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上百个带刀之人赶到了衙门周围,将衙门层层包围了起来,亮出了锋利的刀!
有人一袭白衣,风华绝代,回眸之间,俾睨天下。
他朱唇轻启:“带证人!”
百姓们在这么多大刀的威胁之下,总算是不敢再往前闯一步了。
带刀之人各个面沉如霜,他们生怕自己再吵嚷一句,就被剁了。
公堂内外,总算是重新恢复了秩序。
县丞觉得有些不妙,下意识地看了薛掌柜一眼,薛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县丞顿时攥紧了拳头,紧张地看向了公堂内。
公堂上,苏遥雪有些意外地看着牧九渊:“牧公子,你怎么来了?公堂是个是非之地,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了,我怕连累你。”
“没关系,我带了证人过来。”
牧九渊有些怕她生气,毕竟,神仙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吧?他今日之举,算不算是僭越了?
她以后会不会疏远他?
想到这里牧九渊有些后悔了,在她的事情上,他总是过于慎重,生怕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更生怕自己哪里做得太过惹她不开心了。
可是,他的行为总是比他的深思熟虑更近一步,等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僭越了的问题时,他都已经吩咐手下把一切都办妥了。
希望,他带来的这些人,她可以用得上吧。
“真的吗?”苏遥雪微微一笑,有些感激他出手相助,毕竟两人是萍水相逢,而且他之前在顺昌镖局还救了她一次。
她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讲义气!
她一定要和他成为拜把子的好哥们!
苏遥雪的笑容顿时让他如释重负了,此时的他,依旧没有意识到,已经大事不妙了!
他看向明一,明一点了点头,对县令说道:“大人,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阴谋,小周被人买通了、原告被人买通了、证人被人买通了、仵作也被人买通了。”
公堂外的托儿,立刻大喊了一声:“你说话可要讲证据,在如山的铁证面前,你可不能颠倒黑白!你说所有人都被收买了,你当我们这些老百姓都是傻子吗?”
“就是!你这简直就是在颠倒黑白!”公堂外的百姓们,又跟着大喊了起来。
“好,那我们便上证人!”明一看向了身后被他们带来的一群人,“请旌德学堂的院长出来作证吧!”
一个年约四旬的青衣男人上前一步,给县令行了一个礼。
百姓们看到他之后,立刻沉默了下来。
旌德学堂乃是七里镇最好的学堂,院长德高望重、学富五车,百姓们不觉得他会说谎,他一世英名,岂会让愿意让自己晚节不保?
只是,此事跟旌德学堂又有什么关系呢?
院长这么重名声的人,断不可能会参与到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里面来吧?
“草民王汝生见过大人,”院长半垂着眸子,“昨天下午,周成业去草民的府中拜访了草民,并且,一次性给草民交了三年的生活费,共计纹银四十五两。”
小周一听这话,立刻脸色惨白。
作为七里镇首屈一指的学堂,旌德学堂的束倏高得惊人,寻常学子只能望而却步。
当然,也不是说家境一般的学子无法进旌德学堂念书,只要该学子学问做得好,能通过旌德学堂的高难度考核,就能免去束倏,进旌德学堂苦读,当然,束倏可免,粮钱、书钱、笔墨钱……那些可不能免。
旌德学堂的生活费相对于其他学堂来说,也算是非常高了。
小周作为一个在米行里做工的伙计,哪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哦?有何不妥?”县令大人顺着百姓们心中的想法问道。
“半年前,周成业通过了旌德学堂的考核,以榜首的成绩进入了学堂当中,因为他的卷子乃是草民亲手批阅的,他的榜首也是草民亲点的,因此,草民十分欣赏他,对他寄予了厚望,”院长叹了口气,“可惜,他还未在学堂念书满一个月,便因为父亲被地下钱庄的人打死、母亲病重,而不得不辍学归家了。哪怕草民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
“后来,草民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周成业的父亲——一个从不沾赌的人,被奸人设下了圈套,在两三个月的时间内便染上了赌瘾,最后输得倾家荡产,还欠下了五十多两银子的巨债,”院长痛心地看了小周一眼,“后来,草民打听到他在德泰米行找了一份长工,草民很为他的才学感到惋惜。
“可就在昨天,周成业突然找到草民,直言家中的外债已经还清了,并且,还给草民交了四十五两银子的生活费,想要再回学堂念书。草民念及他寒窗十年不易,便同意他不必再经过一次考核了,待这一个月的假期过去后,直接来学堂念书便可。”
明一立刻问道:“大人,请问周成业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拥有了一笔一百多两银子的巨款?这难道不可疑吗?这钱是谁给他的?”
“这是我在赌场赢的钱!”周成业慌忙说道。
“赌场?在哪个赌场?”
“我、我记不得了……”
“你不是记性最好、过目不忘吗?”明一又问道。
“聚宝赌场!”周成业随便喊了一个赌场的名字,“这是我在聚宝赌场赢的钱!”
“哦?是哪个博头给你开的庄?你身边又有那些赌徒?”
“博头一天要见那么多赌客,哪能记得住我?再说了,我和周围的那些赌徒萍水相逢,他们也不可能记住我啊!”
“那你是什么时候去赌场的?”
“前天!”
“前天上午还是下午?什么时辰?”
“我不记得了!”
“你必须说出来!”
“前天、前天下午申时!”周成业辩解道。
“是吗?”明一冷笑了一声,“前天上午聚宝赌场内就死了人,导致这两天赌场这两天被停业整顿了,请问你前天下午是怎么赌的钱?”
“我记错了!我去的是福贵赌场!”周成业立刻变了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