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霖陪姐谢雪来到校外进一家小吃店。
“想吃什么尽管点,姐请客。”
“我减肥,一份披萨一杯豆奶。”
“我跟他一样。”谢雪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招呼服务员。
“你笑什么?”
“你那薄如狗腿的四肢还减肥?哎,我以前没有发现你的幽默。”
“不是我幽默,而是情商不小心蹭高了一截。”
“对不起,刚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胡乱翻看你的东西。”
“没事了,是我不好,把曾经那些人那些事看得太重。”
“一个血液温热的人应该懂得珍惜过去。那些过往的人、事珍藏在自己的记忆里,因为这些东西是美好的纯洁的,是我们的一部分。当有一天那些人或事都覆盖上一股铜臭味,变得恶臭不堪的时候,你会怀念那些过往的曾经。”
“可是我渴望着快点长大。”
“傻小子,长大一点都不好玩。”
“但是人都要学着去长大。”
“对了,明天陪我去拜访下父亲的老朋友。”
“明天呀,我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
“睡觉啦,你看看我额头上的痘痘。”
“你一个大男生能不能别那么矫情?”
“不是,我怕露脸。”
“没事,你那张披萨似的脸什么风雨挡不住。”
“姐,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脸。”
“是啦,看你嘚瑟样,还真把自己当做靠脸吃饭的家伙了。”
“21世纪可以不管心有多黑,但是绝不可以不看脸!”
“走啦,再跟你争论下去,我的脸皮都羞掉几层了。”
“那省的面膜钱多多关心一下你亲爱的弟弟。”
“臭小子,皮痒了是不?”谢雪伸过手就想暴虐弟弟,谢雨霖以最快的速度收缩手臂,然后站起来向店外走去。姐弟俩简单地吃点东西后便在校外的步行街上溜达,谢雪精心为弟弟选购一些小盆景。
“姐,谢谢你。”
“为什么?”
“谢谢你舟马劳顿来看我。”
“其实……”
“什么?”
“这盆怎么样?”谢雪拿起一盆多肉植物,用指尖轻轻地触摸着。
“挺好的,这个刺猬球也不错的。”谢雨霖微微一笑,弯下腰欲拿一盆刺猬球,谁知一只手捷足先登了。
“老板这仙人球多少钱?”
“美女是我先看上去的。”
“你!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英雄救美的臭小子!”欧阳雪雁认出谢雨霖。
“对,是我。”
“大英雄,我还真佩服你的演技,昨天上午勾搭一个美女上演一出惊心动魄的英雄救美的戏,今天晚上又勾搭一个美女上演一出月夜迷乱的戏,你这演技不去好莱坞发展一下真是可惜了!”
“你是羡慕嫉妒恨,还是……”
“雨霖,她是谁?”姐谢雪问道。
“一个胡椒吃多了胡搅蛮缠人。”
“胡搅蛮缠?你是个男人吗?”
“你要验证一下吗?”
“我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会遇见你这样无耻之人。”
“我他妈的才应该在十八层地狱好好待着,偏偏蹦跶出来遇上你这种煞星。”
“雨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iphone昨天被一个女的弄了骨折却赖上我。”
“美女你的iphone多少钱,”谢雪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扔给欧阳雪雁,“你叫欧阳雪雁吧?”
“呵,我还真该对你刮目相看,才一天的时间就把姑奶奶的底细调查清楚了。”
“彼此彼此。”谢雪冲欧阳雪雁微微一笑。
“我不要你的钱,”欧阳雪雁将钱扔给谢雪,“小白脸,有本事自己赔呀,靠女人!”欧阳雪雁一脸鄙视的神情转向谢雨霖。
“姐,她的手机真的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什么都不用说了。”谢雪转向欧阳雪雁,“美女你不会因为我弟长得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来缠我弟吧?我弟可是老实人!”谢雪拉着弟的手向前走去。
“老实人?!”欧阳雪雁气得眼珠子都快蹦跶出来了,手捂着肚子。丁佳琦伸出手扶住欧阳雪雁。
“欧阳你没事吧?”
“老实人!他是老实人吗?气死我了!”欧阳雪雁拨通爸爸欧阳铁林的电话,“爸,我被欺负了。”
“欧阳到底什么事?”电话另一端欧阳听说女儿被欺负紧张起来。欧阳铁林听女儿诉了一打堆苦,了解情况后在电话的另一端安慰起自己的女儿来。欧阳铁林知道自己的女儿蛮横任性自己是有责任的,多年来自己一直忙于工作。一家人为了所谓的梦想、事业拼搏着,聚少离多。欧阳铁林静静坐在办公室,想想着女儿小时候乖巧的样子,想想这些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眼眶不由得湿了。欧阳铁林取下眼睛,用手捏捏自己的鼻梁。
欧阳雪雁呆站在原地,看着谢雨霖远去的背影,她此刻感觉自己的内心很痛苦。这种痛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一个慢慢膨胀的气球搁置在的的心田,她的呼吸变得吃力起来。欧阳雪雁突然间感觉不到自己自己的存在,她到底怎么了。
“欧阳……”丁佳琦的呼喊声把欧阳雪雁从神游中拉回现实。
“我没事。”欧阳雪雁抬起手擦拭一下委屈的小眼泪。
“我们还买吗?”
