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赛娜一时之间只觉得她的心头是无比的慌乱,她发誓,即便是在瞧见了她的父王如此卑鄙地抢夺了她的母后的时候,赛娜的心也从来没有如同此刻一般悲凉,就像是知晓了肮脏而丑陋的某个秘密一般,那一刻,赛娜只觉得心如刀绞,她微微侧过身子,瞧着她身旁站着的慕染,只是她这才可怕地发觉到慕染却依旧是神色自若地瞧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而事实上,这其中发现的一切确实是与慕染无关。
她缩回了想要伸过去牵她的手,而将手缩回来的时候,却是瞧见了正匆匆赶来的她的母后娜扎,她从来没有见过母后如此撕心裂肺的模样,跪在了王上的身前,是苦苦地哀求道,“王上,你不能这般对她,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孩子,是孩子,不过不是我的孩子罢了。”只是网上却是冷哼一声,决绝地背过了身子,也不去看身后的娜扎一眼,眼里依旧是怒气冲冲,甚至还带着令人惊惧的蓬勃杀气,而娜扎已然是哭得如同泪人一般,依旧是跪在了王上的神情,脸色苍白,身子更是因为悲伤与无助而颤抖着,无论是谁,瞧见了此刻的娜扎如此模样,怕都是要感到深深的心疼的,而王上的面上却只剩下了冷漠的杀气,终于转过身子的时候,却是忽然抽出了身旁的一把大刀,直指他心爱的女子,只是眼里却丝毫看不见半点爱意,“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不过怀胎才八个月,便是生下了这孩子,真当孤是蠢的呢?还是你之前早就与你那心上人珠胎暗结,如今这孩子便是你们二人的骨肉,不过是让孤白养了这孩子罢!当真是可笑!”王上说完了这些话的时候更是冷笑一色,看向娜扎的眼睛里更是冷漠了几分。
只是因着王上的这一番话,一旁听着的赛娜反倒是目瞪口呆,而一旁瞧着这般情景的慕染倒是忽而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复杂的笑意来,而心里更是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般,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眼里有什么闪过,只不过却是依旧不动声色,也不多说些什么,也不多做些什么,只是就这般静静地瞧着眼前的景象。
而娜扎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看着她这般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便是能够知晓的,满面的泪水深深地透着她的悲伤,而她的话语之中仍然是带着乞求的神色,“王上,无论您相不相信,赛娜确实是您的亲身骨头啊!虎毒不食子,您如何能这般对她?!”
只是王上听着娜扎的话依旧是不为所动,反而是冷笑一声,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狠狠地推开了她,那一巴掌狠狠地落了下来,“你同江城不是情投意合么?既是如此,当初你又何必答应了这一门婚事,既然你欺骗了孤在先,你以为孤会轻易饶了你么?”王上冷冷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始至终,都是他利用了阴谋诡计,才会害得江城同娜扎分离,如今他既然已经得到了娜扎,却还是处处怀疑,甚至想要杀了那个孩子,赛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是瞬间凉透了,而她也在不知何时终于发现自己的眼角早已没有了泪光,仿佛眼泪已经干涸一般,也不知晓是不是她已经麻木了,赛娜瞧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竟是自己也没有发觉此刻的她的嘴角却只剩下了一丝空洞而绝望的冷漠笑意,而那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呢的。
只是事实虽然残酷,将她所幻想的以及记忆里所有的美好搅和得支离破碎,只是赛娜不得已,只能够睁大了眼睛,瞧着这相识的无比冷血,而下一刻,她的母后,终究是再也忍受不住王上的折磨,她的眼睛睁得通红,就像是要留下了鲜血一般,又是紧紧地攥紧了她的衣角,终于,她冷冷地开口说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其实你早就知晓我同江城本就是情投意合这件事情,所以你才会威胁了父王,将我嫁于你,所以父王在临终之前才会觉得对不起江城,才将王位传给了他,而江城因为邻国千千万万的子民,才会看着我嫁给了你,而却什么也不能做,这一切,本来便是你的诡计,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赛娜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的母后如此的神情,她不知晓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才会让一个无比清澈的女人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而赛娜不知晓,当这下她从来不知晓的事实历历在目的额时候,那一瞬间,她已然是逐渐地接近了她的母亲,也逐渐变成了她的模样。
只是王上瞧着娜扎如此木让,却是一直无动于衷的,即便是被她一语道出了真相,即便娜扎的一字一句都在唾骂着自己,只是他的嘴角却是在这时一如既往地挂着残忍的笑意,微微地蹲下了身子,挑起了娜扎的下巴,他深邃而浑浊的眼眸对上了娜扎精致的五官,去在这时,他的笑容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一般,显得狰狞而可怕,“你现在才知晓么,对,这一切,都不是孤的阴谋吧,如今你知晓了真相,你又能如何呢?”
