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黄巾兵在龚都的率领下,眼中只剩下了飞龙骑兵士们那一颗颗滚圆的人头,他们忘记了飞龙骑的可怕,就算是原来吃了飞龙骑教训的葛大头也是一样,在现在他们的认知中,飞龙骑此时就像落水狗一般,非得要穷追痛打一番才行。
时间已经接近了傍晚,这场追逐游戏才刚刚开始,不过人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四条腿的畜生,匈奴马在战马中冲刺速度最差不错,不过跟人比还是要略胜一筹,七千黄巾兵狂追着一千飞龙骑,虽然看起来飞龙骑就在他们眼前,但是事实上他们却只能吃到一嘴一鼻子的灰土,不过他们相信,飞龙骑跑不了多远了,因为飞龙骑胯下马儿嘴里冒出的白沫已经越来越多。
“弟兄们!大家再加把油,前面就是一片乱石路,飞龙骑到了那里估计就不行了!”
不知觉间,龚都已经带着七千黄巾兵狂追了飞龙骑三四里地,眼看就要到达官道上一处路况极差的地方,那里龚都还是知道的,人经过那里都会感觉非常费劲难走,更不用说对路面极为挑剔的骑兵了,主要是那里路上的石子儿很多,马儿到那里如果还是狂奔,想想就知道后果。
“飞龙骑不走这边还好,走了这边就是自寻死路,本以为太史慈威震北地,领兵能力定然很强,不想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行军打仗不知地理一通乱跑可是兵家大忌哇!”
龚都心中思索着,也许因为自己是寇,太史慈是官兵的原因,龚都忘记了“穷寇莫追”这四个字,只想着今日一战功成,能将飞龙骑全军歼灭,给予那汝南太守范统沉重的打击,让这位朝廷任命的狗官知道,这汝南不是你想掌控就能掌控的,起码在汝南西南的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俺龚都和刘辟说了算!
“哈哈,这龚都果然上当了,儿郎们,全体注意,等太史将军的飞龙骑从我们这里经过后,在黄巾军经过大半的时候,我们再迅速发难,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远远地望到远处一队骑兵匆匆忙忙地向这里冲来,躲在官道旁边树林之中的管亥喜得咧开嘴来,他预料到有勇无谋的龚都一定会上当,不过心底里还是担心这家伙守着郎陵大本营的财物家眷成了缩头乌龟一般,那就真的是无从下口了。
“还好这龚都脾气急躁,生性贪婪,不然还真难以将他给引出来,下午能够将那刘辟骗出平舆却是侥幸,此时能够将龚都引出来,应是必然!”
心中想着,管亥记得主公范统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性格决定命运”,刘辟的性格与龚都的性格相比起来,刘辟冷静干练,性子也不太贪婪,遇到事情喜欢自己想的深入些,注定不太容易被人用表面上的功夫欺骗,所以管亥与太史慈下午根本没有到达平舆,就装成要转战郎陵的计策,会让那刘辟自己想的多,想得越多越容易担心,越担心越会带兵出城攻击。
而对于龚都他们就不需要那么麻烦,直接让太史慈带着飞龙骑来到郎陵城外表演一番表面功夫,龚都就会想也不想,一头就冲出城来要将飞龙骑歼灭,完全不会思考为什么太史慈会那么大胆,长途奔袭不休息一下就直接杀到郎陵城下来。
发现自己率领着飞龙骑已经到达了与管亥商量好的伏击地点,太史慈心中冷笑,自己从成为将军以来,这是第一次被黄巾兵这种他心目中的乌合之众追着屁股跑,虽然这只是商量好的引兵之策,但是还是让他憋出了一肚子火,等会当管亥发动突袭之后,就到他和飞龙骑将满肚子的火发泄出来的时候了。
再往前半里地,就是那片乱石地,七千黄巾兵在龚都的带领下,已经可以看到飞龙骑的速度变得比刚才慢了很多,最前面的有些人甚至都可以用手中的长枪扫到排在最后那几名飞龙骑胯下匈奴马的尾巴。
“杀!!”
突然一阵大吼从官道两侧传来,将率领着黄巾兵的龚都吓得心脏猛地一跳,这声大吼的主人他有点熟悉的感觉,只是一着急却忘了属于谁,不过绝对是敌非友一定的。
“管亥!是管亥!”
看到一员身材魁梧,长相粗犷的中年大将身先士卒地带领着不计其数的士兵从官道两边向自己的队伍冲击而来,龚都顿时惊得差点将眼珠子给瞪出来,据说管亥带领的不是步兵么,怎么也跟飞龙骑速度一般的来到郎陵了?!
拜超强的耐力所赐,管亥率领的两千强兵化作急行军,愣是与飞龙骑一齐从平舆杀到了郎陵,现在他们已经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体力,到了该上场的时候了。
“杀!”
