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萧雪花飘飘,幽州和辽东的春天来得永远是那么晚,就算江南已经莺歌燕舞,花红柳绿,中原已经冰雪全消,春风渐起的时候,这里几乎还是冬天的状态,不过相比于真正的冬天,此时已经暖和很多了。
“终于又过了一年,这一年咱们辽东的变化还真大啊”
辽东书院,早年就避乱辽东的大贤管宁无限感慨了一声,他本以为辽东将会是天下间唯一的一片宁静之地,不想在去年依然卷入了这一次的天下大乱,不过情况还算不错,辽东太守公孙度找的个主公范统挺给力的,而且对于异族的态度也非常坚决。
“哈哈,辽东的变化还是小事,幼安先生不知道中原的变化更是天翻地覆么,太尉范公拿出了衣带诏,成为了大将军,据说已经把司空曹操赶出了豫州,逼到了兖州,更是让许都朝廷都不得不迁到了邺城”
年轻的高堂隆满脸兴奋的说着,少年他在山东向学,曾经在管宁的私塾里面过,所以跟管宁算是有点师生情分,所以这一次,范统就派了高堂隆前来辽东,准备把管宁邴原等避乱辽东的大贤都一股脑的请回中原,先请到日渐兴盛的岈山书院,之后再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或者出仕,或者教学那都比在辽东偏安一隅好的多。
“哈哈哈,范公所向披靡,真是让人仰望啊!”
对于范统短短几年就有了如此的成就,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话题,每次都要真心的夸赞一句,这让高堂隆对于自己这次的任务更有成功的把握了,于是又把中原地区如今的繁华安定说了一遍,却不想管宁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范公的意思,现在辽东在异族联军的威胁下,虽然这一场大战我们必然会胜利,可是意外怕是难免的,在这里我管宁谢谢范公的关心了,等与异族的这一场大战结束,中原我们一定要回去的,不过我们已经在辽东住了很多年,对这里有了感情,所以也不会全都回去”
“哈哈,幼安先生果然是直人,主公之前就对我说过,幼安先生贤明重义,在辽东直面异族威胁的时候,不会答应离开辽东,不想真的被主公猜对了,不过主公还说了,在各路援军没有到达之前,北军对付异族联军还可以,若是那冀州的曹操插手,或者在辽东和幽州派人兴风作浪,就不好了”
高堂隆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封范统的亲笔信:
“过了新年,吾就在岈山书院康成公处接到了主公的任务,就算不能将幼安先生等大贤从辽东请回中原,也要寻求幼安先生等大贤的帮助,对付那些异族北军和公孙太守即可,可是对付曹操麾下之人对辽东和幽州的渗透,还得多仰仗幼安先生等大贤啊!”
“这是主公给幼安先生您的亲笔信,还请先生看在辽东万民,幽州百姓的期盼下,做出明智的选择吧”
高堂隆说着将书信递给了管宁,然后就退到了一边静静等待,辽东现在虽然在公孙度的治下,可是民望一直都是有管宁这些大贤们左右着,最近曹操觊觎辽东和幽州,找公孙度是不可能了,找上管宁等人绝对是必须的…
“恩,范公字字真诚,句句肺腑,吾管幼安虽然算不得什么大贤,可是形势还是分得清的,而且为了天下百姓苦苦期盼的太平盛世,吾亦会做出正确的抉择,请堂隆转答范公,就说管幼安愿意携辽东诸学士,入得范公麾下,并且为范公稳定幽州抵抗异族,做出绵薄之力!”
看完了范统给自己的亲笔信,管宁也是感慨良多,说实话,一开始他本来继续在辽东不问世事的,可是却也被范统在信中的一句话给感动,天下之间教化之功最大,若是人人都被教化,懂礼仪明善恶,晓忠义知廉耻,那么这个世界再怎么崩坏,也不会崩的厉害,以至于让那些虎视眈眈的异族趁虚而入,当然教化不仅仅只是儒学一方面,应该还有更为实用的农家,墨家,医家和杂家等各家协同发展。
这些管宁是深以为然的,不过在一些方面,却也有很多不同的意见,不过这些管宁现在不打算考虑,他已经在考虑,怎么说服自己的那些伙伴们,接受范统的招揽,为范统稳定北方,抵抗异族入侵出一份力了。
“彦方兄,根矩兄,大晚上的急急将你们叫到家中前来一叙,管某真是失礼了?”
晚上掌灯时分,管宁将自己在辽东的好友邴原,王烈都叫了过来,王烈与公孙度关系颇好,现在还担任着公孙度的长史,自然对于大家伙全部入得范统的麾下举双手双脚支持,然而邴原就不同了,因为邴原平素就对曹操比较推崇,现在让他加入范统麾下对付曹操,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哈哈哈,如此大事,吾在家中还想着幼安明日会不会向我提起呢,不想今晚就要说了”
王烈对于管宁要说的事心知肚明,自然要说出来,而邴原就有点糊涂了:
“什么大事,你们说的是异族攻击辽东的事儿么?”
“比这件事更大,说的是我们这些早年间避乱辽东的人,现在应该何去何从”
管宁说着,看着王烈和邴原的反应,王烈哈哈笑了一声,摸着胡子说道:
“这还用得着说么,公孙辽东一直对我们极为照顾,老夫还在他的帐下忝为长史,现在公孙辽东已经入得了大将军范公帐下,我们自然亦是如此了!”
“嘿!彦方兄可不要这么说,你代表的只不过是你个人,万不可将我们带上”
邴原一听有些不乐意了,这让管宁的心中一沉,看来自己的这位老友,心中怕是已经有了他自己的选择,这选择怕是怎么说,也不会是范统了。
“哈哈,难道根矩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王烈不等管宁,就率先向邴原发问,却见邴原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起来:
“吾知道彦方兄心中所想,怕是已经认那大将军范统为主公了,可是我却不认为,幼安兄和我们其他人加入到范大将军麾下是什么好事”
“此话怎讲?”
不仅王烈被邴原的这个说法弄得愣了一下,连管宁也有些呆了,却见邴原说话间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件:
“此乃司空曹操给吾的密信,两位不妨先看一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