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大囧,掉入洞穴时穿着的衣裤早已撑破,后面的日子都是赤身裸体过着野人般的生活,没想到刚出洞穴,竟是闹了这么个大乌龙,忙在镇上找了件裁缝铺子,随便买了件衣服套上。好在储物戒中还剩下几枚冰晶石,不然连买衣物的钱也没有。
从裁缝铺出来,想想刚才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看他那火辣辣的眼神,以及丈量尺寸时有意无意的触动,左言顿时面红耳赤,换好衣物后落荒而逃,惹得老板娘看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引来众多路人好奇的眼神。
......
通缉令
左言,男,十二岁,在逃
金羽佣兵盟成员,盟主左慕寒之幼子,至刚初期修为,双腿残废。
于今年五月初五,在狮王山脚下将血狼佣兵盟少帮主姚大宝等五人残忍杀害,
据祖玛帝国第一律法《佣兵法典》,身为雇佣兵,无辜挑起事端,弑杀他盟雇佣兵者,杀无赦,佣兵七处已派出高手追查左言下落。
现将狮王山所属金羽佣兵盟领地判于血狼佣兵盟,盟主左慕寒等人袒护凶手,已被流放,现有发现左言踪迹者,赏冰晶石......
...
这张破旧的通缉告示,在风中摇曳着,在它的面前,如一头愤怒的雄狮,疵红着双眼,双拳握的卡卡作响的青年男子,正仇视的盯着布告上面的每一个字,左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浑身像被一团青色的火焰笼罩着,在掉入深渊这段时间,唯一能让他稍感欣慰的就是祖玛帝国那严苛的《佣兵法典》,身为雇佣兵,必须严格遵守法典上的每一条章典,否则,后果是及其严重的,若不是顾忌《佣兵法典》,父亲左慕寒也不会对血狼佣兵盟一忍再忍。唯一可以救他们金羽佣兵盟的,或许就只有依靠这律法了。
可如今,这通缉令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把尖刀一样剜着左言的心,“什么狗屁法典,不分青红皂白,要你有何用,如果你祖玛帝国拿不出一套保护雇佣兵利益的法典,那我左言,就帮你们制定一部吧!”一伸手将通缉令撕了个稀烂。
一旁的路人看着他奇怪的举动,都不自觉的退了几步,和他拉来了些距离,破冰镇地处偏远,幅域辽阔却人烟稀少,自从几年前出了金羽佣兵盟一事后,镇上忽的多了很多的陌生面孔,是以,左言现在面容虽然面生,但大家也见怪不怪了,但敢撕去这公示榜的通缉令,却让他们吃了一惊,纷纷猜测着面前这位少年的来历。
左言伸手抓住身旁一人,指着撕烂的通缉令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被抓那人是镇上一卖肉的屠夫,膀大腰圆,一脸横肉,平时仗势经常欺压弱者,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被左言一把揪住衣领质问,怒从心生,两手顺势一抓,将左言右手把握在手,想要挣脱,但用尽力气,竟是纹丝不动,心中大惊,骂道:“臭小子,你可知道我和血狼佣兵盟是什么关系?”
不说这句话还好,左言一听血狼佣兵盟这几个字,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一脚将那屠夫踹出十几丈远。
那屠夫被这莫名的一脚踹的吐血不止,趴在地上,怔怔不已,在这破冰镇上,谁不知道他堂弟是血狼佣兵盟的一个分队长,血狼佣兵盟近几年没了制约,这破冰镇唯他一家独大,其它小帮派稍有不顺,便会招来杀身之祸,破冰镇闻狼色变,众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这屠夫被这少年一脚踢伤,大家暗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为这年轻的少年担忧起来。
“我堂弟是血狼...”倒地的屠夫大骂着,欺行霸市的他何曾受到过这种羞辱,仔细看看少年的相貌,自信并不识得此人,是以还想将血狼佣兵盟搬出来震慑一下他。
怎料的话未说完,左言身影已至,啪的一巴掌,将他一半脸打的凹了进去,从另一半鼓了出来,甚是吓人,屠夫一阵肉疼,登时晕了过去。
