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生死一瞬,在我二十年的短暂生命里还不能体会这句话的意思,直到那天被莫名一阵大风吹落的超大型广告牌给砸成纸片时。在那一刻,我飞快的回味了这一生的各种经历,像电影般闪过的画面里可悲的发现竟然真的没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可我还是不能就这么挥手拜拜,还没有尝遍美味,没见够山川美景呢,没做过的事情太多太多。

也许是天人听到了我临终祈求,也许冥冥之中被什么力量牵引着,在刺眼的白光闪影和无限的漩涡中坠落后,我在惊吓中猛的睁开了眼,身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可算醒了!”我回神看,一位大娘正费力的把一捆布搬进屋里,瞥见我起身说道:“就知道你死不了!你说你个姑娘家非要学什么轻功上房,前日摔下来,差点把娘房前的地砸个坑……”

不知如何接话,我默然。打量了下这间屋子,泥墙土瓦顶,简陋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这陈设、我身上的衣服,还有大娘的打扮不是现代应有的。猛然错乱,冲到床下柜子旁边,拿起上面摆的镜子看。

一张陌生年轻白净的脸,可,不是我的!

在我发愣的这几日,总算弄了大概明白,没错,我成功的穿越到了古代一个十来岁姑娘的身上,她和母亲住在这里,还有个哥哥经常在外。

这种戏剧性的效果是不是该悲伤一把,哀伤命运;或者庆幸一番,再次重生。

不过,我没那么矫情也没那么想得开,现代人生活虽然节奏快,压力大,不过我生活了二十年啊。习惯了!

我得回去,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然后就是各种折腾,先爬到树上闭着眼睛向下摔,结果腿摔伤了,人没事。又想着干脆把头磕烂,可正想往树上撞,却被这世的娘给瞅见拦了下来。

看她红着眼睛,念叨我磕坏了脑子的样子,忽然就想起自己的妈。

最后放弃这愚蠢的做法,不但这世的娘亲看着心碎,我自己也被捣腾的浑身没有好地方,无论如何还要为以后打算打算,万一回不去了,还得靠这身子混一辈子。

于是终日琢磨是什么让我穿到这个丫头身上,又为什么跑到这世来。

好事不出门,娘亲跟邻居大婶哭诉我摔坏脑子后,城里这片市井近邻都知道我寻死觅活。所以要是敢出趟门,娘亲虽不在身边,还是有十几双眼睛盯着,就怕我又干出什么荒唐事。

可笑的是昨日我在卖肉的铺子的前被石子膈了脚,停下来低头蹭脚,却七荤八素的被三四个人给按在地上。

“沐丫头,你别干糊涂事!”

“快把她手按住……”

“哎呦,这是怎么了,沐姑娘你还小着,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耳边各种七嘴八舌嗡嗡作响,我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顾一劲咳嗽,被他们给压的。等我被人扶起来喘匀了气才有机会开口:“我、我就蹭个鞋,你们想多了吧!”

眼前众人愣了一秒,然后快闪秒散。我转头看旁边卖肉铺子的陈大,他眼神一凛,下一个动作把案板上所有大小刀从我眼前拿走,最后还伸手扯下钩子。

……

原来他们以为我对陈大的刀子有所图谋,仰头哀呼:“谁救救我!”

救我的人还真来了,我娘稍信请来了我和哥哥的师傅彭文山,这丫头一身的拳脚功夫都是拜他所赐。

他一见面就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捋着下巴的短须说:“恩,你娘说你摔傻了,果真不假。”

“……”

“原来见你没有个女儿家的安宁劲,这会儿看来倒是转了性子,不认识师傅了?”他问。

“不敢,怎么能?只是前几日练轻功不小心摔了头,这会儿有点晕乎。”我赶紧上了茶。

“哎,这不怪你,是为师没有教导好,明知你那资质就是再练十年八年也是一样。”说完不忘叹口气。

老头一看就是久经尘世的人,全身江湖打扮,头发有些花白却精神抖擞,一身干练。不过一开口就掉了架子,怎么听着都像是个半吊子师傅。

“为师这次来除了看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交给你!”见我不语,他忽然严肃起来。

完了,来了,我就知道没那么好命,人家都脱生个什么小姐公主王妃命,偏我就要来个什么江湖恩怨的牵扯。

“郑国公你该知晓吧……”

“不熟!”不管他要说什么,无心过问,因为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怎么回去现代。

“那宰相袁载该听过……”

“不认识!”我眨巴两下大眼表示诚意。

“郑国公余朝忠手下有一亲信舟皓,为师想你去接近他……”

“干掉他!然后,还没靠近就被数十人团团包围抓入大牢拷问,任酷刑十八般徒儿终咬紧牙关不开口,最后被处以斩首!”我打断他的话,手脚并用的比划着,声情并茂,最后一句说完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

“……”老头眨巴两下小眼睛。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不动。

老头又开始捋胡子,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为师怎么舍得让你涉险呢!……”可是那小眼仁怎么看都不诚实“……任务很简单,就是接近他取得信任,进而掌握那余老贼的动向,向为师汇报就行了”。

我点点了头,无动于衷的看着他。这个任务——简单?