赛娜听见了父王口中如此没有一丝感情的话,便是那一刻,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却只是悄悄地将她攥紧的拳头拢到了袖子里去,而仅仅咬着下嘴唇,嘴唇渗出了几丝血丝来,她却依旧是纹丝不动,只是这般冷冷地瞧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瞧着他一向最敬重不过的父王如此丑恶的嘴脸,而心里陷入了悲凉的深深的绝望之中,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父王却忽然朗声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那般的笑容听着无论如何都是让人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
那时的娜扎,眼睛里是深深的恨意的,只是却也在这个时候趁着王上不注意,一把夺过了摇篮里她的孩子,将那孩子紧紧地护在了自己的怀中,却还是抑制不住,浑身皆是瑟瑟发抖地瞧着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却是咬牙切齿的。
那一刻,赛娜只想要逃,逃得远远的,逃回邻国,她不想在看面前的男子一眼。只是王上却像是发现了娜扎的心思一般,忽然揽过她的头发,对着她的唇深吻了一刻,却是在娜扎紧紧地咬着他的唇的那一刻松了开来,抬手揩去了唇角的血色,他却依旧残忍地瞧着面前的女子,而便是这个时候说道,“怎么,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想着要逃跑呢,孤的王后,别怪孤从来都没有提醒过你,孤的王国是多么的强大,而你那邻国,不过是攀附的小国罢了,还有你那心上人,做的那个位置看起来也不大稳当,若是你敢离开了这王宫半步,孤便即刻发兵,将你那邻国夷为平地,你说这交易好么?”
威胁,赤裸裸的残忍的威胁,娜扎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夫君竟然会变成了这般模样,然而,她知晓王上向来便是说到做到,只能够将怀里的孩子搂得愈发的紧了,低下了脑袋,她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了下来,落在了那孩子的脸上。怀里不过一个月大的婴儿忽然被惊醒,大殿里回荡着尖锐的哭声。
王上起先是皱着眉头,不过转眼忽而又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来,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夺过了娜扎手里的孩子,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又是轻轻地怕着她的背,就像是安慰她一般,面上是与方才的慕言截然不同的慈爱的表情,只是不知是否是见过了原先的狰狞模样的缘故,此刻赛娜瞧着自己的父王如此姆昂,却还是不由得觉得是不寒而栗的,身子更是一颤,却是听得他又是阴森森的声音,“你放心,孤自然不会对着孩子如何,这孩子会是孤的心肝宝贝,孤会让她在万千宠爱之中长大,你们母女将会是孤这辈子最深爱的两个女儿,你们会被千秋万代所颂扬,孤与你深深相爱的事迹会被万家传道,而这般事迹定然也传到了你那心上人的耳朵里,孤要让他知晓,你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便只有孤一人。至于你能做些什么,又不该做些什么,孤想着,你定然是会知晓的,是么?!”
