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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人如飞虫堕网中(1 / 1)

<>下班了,小敏梦游一样地离开了公司。

今天他不在。本以为他开了几天会,今天会回来。后来她知道,他在会后直接休假去了,全家人在阳光,海滩,碧树,蓝天的环抱中享受天伦之乐。

每一次要离开一段时间之前,他都会来看她,他会长久地忧郁地注视着她,想把他刻进她心里,让她在没有他日子里始终想他,等他回来。她懂得,她也等他回来。可是午夜梦回,她还是会哭,会问自己这样的等待要多久。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时间和她话别。

她不敢回家,她不怕独处,但今天不行,她知道那痛袭来时,她将无法承受。

她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为什么呀?她喃喃地问,你真地爱我吗?如果是,你怎么忍心让我受这样的苦和痛?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离婚?你既然不肯离婚为什么又这么对我纠缠不休?

暮色已深,街灯都已亮了,在路上投下一片片清凄的光。

小敏恍惚地抬头,“我走到这了,”她梦呓一样地自语。这里有一个算命的。她曾在那门前徘徊过几次,最终还是胆怯地走开了。“今天,我不会再逃走。”

她轻轻叩门,然后看见一个光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正是名片上的李大师。她轻声说:“李大师您好,我来算命。”

李大师惊奇地打量了她半晌,才说:“请进。”

客厅正中是一张大桌子。上面摆了几副纸牌。她在桌边安安静静地坐下。

李大师坐在她的对面,说:“一百块。”

她打开钱包,交出两张钞票。

他取出一副纸牌,一边摆弄,一边再次偷偷打量她。她看起来非常年轻,非常严肃,有一种神秘而庄严的美。而且,她干净得一尘不染,长发乌黑,肤色雪白,清秀的眉目间聚拢了绵绵不尽的悲伤。

他摆好纸牌,又递给她一叠,让她选出几张。

她好像有点紧张,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始慎重地挑选。看得出,她在挑某些数位上的牌。显然,她心事重重。

他把纸牌一一打开,一边说:“你的学业,前程看起来都大好,但你为人过于认真,应该凡事放松,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

她冷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还剩下最后一叠纸牌了,他看着她,问:“你今天为什么来看我?”

她飞快地说:“我想跟一个人结婚。”

他“哦”了一声,回身取来纸笔,对她说:“请你写下你和他的生日。”

她写完递给他。

他看了一眼,又看看她,“没有写错?”

她摇头。

那人比她大十四岁。

他看到她脸上的决绝,已经明白了一切。他不再说话,只把最后一叠牌打开,看了看,说:“小姐,很遗憾,你和此人将毫无结果,中间有太多问题。”

她声音发抖,“什么问题?”

李大师摊摊手,“牌上不会讲这么详细,但结果很清楚,问题太多,他不是你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刺痛了她,“为什么?”她问。

他看着这个脸色绝望的女子,说:“我不想让你难过,但这是牌底,我不能撒谎。你和他将毫无结果,你若是听我的建议,就该早早和他断了来往,或者保持平常关系,什么关系都可以,就是不能做男女朋友。”

她脸色更加苍白,“既然你有这样的力量,你可以帮助我吗?”

他断然摇头,“我做不到。其他的算命的人也许会说他们可以帮助你,让你买这买那,做这做那,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跟你这么讲。”

她紧盯着他,“真的没有一点希望吗?”

他摇头叹气,“没有。”

她又问:“你肯定你没有弄错吗?”

他说:“我希望我错了,可这牌底清清楚楚,没有希望。”

她无法接受:“你肯定你完全不能帮我吗?”

他苦笑:“我没办法。”

她呆在那。

他问:“你还有什么别的要问我吗?”

好像末日到了一样,她喃喃地说:“你还能告诉我些什么?”

他摇头,“就这么多。”

她问:“他是坏人吗?”

他说:“不是,他不是坏人,他只是有太多问题。”

看到她眼底的痛楚,他忽然不忍心,说:“我也会出错,我也出过很多错,再说我只能算今年的事,以后的事我算不出来,或许明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还是呆坐在那,一动不动。

李大师不安地看看钟,又看看她,暗示她时间到了,她该走了。

她忽然用双手遮住脸。李大师被她的反应惊呆了,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她已经失声痛哭。他抽出几张面巾纸,递给她,想不出合适的话,只是反反复复地说:“小姐,坚强点,坚强点。”

她呜咽着说:“既然你有力量看到未来,为什么不能帮我?”

他无可奈何地说:“我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再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只能算今年的事,也许明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抽泣着说:“我该等下去吗?”

他的手扶上了额角,“不要等,是真的没有希望。”

她心如刀剜,哭成了带雨梨花,“我不想再活着了。”真的,日子太苦太苦,如果前面还是无穷无尽的苦,那她真的不想再活着了。

李大师慌忙劝她,“小姐,千万别这样,你这么年轻,牌上也说了,以后会有非常好的前途。跟他做个朋友吧,什么朋友都行,就是别做他女朋友。”

她绝望地恸哭,再说不出一句话。

李大师垂头丧气地坐着陪她。最后他觉得自己要被她哭得崩溃了,只好下逐客令,“小姐,时间不早了,你还要回家。请你别哭了,假如别人看见了或听见了,会以为我这出了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平静下来,告辞而去。

走在大街上,夜风冷冷地吹在她的脸上。无法控制地,她再一次泪如泉涌,一边哭一边孤伶伶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夜色深了,街上已经少有行人,只有来来往往的车辆疾驰而过。红灯变绿了,一辆车启动驶离,在空气里留下了这样一句歌:“回头看这一生,人如飞虫堕网中,恨的苦的须承受。”她听到了,呆在那,泪水和长发一起在风中飞。是的,她正像一只小小飞虫,不知何时撞入一张看不到边际的网中,辗转挣扎,无力逃脱,恐惧痛苦,一点一滴,独自承受。

绝望刺痛着她的心,她完全忘记了害怕,只是觉得软弱得会随时晕倒,或被飞驰而来的车子撞倒,碾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停车场。她茫然地四顾着,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了。在停车场边低矮的栏杆上坐下来,她发着抖,把脸埋在两手中。为什么呀,如果我跟他原本是不相干的两个人,那么上帝,他是谁?为什么让我遇到他,为什么把他一次又一次地送到我面前来呢?你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她就这样坐着,感觉空空的,昏昏沉沉。

忽然,隐隐约约地,她的脑子中掠过了“那弘明”三个字。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那弘明,是的,是了,上帝是为了这件事惩罚她吧?是因为她选择了忽略他吗?她一直都知道,那弘明在找她。虽然刚看到那段视频时,她如同五雷轰顶,她以为自己疯了。她还记得他的名字,记得那天,那个头发乱蓬蓬皮肤黝黑的大男孩,声音发哑地对她说:“我叫那弘明,你呢?”当时他额头上的汗珠闪闪发亮。二十年后,他竟然成了大名鼎鼎的启明企业的老板,更加没有想到,原来他一直想找到自己,原来,他竟然和她一样,是冥顽不灵的痴心人。只是,天意那么捉弄人,他找她找了十几年,而她,却像瘾君子爱毒品一样迷恋着另一个男人。她惨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的?爱我们的人我们不爱,我们爱的人又不爱我们,彼此相爱的人又迟早要分离。“对不起,那弘明,”她默默地说:“我会给你写信,告诉你我很好,请你不要再记着我,我心里一直是感激你的,今后也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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