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萝萝陪着宁世峰在医院里住了几天,直到医生和她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宁世峰不要过度劳累,剧烈运动,就绝对不会发病,宁萝萝这才带着宁世峰出院回家。
这次,她真的是被吓坏了。
这几天,每天半夜睡觉都会做噩梦,梦见她醒来看到的那一幕,宁世峰脸色青紫的倒在地上,伸长了手去够滚到床脚的药瓶。
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然后吓醒,摸着头上的冷汗,看到病床的宁世峰安静睡着才松了口气。
出院回家,像是从一个世界回到了现实世界。
外边宁萝萝以自己警察的身份擅自闯酒吧搜查的时期还没有平息下来,因为幕后的推手,反而越来越热。
现在s市差不多人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了。
公安局的局长已经在媒体上露面了,表示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对于这次的罪魁祸首宁萝萝一定会严惩。
宁萝萝被停职了。
更严重的是,回家的第二天,她就被局长叫到了公安局里。
去公安局的路,明明只是平时随便喊个出租车十分钟的路程,结果怕别人认出她来,硬生生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口罩,帽子,大衣,全副武装。
每每透过镜子里看到自己模样,她已经鲜血淋漓的心总是还是忍不住会疼。
什么时候,她竟然活成了这个样子,成为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局长办公室,局长冷着脸,从鼻子里冷哼出声,肥手一扬,啪的一下把一张纸拍在宁萝萝面前。
“这是法院的传票,一个星期,你准备准备,好好上庭吧。”
“至于法庭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有数,好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回家好好准备一下。”
局长仰着满是肥肉的猪脑袋,不屑的从鼻子里喷出一管气,不耐烦的冲着宁萝萝挥手。
宁萝萝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人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还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数?
她心里没数,一点数都没有。
他被人绑架,一天一夜不见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个领导着急,怎么没见他派人去找自己……
现在在这里摆局长范,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心思搭理他。
宁萝萝把法院的传票一折,往自己的包包里一揣,纤手狠狠的在桌子上一拍。
“局长,你觉得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就那么斜睨着局长,一双大眼睛笑的微微弯起,可那唇角却抿的紧紧的,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桌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局长肥胖的身子一抖,沉重的身躯下压着的老板椅,也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仿佛在附和宁萝萝似得。
局长一愣,好一会才好像回过了神似得,扶着老板椅的扶手,肥胖的身体脊背挺得直直的。
看了一眼宁萝萝,理所应当的道。
“当然是当着公众的面,承认你所犯的罪,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和局里没关系,我这个领导什么都不知道。”
巨大的愤怒从胸口涌出来,这段时间的压抑无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熊熊的怒火直往上冒,烧红了宁萝萝的眼睛。
她忍不住嘶吼起来。
“局长,你凭什么觉得我就该这么说,凭什么我该把所有的错全揽在我一个人身上……”
“而你呢,在我被人绑架的时候,被人拿着枪威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说不定,你正躺在你情人的床上,抱着女人睡的正香呢。”
“而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帮局里破案,帮局里争光,帮你这个局长坐稳位置。”
“怎么出了事,就想撇干净了?”
“想得美,局长,你也不想想,我是你的属下吗,我只是国过来学习的,你局长的位置关我什么事?”
宁萝萝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里面,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凄凉。
“大难临头,局长,下场是好是坏,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宁萝萝扭头,拿起自己的包包,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一样,高高的仰着头,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可她高傲自作坚强的样子都只是假装。
出了上次景黔的事情,她连哭都不敢了。
只能仰高了头,拼命的把眼眶里的泪水给咽下去。
她怕了,真的怕了。
怕自己一软弱下来,在会连累无辜的人,也发生让她后悔终生的事情。
咽下去的泪水就像全部堆在了胸口一样,宁萝萝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压了块大石头似得,闷得她喘不过去来。
身上压了座大山,宁萝萝压抑的太久了。
也忍得太久了。
忍得她整个脑袋都懵懵的,一开口说话就是浓重的鼻音,明明没生病,却像是病入膏肓一样,满心的绝望。
回了家,宁世峰问起她的鼻音,她也只能假装没事的自我调侃。
“爸,我没事,不过是昨天晚上睡得晚了点,不小心感冒了,没什么大问题。”
“要不,爸,你晚上给我熬碗姜水吧,我喝了,保管明天就好。”
宁世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口中却是责怪她不懂的好好照顾自己。
“这么大人了,还能做这种蠢事,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呢,生病了也不知道好好休息,还任性的乱跑。”
“我告诉你,下次在生病了乱跑,别找我熬姜水,我觉得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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