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
史然这粗犷汉子虽然马术不精,不过步战不是虚的,从战马上翻下来的他,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手忙脚乱,而是双脚着地稳稳当当的站好,速度非常的快,然而他快,廖化比他更快。
当那史然从马上翻下来的时候,廖化也刚好从空中落在了地上,只见他手持赤霄,挽了一个剑花就化为流光般冲了过去,当史然刚刚站好以后,他用赤霄剑的剑尖,再一次对准了史然的咽喉,用的正是从范统那里学过来的那手凌厉剑法。
“好强的少年,今日就算是我大哥前来,恐怕也不能轻易的胜他啊,没听说吕布麾下有这么一号人物,这少年可能并不像程府家丁禀告的,是徐州的细作!”
史然智能差点,性子也莽撞,不过却不是个二傻子,只是一想就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了,于是一张粗犷的大脸再也没有了刚来时候的嚣张,变得老实起来,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校尉!”
看到自家的统领三两下就被对方制住,前来的那些骑兵们一个个都傻眼了,史然这位济阴城长水校尉的功夫,他们还是知道的,怎么会那么快就败了,而且还败得如此迅速和窝囊,他们不知道的是,史然步战功夫确实不错,但是因为马战功夫太低,结果扯了后腿,若是一开始史然没有骑马,而是与廖化直接步战,廖化绝不可能胜得那么快。
史然这么快的失败,不仅让那些骑兵们一个个傻眼,就连站在一边观看的范统也有些发愣,他想起来了自己去年在芒砀山与那张飞的一战,自己的步战可以说不再张飞之下,就是因为马战太菜了,结果反而被张飞一两回合就打败。
“你们不要动,不然我这把剑可就刺进去了!”
用赤霄剑的剑尖抵在史然的喉咙上,廖化瞪眼皱眉大声叱咤,结果让那些想要靠近他们的骑兵们,一个个都投鼠忌器,裹足不前。
“少侠,有话好好说,我想,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别看史然长相粗犷,却也是个挺会说话的主儿,虽然鲁莽了些,那只是在占尽优势的时候才会,像这样处于劣势,小命都被他人拿捏,就算史然只有三十多的智能,脑袋瓜也不得不高速运转,小心应付起来。
“误会?什么误会?”
廖化笑了一下,非常不屑的反问道,都派出来骑兵来围堵他们了,竟然还说误会,这误会也忒大了吧!
“是程太守府的家丁前来府衙报信的,说两位是从徐州过来的吕布军细作”
史然老老实实地解释着,廖化听了却火冒三丈,而一边的范统听得也是咬牙切齿,两人心中齐齐骂道:
“小娘皮真是狠毒!咱们为她解了围,不心生感激,反而想要将咱们置于险地,真是不当人子!”
范统气也气过了,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办法再把自己的身份隐瞒下去,好在现在他与曹操正在同盟的蜜月期,不用担心这济阴或者说兖州的官员,军队会让他下不了台,所以范统清了清嗓子,就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却远处一阵鸣金之声,本来围着他们的骑兵队伍顿时如退潮般消失不见。
“范豫州路经济阴,为何不屈尊来太守府一叙,下官实在是太失礼了!”
只见得一位年纪三十多点,身穿黑色官服的黑脸汉子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从远处走来,正是程昱的大儿子,目前在济阴暂代太守的程武。
“子烈,别来无恙乎?”
看到程武来了,范统知道,他不用再当众说出自己的身份了,因为程武以前就与他熟识,当年在兖州为官时,程武一直跟在程昱身后,直到近两年才被程昱扔出来独当一面,他的能力其与父亲程昱相比,那是相当一般,不过好在他还算兢兢业业,做个能吏可能不怎么样,做个普普通通无功无过的官员还是不错的。
“多谢范豫州关心,程某一向还好,若是范豫州有空,不若去府上一叙?”
程武回答后,客客气气的向范统发出了邀请,其实也存着赔罪的心思,当他得知女儿程灵说有徐州细作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再追问了女儿程灵,那徐州细作竟然是范统之后,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要知道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亲程昱,一致认为范统绝对是位了不得的牛人,就因为他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实力不小的一方诸侯,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你是说,那徐州细作是豫州牧范统范公帅?”
“吓?父亲大人,您是不是忙晕头了,那无礼的奸贼不是临睢令么,现在临睢已经被吕布占领,他不是吕布的手下了!”