左言像极了父亲左慕寒,自小便城府极深,喜怒从不会轻易表露,如今修为至筑基期,年纪虽小却心境空明,与情绪控制更上一层,但血狼佣兵盟与他仇深似海,这几年虽安心修行,每每静下来时一想到父母族人的遭遇,总是愤恨不已,那入筑基期时候险些走火入魔便是思想引入岔道所致。如今的他,报仇心切,方才更是见到公示栏中祖玛帝国执法不问青红皂白,是非颠倒,这才怒火攻心,是以一听见屠夫说起血狼几字,这才分寸尽失,伤了屠夫。
左言盯着倒在地上的屠夫,正想着是否要上去补几锤,以泻心头之恨,身后衣角却突然被拉了一下,有个细小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跟我来!”说罢那人便转身走了出去。
左言远远的跟着那头戴斗笠的一名青年,走到一拐弯处,那人一闪身,不见了踪影,快步上去,左言不禁莞尔,当是谁呢,原来是他以前常和孙昕德魁跑下山来喝酒的那处小酒馆的老板。
现在的酒馆已经改名换姓,之前那简单的酒字招牌,也换成了“鱼多多”三个大字,只不过这件简陋的酒馆似是比以前更加破旧了,左言驻足,想起来那时候几人偷跑下山,每每都要和这酒馆老板拼拼酒量的时光,那时,年轻的老板岁数不大,但相比左言几人又大了七八岁,知道了他们是金羽佣兵盟的几位当家的后人,便总是以礼相待,明知他们宗规严苛,也尽量偷着塞给他们些酒肉解馋。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了。
酒店老板将左言请进一件隐蔽的小雅间,取下斗笠,招呼着他坐下,又亲自到厨房取了碗筷酒肉。
左言不明所以,也不做声,静静的看着他。
“鄙人张立伟,这间鱼多多小店的老板,敢问少侠高姓大名。”张立伟笑着介绍自己。
“我,叫余劲,”左言一顿,编了一个名字,同时给张立伟抛去了个疑惑的眼神。
张立伟见左言起疑,想是那余劲的名字也是瞎编出来,也不拆穿,笑了笑:“那通缉令贴了在破冰镇上一贴就是三年多,这位少侠却敢撕去,瞧少侠愤慨的样子,想来应该是与金羽佣兵盟有关系的人吧。”在提到金羽佣兵盟时,张立伟的声音忽然弱小了很多,也是怕隔墙有耳。
左言心中一惊,在洞穴中这一待竟然过去了三年,自己服下化形丹后改变的面貌,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吧,但看张立伟双目中不像带着恶意,调整了下情绪,又道:“嗯,金羽佣兵盟中有几人是我父亲故交,此次前来便是探寻故人,谁料的几年不见,竟然遭此变故,不知张兄可知其中内情。”
“果然,”张立伟暗叹一声,“少侠有所不知,三年前,血狼佣兵盟的少主以及族内四位少年死在狮王山脚下,后经查探,确认是死于金羽佣兵盟少主左言之手,触犯了祖玛帝国的《佣兵法典》条例,血狼佣兵盟姚猛等人将金羽佣兵盟告上佣兵七处,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十几位高手,据说每一位都与那破冰镇第一高手左慕寒相当,均是筑基期修为,那一战,金羽佣兵盟惨败,听说二当家凌天默,三当家孙铁忠老爷子也未能幸免于难,死于乱战之中。”说道这里,张立伟捶胸顿足,双目含泪。
左言闻听豁的站起,当日情形是姚大宝几人先行截杀自己和凌影儿等人,左言才愤而击杀,如今竟被姚猛红口白牙来了个是非颠倒,而自己救父心切,确实忘记了处理姚大宝几人的尸体,未想到这竟成了姚猛设计陷害的证据,左言双眼喷火,一时失控,大骂出来:“姚猛,我左言若不让你家破人亡,誓不为人。”
张立伟登时愣在原地,刚才他亲口听到了左言二字,上下打量着面前这年轻人,哪里有半分当年那断腿少主的影子。
左言也知口误,身负血海深仇,自己这身份是万万不能泄露,狠狠的盯着张立伟,心中犹豫着是否要除掉他。
“少,少主?你是左言少主?”张立伟的震惊可想而知,佣兵七处加上血狼佣兵盟,黑风佣兵盟百十位高手追查了三年,左言竟是音讯全无,一点线索也没有,如今,这身材完好,看似身负绝学的少年竟是当年的少主,他心中百感交集。
“你,不该知道这些。”左言冷冷的说道,眼底深处已经隐隐闪现着杀意,为了报仇,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扑通!