“老头,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本来就刚来这个朝代,听他说得更是云里雾里,什么宰相,什么余老贼,师傅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完全摸不着头脑,“……说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干我什么事啊?!我要回家找我妈来的!(音量扩大十倍)

老头突然拍了我一掌嘿嘿的笑道:“淘气,不要装啦!”

“……”心里各种问爹问娘,问候他家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装了,我是真的搞不懂好吗?

“好了,师傅会帮你安排好,绝对安全!”

无语,垂下头问苍天,我是要人来救命的,不是来折腾我啊!

“再说你不管你大哥了么?”老头看我有点动摇开始下猛料。

“恩?”我抬头看他,“我哥怎么了?”

“你大哥失踪十个月了,总要去追查。”

“他去哪了?”怪不得我来这里这么多天没怎么听娘提起大哥,估计也是暗自着急又怕我追问。

从老头口中得知,原来彭老头是宰相袁载这一边的帮手,说起来是什么师伯的恩师,反正是拐了八道弯,为了接近奸臣余朝忠让我哥肖暮云混进了禁卫军,但一去便没了消息。

说实话我讶异,本以为魂穿过来也和以前一样不过是个普通女孩,还真没想到什么家国什么朝廷的。这,这离我的认知也差太多了。而且不管中学还是大学历史我都不怎么好,关键是我健忘,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哪朝哪代。这些人的名字我更是听都没听过,不过禁卫军一词还是明白,基本上就是让我有去无回的节奏。况且一个十**岁的姑娘,让我怎么在一群大爷们小兵郎中间混,不是分分钟被灭的姿势么?!

“老头,你是我亲师傅吧?”

“……”

“肯定有别人可以代替我去的吧?什么师伯应该也是满门弟子,何必让徒儿出马。”我挣扎。

“你师伯的弟子都是露过脸上过衙门头像榜的。只有你,没人知晓身份。”

“说实话……其实我不认识你,我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我拿出杀手锏。

“脑子摔坏了更好使,不会做梦说漏嘴!”

“……”瞬间解释无能,“我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你放心,师傅再给教你一招保命绝招,这可是真传,当今武林绝学,绝不二传的功夫!”

我用祈求的小可怜眼神瞅着他说:“真不行,您看我这点功夫这小身板,怎么在里面混?”

“大哥已经不在,我走了娘怎么办?”

“万一我脑子一坏把什么都忘了,在里面谁给我收尸?”

“那个舟皓到底什么鬼?”

……

于是,我成功的被师傅给忽悠去当间谍了,然,没搞清楚状况和身份的间谍从古至今只有我一人吧!

当我跟着师傅一位‘可靠’朋友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相别泪两行:“师傅,记得万一出事……”

“知道”彭老头老泪纵横的说:“我会好好安葬你娘!”

“……”死老头台词不要背太熟!

‘可靠’人姓郑,他花费好大一堆金子买通了一个禁卫军的小官,让我代替一个逃跑回家的小兵进入了禁卫军。当然,是以男子的身份。

小官不是含糊人,还考验功夫考察了背景一番,最后成功入了军籍。

当我走在一群老爷们中间时,倒是忘记了害怕,只不过脚跟有点发软。不得不说我的适应能力超强,除了每日当班,按时操练,听从命令,基本没多大事。当然时刻跟人保持距离,防止自己女儿家的身份被发现也是重要的。

欣喜的是自己有功夫了,一招一式基本不费劲,身体自己像是有各种想法,在我脑子还没发出指令,动作就已经到位了。

进了禁卫军一个月后才第一次见到统领大人舟皓,还是隔着军队,远远的瞅了一眼。这便刷新了我对俊逸这个词的定义,也许是穿着华锦军服更显英气逼人,美色当前,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真不是我色,人太帅气了。这种人应该是文雅温和风度翩翩的公子,忍不住让我脑补了谦谦公子临溪弄筝,温润如玉,雍容自若的画面,然后我璧人如风般悄然而至奉茶,深眸含羞浅望。好一副邂逅的美景。

怎么也不能和老头口中那个心狠手辣,阴鸷酷烈,伤天害理,助纣为虐的人联系起来。

接近舟皓身边倒成了难事,还要引起他注意,让我绞尽脑汁。时时感觉自己像个不怀好意的采草贼,盯上了禁军家的美男子。等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舟皓的人,彻底颠覆了我对未来各种美好的憧憬。

这是半夜,我们这队人被喊起来,秘密召集部署到了哪位朝廷官员的宅邸周围。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这是要干嘛,反正有令就得守着。关键是这深更半夜,小风刮得寒意直袭,幸亏这小身板结实,要是原来的身体,肯定是喷嚏连打。

约莫在西墙守了一个时辰,就听里面叮叮当当的打开了,一时间呼喊声、哭泣声、咒骂声、刀兵相见的声响各种噪杂。

我在墙外听得心急火燎,忍不住靠近旁边的小军哥,用胳膊顶顶他问:“哎!这是在干嘛?”嘴向墙里面努了努。

那小哥低着声答:“你第一次来抄家啊,别问那么多了,守着!”