看到管亥与两千强兵的伏击发动,一千飞龙骑在统领太史慈的一声令下,抽出挂在腰间的环首刀,调转马头也冲入了战团,他们只是来回冲杀了几下,就直接把七千黄巾兵的队伍给拦腰斩成数段,这些黄巾军那里受得了飞龙骑和强兵的双重打击,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呼!”
一位强兵用手中的长枪直接不讲理般的砸向了两位黄巾兵,这两位黄巾兵好像是老搭档,一个准备举刀抵挡,一个准备持枪给予这位强兵重创,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强兵的力气是这么大,举刀抵挡的黄巾兵被他直接用长枪砸得跪在地上,而持枪的黄巾兵枪头还没递过去,就被这位强兵迅速地回枪一戳,直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哇啊!”
持枪的黄巾兵到死都不明白,同样是用枪的,自己跟这位强兵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而看到持枪黄巾兵被这位强兵杀死,举刀的黄巾兵跪在地上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感觉心口突然一痛,竟然是一支枪头从他的背后戳穿到了他的胸口。
“唔哦!”
口中涌出鲜血,举刀黄巾兵保持着跪地的姿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魂归了地府,枪头从他的背后迅速抽出,一股子热血喷出后就是“扑通”一声,这举刀黄巾兵终于不用再跪着而变成了趴着。
喊杀在疯狂地继续着,鲜血在肆虐地流淌着,强兵与黄巾兵之间的差距高下立判,虽然黄巾兵有着七千之数,但是因为被飞龙骑给冲击得七零八落,根本力气用不到一起来,哪有两千强兵阵型整齐,每十个人一个小队的默契配合着,让整个队伍像一台机器般高速运转起来,力气全都能用到一处来,这战斗力直接爆表了!
“杀!”
利用自己还算不错的武力,龚都连连砍倒了好几位冲到他跟前的强兵,不过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些强兵的战力,比自己见识过的朝廷县兵郡国兵还要厉害的多,估计跟那兖州牧曹操麾下的兵士差不多还要强上一点儿,至于那飞龙骑他还不好评价,因为此时的飞龙骑只是不停地来回冲击他们的黄巾军队伍,没有与他们的黄巾军队伍缠在一起动手。
“当!”
用手中的大砍刀挡住一支冷不丁递过来的长矛,龚都刚想如同刚才一般快速反手抽刀将对方砍倒,就发现这对手跟刚才的强兵不怎么一样。
“管亥!”
用自己一双几欲喷火的眼睛看着与自己交上手的老熟人,龚都恨得牙痒痒,他以前就对这位昔日的黄巾斗将看不上眼,总觉得自己的武艺与他相比一定高上数筹,只是两人一个在青州一个在豫州没有交过手,后来管亥来到他们这里游说,他就有不顾刘辟反对就要与管亥决一雌雄的冲动,不过却被刘辟劝住,后来与其翻脸的时候,他也想到要趁此亲手杀了管亥,却又被刘辟给阻止!
“管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龚都心想终于能够将这管亥傻掉了,于是大吼一声挥舞起了自己手中的大砍刀,只见一片白光闪耀,可惜此时天空彤云密布似要下雪,否则在夕阳的照耀下,他的这一手定然能够更加漂亮!
本来管亥还想念着同时黄巾出身,将这龚都活捉交给主公范统处置,可是想起前段时间这龚都就打算杀了自己,再听到龚都这句狂妄的话,管亥顿时不可抑制的恼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的性命我要了!
“嘿!这句话应该我对你来说,贼子受死吧!!”
手中的长矛好似化作黑色的巨蟒,管亥虽然长相粗犷,一手枪法却是走的灵动线路,再加上一把子不错的膂力,他的武艺自然只高不低,虽然受过伤得过局部破伤风,但是现在已经对他发挥实力没有了什么影响。
完全没想到管亥竟然会这么厉害,刚一与他交上手,龚都就有点傻眼,他虽然自持武力高强,但是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双方的差距是他原来想象的那般大不错,但是对象得颠倒个个儿。
“完了!”
与管亥只你来我往的战斗了十几个回合,龚都就露了怯,他的背后冷汗直流,额头也是一片大汗,心中止不住地发抖,嘴唇也有些哆嗦起来,管亥表现的太神勇了,此时的管亥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在他的眼中就如同不可战胜的魔神一般。
“子宽,眼看就要天黑了,速战速决!”
一个声音传入了龚都的耳朵,这应该是有人对管亥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管亥与我龚都相斗,还没有用出全力不成?
“知道了!”
听到远处太史慈的喊声,管亥看向龚都的眼神愈发冰冷,手中的长矛速度突然加快了一成,力气也变大了一些,就这么一点变化,让本来就快要坚持不住的龚都直接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