张立伟双膝着地,热泪涌动,虽不知左言用什么办法将自己的容貌改变,双腿恢复,但想想前因后果,容不得他不相信,他哭着说道:“我就知道金羽佣兵盟的勇士们没有那么容易倒下去,少主,金羽佣兵盟与左慕寒大侠于我张家有救命之恩,我等万死莫报,请不要疑心。”
“哦?”左言脸色减缓,但戒备之心却未减分毫,现在的左言,已经不时当年那个小不经事的少年了,作为金羽佣兵盟最后的独苗,他不能出任何的意外,也不相信任何人。
“当年我刚婚后不久,妻子有孕在身,那血狼佣兵盟的几个雇佣兵在我酒馆喝醉闹事,想要欺辱我妻子,幸得左大侠出手相救,痛打了那几人一顿,又逼着他们几人立誓不再来骚扰,这才躲过一劫。几年前得知金羽佣兵盟蒙难,我身微力薄,帮不了什么,后来布告栏贴出少主失踪,我大喜过望,知道少主还活着,这几年我散尽家财四处查探少主下落,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少主,你一定要为你父亲以及众位金羽盟的好汉报仇啊。”张立伟声泪俱下,哭着说道。
左言观察着张立伟的言行,知道他不是撒谎,金羽佣兵盟在左慕寒,凌天默,孙铁忠的领导下,铲奸除恶,在这破冰镇上颇有民心,像他这种情况,父亲他们不知做了多少。
“唉!”左言长叹一声,扶起了张立伟,看这店内陈设已经布满灰尘,知道他所言非虚,为了寻找自己而荒废了生意。“多谢张兄还挂念着,我父亲常说习武之人当行侠仗义,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张立伟正要出言感谢,却被左言伸手制止,只见左言脸色一变,双目中透出浓浓的狠厉之色,嘴角却微微一挑,“来的好快啊,看来这血狼佣兵盟的爪牙倒是众多。”
张立伟闻听一惊,“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少主,您快跑,我替您应付抵挡一会。”
“跑?”左言摇摇头,“好容易回来了为什么要跑?对了,你不要忘记了日后就叫我余劲。我先去将他们打发了,再来跟你痛饮几杯?”说着,身影已经闪了出去。
“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酒馆外面,一行七八个身着紫衣的人在叫嚣着。
“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不知何时,左言已经出现在他们的后方,看他站里的位置,显然不像是从酒馆里出来的,这是左言不想为张立伟留下祸端,万一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牵连到他。
几人吓了一跳,人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好无知觉。
“兄弟,就是这小子。”捂着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庞的屠夫对着当前看似领头的一人说道。
再看那领头之人,二十五六岁上下,至刚中期修为,修长的身材,腰胯一柄漆黑的铁剑,胸口标识牌上的狼字,颜色较其他几人略深一点,这是血狼佣兵盟身份的象征,表明他不是普通的雇佣兵,至少也是一名队长级别的,一双鼠目泛着精光上下打量着左言。
“丝毫探测不到此人修为,难道遇到高手了?”领头男子可不像他堂哥那样冲动莽撞,能在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便在血狼佣兵盟混上小队长的职务,阴险毒辣谨慎的性格帮了他大忙。
“在下血狼佣兵盟地字三队分队长,郑光,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余劲!”左言打量了这一行人,修为最高的便是这自称郑光的至刚中期修为,其余几人不过刚入至刚期,心中一阵冷笑:“区区血狼佣兵盟,也不过如此,看来这三年也并未有什么突破。”
郑光眼神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如今血狼佣兵盟在这破冰镇上也是一霸,好久没听人敢在这公众场合如此谩骂他们,打量着面前这位陌生的男子,“余劲?此前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定然不是破冰镇上的人,但为何他要撕去通缉令呢?这人跟金羽佣兵盟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金羽余孽?”
当下也不做声色,一张脸上写满了真诚,抱拳诚恳的说道:“余劲少侠,此前可能我兄长与您发生了些误会,特来赔罪,今日我布下酒席,少侠可否赏光,共饮一杯。”
屠夫闻听大怒,“郑光,你搞什么,赶紧给我收拾了这个混蛋,跟他喝什么酒?你没见我这脸让他打的不成样子了吗?”
郑光一撇自己表哥,低声骂了一句,“你给我闭嘴,我们几人不是他对手。”
左言看着郑光那比翻书还快的脸,爽朗的笑了笑,“好啊,我也好些日子没有喝酒了,不过,”
郑光闻听一喜,只要将这余劲骗至血狼盟中,那自有高手能对付他。忙接话道:“不过什么,少侠但说无妨。”
“不过,我不跟畜牲同饮。”左言嘿嘿一笑,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