“哦”我点点头回位。抄家?难道又是朝中哪位大臣惹了圣怒,哎,可怜一屋子的老小了。

就在我伤春悲秋时忽听墙里有人高声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接着就看墙头窜出一道黑影,好死不死就在我守的位置上方。我转头向着别处装没看见,偏偏旁边的小军哥冲向我这边大喊:“看上面,抓他!”

尤其后面那句抓他,直冲着耳朵吼来,我能装瞎也装不了聋啊!

‘后知后觉’的哦了声,我假模假式的拔出佩刀,双手紧握抬头看,这时墙上那人已经对着我跳下来,这架势就是准备拿我当肉垫,动作像极了高台跳水运动员在跳台前热身,转脚腕、扭腰、脖子转得咔咔响,接着凝神起跳空中转体720度,然后一个漂亮的入水!……

问题是我的佩刀刚摆好架势,刀尖朝上,他这瞄准的姿势是要干嘛?

眼看他从我头顶直落下来,心里默数了无数的草。

那人的脸成功的在眼前慢动作放大,我闭眼,终于被撞得七荤八素。等我再看时,那人趴在我身上哀怨的小眼神瞅着我,抽搐着嘴角艰难的开口问:“你、你蠢吗?……怎么、不闪开……”

“你、你干嘛不往旁边跳啊!”只来得及回一句,那人便被其他卫军拉开,再看向他腹部已经被我的刀给穿透了。

我、我拿刀子捅了人!……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发抖,一下扔掉手里的刀。

小军哥扶起我:“没看出来,你小子真行!”

我呆滞的转过脸望着他,回味他话里的意思。他看到我的表情一愣:“怎么哭了,摔的?也太脆了吧!”

“你才脆!你全家都脆!”我火道。我杀人了你知道吗,第一次啊,那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与我无仇无怨,就算要想尽办法在这混乱的年代保住小命,可不代表非要去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

看那人被几个兵押着回去院内,我眼神一直跟着直到瞅不见。

里面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就在我等待着收队时候,一个兵跑出来大声问道:“刚才谁抓住逃犯的?”

旁边的几位军哥齐刷刷的看向我。我生无可恋瞅着那兵。

“跟我来!”他说完转身向回走。

这是要去剃头谢罪的意思么?军哥给点提示行吗?我瞅着前面那兵,他却脚步匆匆根本不理会我。

来到大院内,里面已经被禁卫军团团围住,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还有些没死透的在呻吟打滚,有些兵手里拿着刀将这些还喘气的一个个送去阎王殿。有几个打扮稍显富贵的男女被押着跪在地上,男的表情绝望,女的哀声低泣。

这场景令让人腿脚发麻,空气弥散的血腥味搅和着我的喉咙,越往前走越感到阵阵寒意。

“快点,愣着干嘛?舟统领在等!”前面的兵哥见我脚步迟缓回过头催促。

这么说第一次见面就要来了么?我有点小激动,顿时忽略环境。

院落中央站着一人,华锦军服紧束精干笔直的腰身,侧手扶刀而立,正是舟皓。那暗色的衣料配合这夜色和闪动的灯火,像极了一尊把杀戮带到人间的黑夜修罗。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挂个阴冷的相。

他表情冷清,肃然对手下吩咐什么。

“是!”我只听清他身旁的人回了一声便转身去押走那几个男女。

当舟皓要转过头看向这边的时候我急忙垂下眸,不敢望那双阴霾密布的眼,什么溪边抚琴相对的画面顿时碎了一地。

地上还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刚才用刀捅伤的那位,还有一个是位穿着军服的小兵。

“回统领,人带来了!”旁边领路的兵哥一出声我吓了一跳。见我站着发愣,他捅捅我,低声说:“还不见过统领大人!”

我赶紧单膝跪地:“属下肖沐,拜见大统领!”

“人是你抓的?”浑厚的嗓音从头上传来。

侧目看向旁边卷缩在地捂着肚子的人,血印透了衣服,流到地上。忍住想去给他止血的冲动,我低低的回到:“是”

“恩,起来。”那阴郁的声音终于透出点轻松劲,他侧身跟随从说了句:“回去赏!”

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可是接下来他的动作让我吓出一身冷汗。舟皓提起旁边跪着一个小兵,阴沉的说:“你竟差点放跑他?”

那个兵吓得脸色青白,想急忙叩首无奈又被提着衣服,只能哀求道:“统领饶命,小的下回再也不敢了!”

“下回?”舟大人冷哼一声,猛地一掌拍到小兵胸口,人直接飞出去背撞到廊柱瘫坐在地吐血。统领大人只是回首冷冷吩咐:“押回牢里,好好审问是哪里派来的奸细。”

被他一掌拍飞的除了那小兵还有我的魂,顿时接近他取得信任什么的计划被拍得荡然无存。

------题外话------

第一次在这里发文,有不足的地方大家多多提示,谢谢!大纲什么的真是让人汗颜,希望新文能有人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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