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终于把太阳花上面的瓜子全都解决掉了。瑯轻生和南宫北不约而同的爬上天道大树树干之上。两人的花卉技艺都不高,但更不想去掏粪。
爬上树顶他们发现大圆台上的盆栽被修剪的差不多了。
“这是谁干的?这是人做的事吗?”瑯轻生不但不高兴反而有些气愤。这时师妹从花丛中钻了出来,根本没听出瑯轻生话语中的怨气。
“本大小姐看你们整天不是插秧就是捣瓜子,心生怜爱,所以才帮你们的。”然后用神情告诉他们:你们不用感谢我。
南宫北多少有点感动,这是他见过师妹第一次主动帮忙,以前热情这两个字和师妹都扯不上关系。“师妹有成长啊。”他心里感慨。
“哎,你干嘛?!”师妹被推搡着下去了。
“给我回去,你给我回去!”瑯轻生气哼哼的把他推下去。难得的有一个在树顶上有着正当理由忙里偷闲的机会,让这个杀千刀的师妹给浪费了。瑯轻生心里那叫一个气,如果师妹是个男的,估计就不是推了,还是直接把她拽起来扔下去让她摔个稀巴烂。
“不识好人心。”师妹并没有因为瑯轻生这个举动而发脾气,毕竟自己还有愧于他。但心里还是狠狠地问候了瑯轻生的祖宗一遍,第一次撇下面子主动帮忙,还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哼,但愿你们以后不要有求于我。师妹心里发狠说。
“瑯兄这是何意呀?什么也是难得一番好意。”南宫北不解的问道。瑯轻生还有些在气头上,他说:“难道你想去掏粪啊?这更难得的是一个偷懒的机会呀!”
“掏粪是迟早要掏的。”南宫北颇有觉悟的说,“不过还有一个修剪桃林的活呀!”
瑯轻生软瘫的躺在地上,“你先去吧。”
“你是不是休息不好啊?”南宫北问,平常瑯轻生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而闹情绪。
“没事,我就是懒。”瑯轻生闭上眼睛。南宫北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或许真的是累了吧,“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找出两把大剪刀便下了树。
瑯轻生一躺在地上眼皮子就沉重起来,缓缓的闭上去,前两天他晚上都没怎么睡觉。
小眯了一会儿瑯轻生爬起来,应该没睡多长时间吧,他心想。毕竟他都感觉不到睡了多久。
他拨开树叶,烈日已经当头,“已经中午了!”都没有睡饱,就已经到中午了。瑯轻生赶紧下了树跑去桃林。
“南宫应该休整的差不多了吧。”瑯轻生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到了桃林,十一列桃树南宫北一列都没有剪完。不过说回来,他剪的桃树倒是非常清秀利落。
“你终于来了。”南宫北说,不过他还以为下午瑯轻生才来呢,把剪刀丢给了他。
瑯轻生对这个更是不精通,挑的一些死枝剪掉。
“瑯兄,你剪的别这么羞涩。”
瑯轻生瞪目,羞涩?南宫北说:“看你剪的都是细小的枝,像这些粗大的但也不长花的枝也大可剪掉,清爽一点。”说完便示范给瑯轻生看,一剪刀剁下一根粗枝。
“哎呀,好像…”
瑯轻生赶紧说:“南宫兄!我学会了。”说罢便举着剪刀,跑到第二排。
“诶!等一下我刚才是剪错的!”
就是忙活了一天,算是把桃树都剪完了,(最后两排完全是乱剪,反正看着和前面几排一样小了。)
晚上的时候瑯轻生早早的回到了房间。
一定要好好的睡一晚!瑯轻生三下午超级细的树连水都不倒就钻进了被窝里。
“嗬——噗噗噗噗…嗬,嗬!…”瑯轻生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啊——!”他拿被子捂住嘴歇斯底里的大叫,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把酒仙的嘴扯下来塞到他最黑暗的地方,更要把吵醒酒仙的那个人削成棍塞到茅坑里。
瑯轻生一脚踹开门走出去,坐在一根离琴仙房间最近的树枝上盯着月亮。他已经试过以各种东西塞住耳朵,一点声音都降低不了,只好听听琴姨琴声来平复一下心境。
琴姨的琴乐虽然比酒仙的呼噜要小的很多,但却让人很快就陶醉在其中,忘却了一切杂音。
但还是睡不着啊!
