的回复。
这个时间,窦燃正跟刘瑞君在一家法国餐厅里吃饭。
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跟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吃烛光晚餐。
他们是应约而来,组这个饭局的人,正是电影圈里知名的鲁导。
鲁导用了五年的时间,筹拍一部戏,近日准备开机。
他的戏男女主角多用新人,并且半年前就开始训练,虽说还不太确定,但也就剩下几选一的问题。
配角比较难选,迟迟定不下来。
鲁导的意思是想请窦燃来做这个戏份最重的男配。
一月前就让人和瑞君公司联系。
那边的回复是查一查档期。
鲁导的心里知道,这还真不是敷衍他,但凡是一线的明星,谁的档期不是排到了明年。
如果窦燃当真愿意的坏,他就愿意为他更改开机的时间。
原也没报太大的希望,谁知道,昨天窦燃亲自和他联系,说档期可以调的过来。
鲁导一高兴,做东组个局,诚心诚意地感谢一下肯给新人做配角的影帝。
要知道,这可是窦燃出道以来接的第一部配角戏。
约好的吃饭时间是七点,如今席已过半,鲁导微醺,三分钟前,被助理搀扶摇摇晃晃地去了洗手间。
刘瑞君同去。
窦燃闲着无聊,就给夏晴多发了条语音。
没话找话说的让她猜,他现在在跟谁吃饭!
他每天都是这样,不停地在夏晴多那儿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也不敢显得太招人烦,大约就是维持一天发三条语音的频率。
早晚各一条,还有一条随心意。
但夏晴多基本不会回复他。
他发过去的这一条,也做好了不会被回复的准备。
没料到,回复居然来的这么快…还这么的劲爆。
窦燃一手红酒杯,一手手机,清丽的声音绕耳又惊心。
他差点一失手,把红酒杯摔在了地上。
刘瑞君刚好回转,近来看他就没顺眼过,便板着脸吐槽:“又是喷咖啡,又想喷红酒,燃哥,你最近的人生精彩纷呈啊!”
“确实很精彩!”窦燃不咸不淡地回复。
他站了起来,整了整略有褶皱的裤子。
幸好上衣宽松。
腿迈出去的前一刻,听见刘瑞君又说:“公众人物,别瞎跑!”
“去车上拿东西!”
窦燃说着,将手机装到了口袋里。
这家法国餐厅的管理很严格,会员制,就连地下停车场,刷的也是会员卡。
是以,很多明星都喜欢来这儿聚餐,就为了避开狗仔队的眼睛。
窦燃坐着直达停车场的电梯,急匆匆地找到了汽车,钻了进去。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
这才打开手机,又听了一遍夏晴多发来的语音。
她的气息好像有些不稳,语速里还带着很强烈的个人情绪。
她虽然脾气急点,可她不像蒋海语,她的语速总是不快不慢,除非有情绪。
窦燃习惯性地先对自己了解到的信息作综合性的分析。
他不止在评估,还在猜测,紧跟着就是试探了。
他对着手机慢条斯理地说:“第一次接吻啊…秋天,学校门口的梧桐树下,你正在吃冰淇淋,香草味的。
”
嗖的一下,语音就发送了过去。
窦燃怀念了片刻,又补充一条:“是我亲的你。
那天,你太…诱人了,我忍不住。
”
老天作证。
夏晴多真的只是想知道她不知道的那些过去,没想要和影帝调情。
他把细节说的那么清楚就算了,还加什么形容词啊!
窦燃那句“你太诱人了”仿佛被加了环绕音效,一直在夏晴多的脑海里转来转去。
她捂着被子,只想闷死自己。
可以想见,他要是形容第一次上床的话,可能会说谁先解了谁的扣子,先亲了哪里,戴没戴套,或者还有一共做了多长时间,以及很愉悦之类的详细细节。
啊啊啊,耳朵要坏掉了。
她真的就是想问个时间线而已,不想听小h文里的内容。
夏晴多难以招架,生怕他又发来了语音,慌乱间,她迅速打字。
[今天就到这里,我要睡觉了。
]
手机的屏幕跳出了这几个字时。
窦燃大松了口气。
关于第一次上床,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
与鲁导的聚会又进行了一个小时,陆陆续续来了三几个熟人,又先后离开。
告别之际,窦燃很适时地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鲁导,您看能不能让我这边再占一个女配的名额?”