王上说完了这话,又是狰狞地一笑,而娜扎是恨得咬牙切齿,只不过在听见了王上这般话的时候,却是神色怔怔。那一夜,王上并未多逗留,只是离去的时候,还是带走了小公主。娜扎依旧是浑身瘫软地跪在了大殿之中,泪水落了下来,只不过嘴角却是带着凄楚的笑意,“江城若是知晓我过的幸福,便不会担心我的,也不会起兵,只要他还在,邻国还在,就好了。”
只要她的孩子能够平安,她便再无所求。
赛娜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有一日她所经历过的所有一切都被推翻的时候将会是什么样子,她也不知晓,若是她中有一日发现了伴在自己身旁最亲密的人却是最想要杀了自己的人的时候,那一刻,她只觉得周围的天色阴沉沉暗了下来,她便像是忽然陷入了泥沼之中看不清出路,也看不清方向,而他所唯一看见的,却只剩下了在慕染的迷障里,无形之中一直都有什么在逼迫着自己所瞧见的事实,那一刻,赛娜只希望自己会是一个瞎子。
只是她不是,所以赛娜的眼前所能够瞧见的,便只剩下了那赤裸的黑暗的现实,而她亲眼瞧见了不止一次地她的父亲曾在她看不见的阴暗里想要动手杀害了自己,而屡屡收回了手的时候,赛娜简直是凉透了心了。或许便是从那时候起,她所瞧见的母后,便是只剩下了一个阴郁的母后,在她的面前,每每都只剩下了唉声叹气,而在那一刻,赛娜忽然觉得,若是自己早一点发现事情的真相,若是她能够赶在一切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理清楚来龙去脉的话,事情会不会就不会是那般模样,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错误的,当初她的父王无意之间瞧见了她的母后,这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
而她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画面继续跳转开来,这一回,不见了她的母后,空荡荡的大殿之中,显得已然有些苍老模样的王上手中抱着酒坛子,已然是喝得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她在高台之上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跌落下来,便是这个时候,隐山忽然出现,及时地扶住了他,“臣拜见王上。”是恭恭敬敬的语气,只是却是没有下跪的,身子只是直挺挺地立着,一双冰冷的眼睛落在了面前已然醉得如同一摊烂泥的王上的身上,却是紧紧皱着眉头,看着便是一副很是阴暗的神情,也不知晓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秘密。
而王上此时便是早已醉醺醺的,又是微微地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酒气熏天,便是说话也不清楚了,含含糊糊的,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不知晓在说些什么。而赛娜自然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他是再说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赛娜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是了解她的父王的,比如说在这一刻,只不过如今看来,她对他父王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啊!
赛娜一想到这里,又是觉得心里忽然疼得慌,而隐山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王上已然是神志不清了,只是依旧微微俯下身子,继续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禀王上,这大旱已然持续了数个月,如今百姓们已然是民不聊生,若是不及时想出对策,只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王上是听见了这话的,只不过依旧醉醺醺的他一听见了隐山这般说来,却是紧皱着眉头,很快便是露出了不耐烦的语气来,很是蛮横地说道,“孤是王上,堂堂的王上,有谁敢说孤的坏话的,不就是大旱们,这是老天爷不愿意下雨,孤又有什么法子,传令下去,有谁敢在背后嚼孤的舌根的,杀无赦!”说罢更是一把拿起了身旁的大刀,在空气之中只虚空晃动了几下子,瞧得底下的宫女太监门是纷纷避让,面上截然是诚惶诚恐的表情,毕竟此刻的王上忽然露出了如此模样来,实在是太吓人了,只是隐山站在了王上的身侧,只是轻而易举地避开,便是他面上的神情依旧是无比淡然的,又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殿之中的宫女太监门全都退了下去,那些人一听隐山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便是争先恐后地逃之夭夭了,等到大殿之中只剩下了他二人的时候,是真正地沉寂了下来,一时之间,二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醉酒的王上似乎是舞大刀舞得累了,正披头散发地坐在了高台之上,目光空洞,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而隐山瞧着面前的王上如此模样,眼神闪烁,就像是忽然想起了啥呢么似的,只是忽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来,又是俯身作揖,这才又是说道,“回禀王上,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大旱数月,百姓们尚不能安居乐业,定然是民心不稳,既是民心不稳,若是反叛之心四起,附近的小国定然是会虎视眈眈,岂不是让原先就对咱们深深忌讳着的某些人陈很虚而入么?”