程灵对父亲程武的话是不信的,所以非常不认同的说道,岂料刚说完,就被愤怒的程武扇了一巴掌:
“胡闹!”
“啊!”
被父亲程武扇了一巴掌,虽然程灵感觉这一巴掌并不是很痛,但是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要知道平时她是刁蛮了些,任性了些,可是还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被父亲打过,这是她第一次挨打,她能不刻骨铭心么,而这一切,都是那范统给她的!
“混账!你恩将仇报,不仅不感激人家的救命之恩,而且还污蔑对方是细作,妄想通过府衙兵将将对方抓起来,别说那范公帅是大汉豫州牧,堂堂一方诸侯,曹公的亲密盟友,就算对方只是平民百姓,我也该打你这一巴掌,让你长长记性!”
程武愤怒的对着女儿程灵吼道,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程武实在是伤心透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女儿本性不坏,只是刁蛮任性些,多以自我为中心了点,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程武有个泼辣狠毒的女儿这件事,几乎是人尽皆知了,你让他这位做父亲的如何能不介怀。
“呜呜,从来还没有人打过我!我恨死爹爹了”
程灵再刁蛮任性,在父亲程武的又打又骂下,还是泪崩了,不过她的这种表现,没有让父亲程武有一点心软的表现,而是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
“打你还是轻的,若是让你爷爷知道了,你知道后果!”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
被父亲程武这么一吓,想到爷爷程昱比父亲程武对她要求更加严格,小丫头程灵彻底斯巴达了,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哭倒在地上,她直到现在还不明白,那无礼的奸贼范统,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为了豫州牧,而且还成为了曹公的亲密盟友。
先不说程灵会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教训,改变一下自己刁蛮任性的坏脾气,咱们就说范统接到了程武的邀请,让他前往府上一叙,范统虽然并不想跟程昱这老贼一家子过多纠缠,不过也不好当众驳了人家面子,再说与程昱和程灵相比,人家程武算是脾气性格人品好的人了。
“好吧,既然来到济阴,那范某就客随主便了,请!”
“请!”
范统接下来了程武的邀请,然后带着廖化就向程武的府中出发,此时几位身穿便装的卧虎营精锐俱都松弛下来,然后就向他们一行人暂住的客栈行去,打算将主公的去向告诉大家伙。
“嘿!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英雄果然是位大人物!”
“我刚才好像听到程太守说,他好像是豫州牧!”
“嘶!那可太了不得了,据说豫州的汝南现在极为繁荣,他会不会就是在汝南的那位范公呢?”
“我看像是的,听说范公上个月已经被朝廷升为豫州牧了,张老板你这下发达了,今天竟然是范公救了你,而且范公还为你挡了一秤砣呢!”
“还有还有,据说这白糖就是范公发明出来的,张老板这是真是好运,范公可能是看到你在售卖他发明出来的白糖,才救下你的!”
当济阴太守程武安排一辆马车将范统接走之后,集市上顿时从刚才的静悄悄,变成现在的人声鼎沸起来,大家都在热烈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他们这里回来了范公这么一位大人物!
“范公哇!以后老张我愿给你立长生牌位,天天为你祈福!”
张大壮此时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想起来前几日浮屠道的那种长生牌位的说法,忍不住福至心灵暗暗想到。
“小兄弟,哦不对,小将军,请问小将军高姓大名,剑法师从何人,竟然如此凌厉?”
范统此时被程武让进了一座马车内前往其府上,而廖化则是骑着一匹骏马,此时在廖化的旁边,那粗犷的武将史然正在笑呵呵地跟他套近乎,因为史然总觉得这廖化刚才的剑法,让他感觉有些眼熟。
就算史然这对手水平很一般,不过能够被刚才的对手这么夸赞,少年廖化还是有些小飘飘飘,于是非常随和的说道:
“某姓廖名化字元俭,某的这套剑法,正是跟主公学的!”
“啥?你是说,你的这套剑法,是学自于剑仙范公,那真是太了不起了!”
史然大声的夸赞着,却是发自于内心一点儿也不做作,因为对于范统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因为他的哥哥史涣早年间曾经对范统的师父剑仙杨老极为推崇,后来剑仙杨老仙逝,剑仙之名在江湖上日渐消失,直到半年前,从洛阳剑客,他们的本家远亲史阿那里知道,汝南太守范统已经继承了剑仙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