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里写了什么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血书。
用人的鲜血写成的字,那一字一句,都像是在血泣。
云长歌的瞳孔剧烈收缩,将纸团成一团,烧的一干二净。手渐渐攥紧,掩饰住心里的惊涛骇浪。都说幻国的皇帝心狠手辣,然而,这不仅仅是心狠手辣的问题了。
皇宫的大殿,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云长歌抬起头,看着周龙垣:“恐怕现在要去幻国一趟了。”她声音平淡,眸子里却酝酿着风暴。
自从穿越而来,给她温暖的,无可取代的一个人,就是云庆梵。现在幻国皇帝不知好歹的想要拿云庆梵开刀,来恐吓云长歌……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好,这边朕会帮你看着,钥匙的事情……这样吧,朕去鸢凝学院那边帮你拿回来,好生看管,等你回来就交给你,如何?”周龙垣也没其他事情能帮得上忙,叹息一声,问道。
云长歌点头:“谢谢陛下。”
周龙垣其实也很想直接大张旗鼓的派兵去攻打幻国,但是,现实不允许他这样折腾。且不说璃国和幻国的实力相差多少,就单单是数量上,璃国就输的彻底。
云长歌也没有要周龙垣出兵的想法,那么多士兵,都是有家有父母有孩子的,死了一个,可能对于他们只是数量上的区别,而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就是全部。
况且,她身边还有华御尧在,倒是不担心的。
“那我们就走了。”云长歌一刻都呆不住了,直接行了个礼,就往外走。
周枫玄看了云长歌两眼,深思良久,大步上前拉住她:“长歌,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云长歌的手柔软,周枫玄捏在手里,心狂跳。
华御尧分开他们,眼眸里似笑非笑:“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面对华御尧的挑衅,周枫玄并没有气恼,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云长歌,然后看着华御尧,很认真的看着:“我知道你很厉害,也知道和你在一起,长歌会更好。”他声音压低,“长歌不喜欢我,我认了,希望你能把我那一份一起,好好对她。”
华御尧的眼眸闪过几分意外,看着他,半晌才开口:“就算不加你的那一份,我也会好好待她。”
知道华御尧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周枫玄似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点点头,目送他们走了。
阴黎晩和唐舞烟也跟了上去,这才是他们真正冒险的开始,从青灵学院,到现在,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开始,他们要做的,就是努力缩小和云长歌的差距,然后……并肩站在顶端。
幻国和璃国距离并不远,但因为要躲避幻国的士兵,华御尧直接带着他们飞了过去,顺利躲避幻国士兵之后,就趁着黑夜摸到了皇宫附近。
皇宫里灯火通明,看得出来,比璃国的皇宫守卫更加森严。
“能过去吗?”云长歌问道。
华御尧点头:“自然没问题。”他确定了一下方位,他还有谷风、谷雨就带着云长歌三人到了皇宫内部,最接近大殿的地方。
选的地方确实不错,很隐秘,但视线很好,能看到大殿,听到大殿里的声音。
幻国皇宫大殿里,只有皇帝赵秦蕴在,他的眼眸里满是笑意,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应该说,自从悄无声息的把璃国各大家族的家主都绑架来,他的心情就一直不错。
这几日正巧遇到璃国大皇子逼位,其他地方的守卫自然就松懈了。赵秦蕴对云长歌还有璃国恨的牙痒痒,现在终于抓住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的出一口恶气。
几大家族的家主们,被关在一个秘密的牢房里,守卫森严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每日,赵秦蕴都会去好好折磨他们一番。
赵秦蕴在大殿里坐的闷了,就到了牢房里,走到云庆梵的牢房前,让守卫打开了门。
“云庆梵,你说,云长歌那个贱种会不会来救你?”赵秦蕴狠狠的捏着云庆梵的下巴,眼眸里满是残忍,“我一天一刀的从你身上割肉,你说,割到多少天,你才能坚持不住呢?”
他声音像是毒蛇一般,让人感觉全身不舒服。
“要杀要剐随你便。”云庆梵瞪着赵秦蕴。
赵秦蕴轻笑两声,摇摇头:“不不不,朕是不会杀你的,朕只会留着你,把云长歌那个贱货引来,朕要亲手把她千刀万剐,以慰藉吾儿在天之灵!”
云庆梵狠狠的在赵秦蕴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你那儿子死有余辜,欺负了我家长歌,还想活着离开,你做梦!”