瑯轻生听着琴音看着圆月,这时,泛着光晕月亮上浮现出一人脸,月亮模糊的轮廓上这个人脸却格外清晰。脸不抹妆容,极为清新脱俗,明眸善睐的眼睛扑朔了两下。
“苏尧?”瑯轻生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是幻觉。
干嘛让我看见这个呀,瑯轻生心里也生出一些失落。原本好好的听曲散心,放空心境。却开始有些黯然神伤了。
他第一次见她,她还是一条鱼,是最为独特的,一见面就甩了他两个耳光。给他的印象就是淘气,可爱。
他第二次见她,她变成了一条龙,但却莽撞极了,还好又碰上了他才脱险,什么都不懂的她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他第三次见她,她一袭白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不知世俗,不给钱就想吃店里的包子。当时还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孩儿有什么感觉。
他第四次见她,姑娘已经变得修为高强,姑娘已经展现一身仙气,姑娘已经对他暗心相许,姑娘说话还不是那么利索。
模糊的月亮被他一直盯得眉清目秀。
瑯轻生心里不停揣摩这个名字,越听越觉得她当时给自己起名字是有多随意,但如此朴素的名字形容在她身上是那么的宛然。
“苏尧…”
“苏尧是谁!?”师妹从上面的树枝跳下来,瑯轻生抓狂了。他现在连掐死师妹的冲动都有了。
“姐你回去吧。”瑯轻生乞求的说道。师妹觉得自己什么时候都不被他欢迎,非常不满。“我是看你太孤独了,才想的出来陪你说说话的。你这人…”
瑯轻生没有说话,他也知道师妹也没有恶意,再次看向那月亮,此时的月亮却不在那么可以抚愈他的内心了,仿佛光晕也暗淡了许多。
“你还没有告诉我苏瑶是谁?”师妹并没有放过瑯轻生。
“是苏尧,不是苏瑶。”
师妹奇了怪,“你怎么知道我叫错了?”
“直觉。”
看了瑯轻生比画出来的尧字,还真被他给猜对了。“我猜是你喜欢的女孩儿吧?”
“脑袋还挺灵活的嘛。”瑯轻生说,言外之意就是没想到你不笨嘛。师妹听着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哼,我是个姑娘家,总比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脑袋灵活。”
“你们相爱?”
瑯轻生摇摇头。
“认识了多久?”
瑯轻生摇摇头。
“见了几次面?她长得怎么样?”
瑯轻生摇一回头就甩好几下,都摇不动了。“四次吧比你漂亮不要再问我了。”
师妹脾气上来冷着脸不说话了。“对对对,就这样别说话。”瑯轻生心里面祈祷。
只见师妹坐在了树枝头,酝酿了一会儿,看着像又要说话了。瑯轻生拍住额头,他想死了。
“回想起来,我也有一个喜欢的男孩,…曾经。”师妹神情流露出一丝温柔,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月亮。“月亮真的,再适合不过给思念的人观赏了。”
瑯轻生听出师妹的话流动出内心最深的情感,也不忍去打断,顺便的聆听。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男孩,更不是唯一一个见过最好看的…可以说相貌普通了,相比于你来说,”
瑯轻生露出笑容这么久以来师妹终于吐露了一句实话,不对是人话。
“不过你的气质完全比不上人家。”
瑯轻生脸又黑了下来,但没有发作。
师妹看着月亮慢慢的晃着身体,“那是个冬天,童年后最寒冷的冬天,家境贫穷的他在河边钓鱼。他必须在河面没有结冰之前钓到足够的鱼。家乡的河流冬天一结冰,鱼只会待在下层,我做了一个很对不起他的事,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
“喂,你在干什么?”师妹走到河边,看见一个男孩儿钓出一条又一条鱼。
“嗯?姑娘你是?”
“怎么可以怎么残忍?”师妹跳上船把他从早上钓到下午的十几条鱼投进河里,“小鱼又不是害虫。”
“你做什么?”男孩立马阻止,伸手抢鱼篮子。他饿了一天从早上就在坐在这儿,手脚都被冻伤了,使不上多少力气手一松师妹就跌落在河里。
“喂!”男孩惊慌失措,他还没有游过泳,但还是立马跟着跳入河里。
师妹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个草木房的床上。
“你别起来,盖好被子,你没穿衣服。”男孩在炉边添着煤火说,师妹看见自己的衣服还在炉火旁吊线上面晾着。
“是你救的我?”师妹并没有因为男孩儿鲁莽的解了他的衣服而感到羞恼,她还不懂。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水神救的你吗?”
师妹环顾着房间,“这是你家…你就住这儿啊?”
“是,很寒…”
“也太寒酸了吧。”师妹脱口而出道,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话不对,“哦,抱歉我…就…”拿好了并没有在意,“没什么,就是这样吧。”
“对了,我叫牧小冉。”师妹笑道。
“住这种地方,要冬天来了你家吃什么?”师妹问。男孩抽了抽鼻涕疏通了一下鼻孔,一感冒一冬天都好不了,还总要严重到好几天头痛没有力气,没办法干活。
“院子里的几十棵白菜,还有在河边你倒掉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