鲁导想了一下,问:“你是替方彩岚争取吗?”
瑞君公司的女艺人也就方彩岚一个了。
方彩岚的演技无需质疑,不过外形偏成熟,演他戏里的女配,不太合适。
窦燃摇了摇头。
“咦,你们公司又签新人了吗?”鲁导很疑惑地问。
这时,刘瑞君大着舌头接话了,“鲁导你有所不知,窦燃这是在替老相好操心…心都操|烂了。
”
鲁导对这种八卦的话题很感兴趣,本欲再问。
窦燃扯着半醉的刘瑞君,客客气气地道:“鲁导,咱们下次再聊。
”
“好,下次再聊你的老相好。
”鲁导很爽快地哈哈大笑。
下次无论如何都会再聊起这个女配角,他的戏,即使是只有一个镜头的酱油,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
窦燃让柏涵先把半醉的刘瑞君送回家,紧跟着再送自己。
窦燃的家住的比较远,在环道上的一处桃花林里。
这是处别墅区,一栋一栋的白色小楼,隐藏在桃花林后。
这个时节的风景还不算好,再过两月,桃花盛开,漫天花海,犹如仙境。
美则美矣,就是太远。
柏涵不止一次地吐槽他为什么住这么偏的地方。
去一次市区,跑断腿。
还不如在繁华的地界儿,弄个高档社区。
可每一次窦燃都说:“我一个人住。
”
“你得为将来打算,将来你有了孩子,孩子要上学……”
这下好,真有孩子了。
柏涵也不觉得自己有乌鸦嘴属性。
快十一点,才把老板送回了别墅。
想着明天早上八点开工,他眼巴巴地祈求:“哥,我今晚住下吧,不想再跑了。
”
“可以,住楼下,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
“走路的声音呢?”
“踮着脚尖走。
”
柏涵汗哒哒。
他哥往常真没这么难伺候,这么反常,不晓得跟他莫名奇妙有了儿子有没有关系?
往常,窦燃是那种泡澡能泡一个小时的死慢性子。
可他自打爱上了做梦,所有的睡前程序一律简化,一共只花费了十五分钟,就裸着精瘦的上身,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上。
他本来爱好裸|睡,可一想到梦里兴许又要和她见面,从心理上害羞,勉为其难地穿了条平角内裤。
爱好健身的影帝,身材自然很好。
肌肉紧实,该瘦的地方一两肥肉没有,该鼓的地方鼓囊囊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引诱味道。
两条大长腿,就如同造物主最杰出的作品。
谁看见这样的肉|体,都想嘟囔一句:瞧瞧人家的爹妈多会生,生的就是件艺术品。
要非得说他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身体的某一个零部件不太听话。
平时没什么反应,可梦见亲她的那天,耸立了很久,跟敬礼似的。
按道理说,零部件好用,窦燃应该很高兴的。
可不受自己控制的零件,总是会让主人无奈。
要知道,冲动是一件顶可怕的事情。
冲动不止会使人犯罪,还让人头痛不已。
窦燃就是在一种难以压抑的冲动中,翻翻腾腾睡了过去。
说来也有意思,梦做的七零八散,也不是每天都有,可很神奇的是不止画面能够接上,连感觉都能完美契合。
仿佛梦境与现实,本来就是联在一起的。
窦燃似乎又是一秒入梦。
梦里的他还在紧贴着她的唇瓣。
空气像是静止了一样,周围没有一点声音。
他只能听见自己胸腔发出来的狂乱心跳声。
胸腔里像是藏了一团火,轻而易举被点燃,火苗燃烧的很旺,烧红了他的眼睛。
偏还有一支火苗向下游走,快速经过了他的腹腔。
身体上那个不太听话的零部件,不受控制,瞬间敬起了礼。
怀里的姑娘还贴的这么近。
他只觉尴尬不已,缓缓离开了让自己醉心的唇。
夏晴多涨红的脸,就像熟透的血桃,她轻咬着几欲滴血的红唇,眼睛慢慢地向下看去。
没吃过猪肉,生理课可是上过。
她羞愤地低语:“色狼!”
这真的让三十二岁的窦燃倍感委屈。
他要真是头色狼还好了呢!
这明明是一个男人最正常的反应,以及美色当前时,对美色最大的敬意。
这个秋天明明是记忆中最伤感的季节。
可三十二岁的窦燃忽地觉得,十八岁的秋天美丽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