赵秦蕴被惹怒了,随手从腰间拿出匕首,这匕首已经染了血,擦不掉了。他完全无视了云庆梵杀人一样的目光,一刀狠狠的扎进了他的皮肉里。
“朕倒想看看,你有多嘴硬!”赵秦蕴的眸子里满是阴毒,刀子捅进去,没有直接拔出来,也没有割肉,他握住匕首的手柄,将匕首在伤口里用力旋转了一周。
云庆梵疼的脸色惨白,却死死的咬着牙关,连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这是幻国,不是他们的璃国,不是他们的国家。他在别的国家不能出丑,他要让幻国的这帮恶棍们看看,他们璃国的男儿,都是顶天立地堂堂正正活着的!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赵秦蕴看着云庆梵这幅模样,笑的越发灿烂了,将匕首拔出来,在他的面前挥了挥:“这样好了,你告诉我你们璃国的钥匙在哪里,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钥匙?
云庆梵皱眉看着赵秦蕴,忽然笑起来:“什么钥匙?”
赵秦蕴的表情终于变得扭曲,匕首狠狠的扎在了云庆梵的手臂上:“云庆梵你别装傻了,你肯定知道,你快说,你们璃国的钥匙在哪里!”
大概是因为嘶吼声太大,这些家主们全都听到了。
阴家家主忽然开口:“是不是只要说出来,你就能放了我?”
云庆梵恶狠狠的看着阴家家主的方向:“不能说!”然而才刚说了一句,赵秦蕴的匕首,就狠狠的再次扎进了他的皮肉里。他闷哼一声,再也没有力气开口了。
疼痛的折磨让他全身都是鲜血,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这里过了多少天,只知道,自己不能认输。
“我说,我知道!”阴家家主忽然喊道。
“很好。”赵秦蕴收起匕首,缓缓走到阴家家主面前,“说吧,在哪儿。”
阴家家主是在这里面受的折磨最少的,因为他怕死,怕的要命,所以问什么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话的简直像是一条走狗。
“现在应该是在鸢凝学院。”阴家家主开口。
赵秦蕴点头,将他的笼子打开,看着他,对侍卫开口:“把阴家主带到皇宫,治好伤,好吃好喝伺候着,等朕吩咐。”
有守卫立马跪在地上应着,就架着阴家家主离开了。
阴家家主在临走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看了云庆梵一眼:“云庆梵,你就死在这里面吧,活该!到现在了居然还袒护云长歌这个孽种,要是我,早就一把掐死她了!”
他说的那叫一个轻蔑,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云庆梵疼的站都站不稳了,刚刚被捅的伤口,特别是转的那一下,疼的几乎麻木,这种疼痛直达头皮,伴随着全身的疼痛,传遍四肢。
“云庆梵,阴家主可是都说了呢,你就准备在这里活活被折磨死吧!”赵秦蕴大笑两声,也走了。
云庆梵这才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无力的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很是狼狈。
“云家主,云长歌这贱种,你还是早早的驱逐出云府吧,这么能惹事,早晚把你们云府给毁了。”宫家家主冷哼一声,“要不是云长歌,我家女儿也不可能落得现在的下场!”
“云长歌就是凶手,杀了我女儿不说,还差点害的我儿子没有学院收留!”安家家主也接了话茬,冷哼一声,并没打算给云庆梵好脸色。
“可不是,云长歌那种贱种,小时候就该活活被冻死,现在出来作死,迟早也要作死自己。”宫家家主说话极为尖酸刻薄,就差没直接指着云长歌的鼻子骂了。
“你过分了!”云庆梵疼的要命,这两个人却逼逼叨骂个没完,他的心里越发愤怒起来。
“哟,这就不让说了?”安家家主冷言冷语的嘲讽道,“就算你护着云长歌又有什么用?现在她还不知道在哪儿享受呢,哪里还记得你是谁?人家可是璃国的大英雄,而你,也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
云庆梵努力的支起身子,缓缓的站起来,眼中满是怒火:“你们够了!我们家长歌如何,不需要你们来说。她有她自己的事情,我护着她,是因为我是她爹爹,她来不来救我,根本不是她能决定的!你们一直说长歌,怎么,你们的女儿和儿子来救你们了?!”
云庆梵的一声嘲讽,让宫家家主和安家家主的脸上也无光。
他们可从来没指望自家的孩子能来救他们。
“切,说都说不得了?能少块肉吗?”安家家主依旧冷嘲热讽,撇了云庆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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