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荆斩棘,经过一个上午的艰苦跋涉,天近中午时,范蠡和子媚终于来到一条大河边。
那大河二三十丈宽,水流平缓,河水清澈透亮。向上游看看,看不到头,向下游看看,也看不到头。
按照姜伦所说,过河不远就是神木山了。河对面还是山林,没什么两样。范蠡拉着子媚。爬上一座高高的山头,再向河对岸望去,只见越过河边一溜儿绿色山林,那边就是一大片红色的海洋。
天呐,那就应该是一片神木林了吧?那望不到头的红色,就是神木的叶子。真是壮观啊!
子媚感叹说:“范君,我们吃了那么多辛苦,终于找到神木了。”
手拉着手,跑下山头,来到河边,范蠡说:“我们要到跟前看一下,然后回去带人来砍伐。”
子媚说:“姜伦大哥说,来到神木山的人,没有能够活着离开的。我们还不知道,哪里到底有什么危险。”
范蠡说:“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步步小心。如果我们也是有来无回,那恐怕就再也没人找到神木山了。”
河水在浩浩流淌,泅水过去,并不是太困难的事。但是不能保证姜伦给的驱蛇的竹筒不被打湿。如果那竹筒湿了,遭到毒蛇的攻击,他们就没有一点防卫的手段了。
范蠡说:“子媚君,看来只有一个办法过河了。”
子媚说:“什么办法?”
范蠡说:“这里不可能有船,我们也造不出船来。但我们可以造一块木排。这里遍山都是树和山藤,有这两样东西,我们就可以造一块木排来过河。”
子媚说“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范蠡说:“我们说干就干。”说罢。脱去长衫,手拿宝剑看了看,“可惜没有斧头和锯子。只有一把宝剑,但也就只好将就了。”
宝剑是一件打仗的武器,素有兵器之首的说法,但它不是工具,砍起树来比一把普通的斧头差多了。但聊胜于无,有一把宝剑就算不错了。
二人砍树,割山藤,一直干到天黑,已经砍倒二三十棵碗口粗的小树,打去树枝,斩去树梢。放在河边,还割了一大堆山藤。
范蠡说:“累死了,不干了,明天再做木排吧。”
这一夜,他们就宿在河边。河水浩浩荡荡,溜河风刮得河水哗哗响。范蠡怜惜地将自己的长衫改在子媚身上。
半夜醒来,发现长衫盖在自己身上,不见子媚。他坐起来,看到一个倩影伫立水边,他起身轻轻走过去,把子媚拥入怀中。“范君,你的怀中好温暖。”
范蠡抬手抚摸着子媚的秀发,说:“你要是觉得范蠡怀中温暖,我以后就经常抱抱你。”
子媚幽幽地说:“谢谢范君,你的怀抱再好,终究不是子媚的。我不能鸠占鹊巢,这怀抱终究是要还给西施的。”
范蠡说:“别这样说,我要西施,也要子媚。”
子媚说:“范君好贪心。但你我的缘分是一定的。我们就像是路人,大家相遇了,共同走过一段路,最后还是要分手的。”
范蠡说:“你跟我一起走过的这段路很艰辛,我要让你好好地享享福。你作为一个仙家,竟然跟着受这么多罪,我感到愧对于你呢。”
子媚抚摸着范蠡的脸颊说:“其实你不知道,我和你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精彩的日子,就像我们今晚,站在这荒山中的河水边,听着夜风吹动山林,轻轻聊天。日后都会成为最美好的记忆。范君,我想你了!”
满头的星斗钻出天幕,悄悄窥探。
第二天他们用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做成了一个木排。二人跳上木排,范蠡用细木棍在岸边一撑,那木排便离开岸边,向对岸飘去。
在岸上看似平静的河水,却是暗流涌动,木排在河心打旋,向下游飘去。范蠡用木棍奋力划水,尽量稳住木排。
子媚虽然是仙家,但还是像普通女孩那样吓得一惊一乍的。范蠡说:“子媚莫怕。没事的,我们的木排足够大,不会出问题的。”
终于,木排越过中流,缓缓靠向对岸。
范蠡跳上岸,拉过藤条,在树上把木排拴好,然后扶着子媚下了木排。
范蠡拔出宝剑,拿出两个竹筒交给子媚,说:“现在,我们每向前走一步,就离危险近一步,姜伦说,凡是来到神木山的人,没有能活着回去的。这话听起来很可怕,但到底有多可怕,我们一会就看到了。你随时准备打开竹筒的木塞。好,我们走吧。”
二人紧贴着向前走去。穿过一片密林。已经远远看见了红色,那是神木红色的树叶。
子媚说:“范君,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范蠡说:“闻到了,好腥臭的味道。”
越往前走,那味道越浓,熏得人喘不出气来。子媚停下来,说:“范君,把嘴张开。”说着便吻住了范蠡。
范蠡来不及多想,嘴一张,就觉得嘴里多了一颗满是异香的珠子样的东西。
子媚说:“咽下去!”
范蠡感动地说:“子媚君,这是在消耗你的根本道业。”
子媚说:“别说这话了。不然你会被恶气熏晕的。我们走吧。”
他们走出绿色山林,被眼前的影响惊呆了。神木山上,红色的树叶,像是一眼望不到边红色云彩,下面是漆黑的密密匝匝的树干,地上落满近一尺后的黑色果实,那果实指头大,圆圆的象鸟蛋,浑身漆黑发亮。漫山遍野都是。
忽然,地在动,树在动。子媚大叫一声:“范君快看。”
只见地上游动着蛇,树上攀援着蛇,到处都是蛇,大大小小,粗粗细细,各种各样,数以千百万计。在蠕动,在游走,无数的蛇信在闪动。
显然,范蠡和子媚的到来惊动了它们,它们高昂着脑袋,向范蠡和子媚缓缓游来。
范蠡说:“快,打开木塞!木塞别丢掉。”
子媚迅速拔掉两个竹筒的木塞,竹筒喷出浓烟,子媚旋转身体绕了一圈,立刻布置出一个烟阵。那些蛇停住了,显然,他们害怕这烟雾。
巨大的恐惧擢住了范蠡的心,哪怕是指头粗的小蛇来上一口,也能要人的命。
范蠡说:“子媚,准备撤退,”说着弯腰抓了一把神木果放进衣兜。那蛇阵突然暴怒了,再也顾不上烟雾对他们的伤害,潮水一样向二人涌来,一批蛇中毒躺在烟雾中不动了,后面更多的蛇涌上来。
范蠡大叫:“子媚,我们快跑!”
二人撒腿就跑。这一跑,烟阵没有了,竹筒里直冒出一溜烟,那蛇群跟在后面追来。一条蛇突然飞起,落向范蠡,范蠡宝剑一挥,那蛇在空中断为两截。
又一条蛇飞来,子媚竹筒一挥,那蛇落在地上不动了。
更多的蛇追来!
“快跑!”二人跑到河边,跳上木排,范蠡用木棍一点,木排离开河岸,顺流而下。。
那些蛇也纷纷窜进水里,翘着头追来,但数量少多了。河面上溜河风刮的正紧,竹筒里的浓烟,在河面上散开,那些蛇的头都垂到了水里。
范蠡抹了一把汗说:“姜伦大哥所言不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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