“走,吃烤鸡!你打电话给清菡,我打给刘梦梵。”
陈清菡和刘梦梵两个吃货,听到有吃的,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往校外。四个美女坐到一家露天烧烤摊上。
“老板上鸡!”
“好嘞!”
一分钟后两只香喷喷的烤鸡摆在四位美女面前,拍照后便开动起来。
谢雪陪弟弟谢雨霖来到紫金大学校门口。
“记得定期浇水哟。”
“我会的,我会好好照顾好它们的。”
“记住了,一定别把它们送别人了。”
“这是老姐送的礼物,我怎么舍得送别人呢。”
“知道就好,明天记得陪我去拜访爸爸的一个朋友。明早我打电话给你。回去休息吧。”
“拜拜,姐。”谢雨霖朝姐挥挥手。
谢雨霖和姐谢雪分别后,左右手各拿着一个小盆景往校门口走去。谢雪看着弟弟猥琐的身影微微一笑转身向校外的商业街走去。
街道两旁的楼层上霓虹灯灿灿,街道上一对对情人,三三两两的好姐妹、好哥们闲逛着,吵闹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沉寂的夜变得活泛起来。对于刚来这个城市的人和孤独症患者,这种喧嚣的吵闹声是折磨,是讨伐,是击打,是刺如脑海的螺丝钉。
酒店里灯光静静地的照射着,谢雪坐在床头,双手抱着小腿,头枕在膝盖上。白天的漫长旅程,按理说铅重的劳顿紧紧打压在她的双肩上,会满脸倦容,会体力不支,会早早躺下,潜入那个经常出现而来不及清晰描写的梦境。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她不是发呆,不是失眠,而是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这种灵魂出窍的状态需要拯救,而拯救她谢雪神志恢复的那个人此刻又在哪?
流年似水,两年的大学生活集种种美好一起——美好的年龄、美好的遇见……太多太多际遇,谢雪不是没有过追求她的人。只是她的心里有一把锁,而开启这把锁的钥匙被她丢失在茫茫人海中,她期待着那个拾金不昧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在她的潜意识里,当爱情变成一种需求,再有需求变成一种凑合,是对爱情的亵渎。
时间走到凌晨两点半,酒店里等依然亮着。谢雪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床尾的被子依然整整齐齐折叠着。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夜?恐怕只有上帝能够解释。
早晨,谢雨霖买上两份早餐来到姐住的酒店。谢雨霖来到姐住的房间前敲敲门,半晌都没有反应。谢雨霖匆匆忙忙穿过走廊来到服务台前,经过一番询问得知姐早已退房走了。
“什么!”谢雨霖惊叹不已,拿出手机拨通姐谢雪的电话。
“姐你怎么就走了。”
“我不走难道留下来看你和新认识的小女朋友秀恩爱。”
“不是,我们不是约好了下午拜访爸爸的老战友去嘛。”
“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个你了。”
“不…姐你不会预谋了整夜吧。”
“对,彻夜不眠的预谋算计你,臭小子!”
“哎,你要走早点说嘛,我也好多睡会儿。”
“臭小子,你有没有良心?”
“良心,摆脱,洗澡时用力猛搓,洗尽了。”
“我…”谢雪猛的一个喷嚏,“我登机去了。”
“感冒了嘛?”电话一端,谢雨霖听见姐狂飙出来的喷嚏,关心问道。
“没事的,一点小感冒响一群傻帽,回到学校做几个瑜伽就好了。”
“照顾好自己,到学校给我一个电话。”
最后谢雪告诫弟弟不要虚度年华,要自律,要多泡图书馆。谢雨霖仔仔细细地听着姐谢雪的教导,不时地附和着。随着“嘟”一声响,谢雪挂断电话。谢雨霖将手机装进衣袋里,手塞在裤包里,缓缓地走进校门。此刻,他的内心里流淌着一股失落。这种失落感源于长大——儿时自己对世间万物的理解很表皮,以为所有的人围绕着自己转就够了;如今稍微领略到人生是一个复杂的集合,我们需要别人的关心与爱护,更要学着去爱别人,同别人分享自己对生活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