隐山这话说得隐晦,只是王上却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而听着他的话这般说来,一下子酒醒了一大半,甚至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了,他想着隐山的话说得自然是没有错的,那个江城,也不知晓他究竟是使得什么歪门邪道,如今他的邻国顺风顺水,反而是强盛了不少,若是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他面色一凛,身子又是一颤,便是这个时候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既然这隐山先提起了这件事情,王上自然是料定了隐山自然是有好的法子的,果不其然,隐山又是露出了他那苍白而诡异的笑容,便是这个时候淡淡说道,“先前隐山也曾休得术法,对呼风唤雨倒是有一些见地,如今民心动荡,自然因着这大旱而起,想来若是治了这旱灾,求得雨来,一切便也是能够化险为夷。”
王上听了隐山面色阴郁地这般说来,面上是终于露出了异常激动的神色,而听着隐山的话,终于露出了效笑意来,这才声音雄浑地说道,“既是如此,你便尽管去做就是了,你既然是堂堂国师,有什么事情,交给了你,孤自然也是放心的。”言罢,王上这才缓慢地站起了身子,面上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神色,只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拍了拍隐山的肩膀,面上的神色更是不言而喻。
只是隐山的身子却是依旧僵硬地站着,而她深深地凝视了面前的王上一眼,这才意味深长地忽然开口说道,“王上,祭雨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倒也简单,不过是差一样祭品罢了。”隐山的话有些低沉,原本灯火通明的大殿不知为何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暗了下来,而隐山更是意味深长地盯着面前神色凛然的王上,口中的话让人听见了,也不知晓为何,总觉得是要起了一阵寒意的,而王上更是神色僵硬,只觉得背后忽然迎来了一阵冷风,只是说来也奇怪,他背后分明是什么也没有的,那王上不知晓隐山的话究竟什么意思,只觉得此时此刻便是他也不由得心里发慌的,只是盯着面前的隐山,也不知晓究竟是说些什么才好,国师隐山,不知晓为何,总是有令人害怕的本事,而当他勾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时候,便是高高在上的王上,也不由得是觉得心头颤颤,也不知晓是该说些什么才好的。
而隐山却在这时又是说道,“既然如此,王上肯割爱么?隐山看来,这王后娘娘,便是最好的祭品。”
隐山话音刚落,王上却在那时面色僵硬了下来,是赛娜从未瞧见过的神色,她甚至不知晓她的父王这般模样究竟是代表了什么,只是隐山的声音依旧如同鬼魅一般,“以血为祭,王后的鲜血便是最好的祭品,只是她会因此而死,若是如此,王上您还愿意牺牲了王后么?”
那一刻,赛娜是希望她的父王拒绝了隐山,尽管她已然目睹了最后的真相,知晓了现实的血淋淋,只是那一刻,她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因着什么缘故,还是希望她的父王,哪怕是有片刻的犹豫也好,至少她想要知晓,她的母后在王上心目中不是全然没有位置的,至少她的父王,是不想要她的母后死的。
然而,王上却在这时忽然冷笑一声,嘴角的笑容显得是无比的狰狞,他笑道,“好啊!好啊!终于解脱了啊!”言罢,那笑声是愈发的响彻,回荡在了空荡荡的大殿之中,笑声无比尖锐,刺痛了赛娜的耳膜,她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觉得她的耳朵里几乎是要留下血来,而她的眼前,却是她最敬重的父王,无比残忍的模样。
塞纳一时之间心灰意冷,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慕染竟然从她的身旁离开了的。
而走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慕染的脚步没有停下,却也是有条不紊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王宫之中的这条路竟然这样长,仿佛是没有尽头一般,她不知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却是在这时,忽然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迫使慕染不由得停下了她的脚步来。
“是你。”慕染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我便知晓,你便是如此阴魂不散,只是你如何能够瞧见我?!”
她皱着眉头,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忽然杀气腾腾。
隐山苍白的脸色在黑夜之间显得愈发的可怕,他的神情淡淡的,就这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神色清冷的慕染,眼角更是异样的眼神,只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奇怪,苍白的脸色之下也不知晓究竟是隐藏了什么,只是在对上了慕染清冷的神情的时候依旧是面色平静,就像是他早就料到了慕染会在此刻在他的面前出现一般,他的声音在漆黑而阴沉沉的夜晚显得愈发的诡异,“慕染姑娘既然来了这里,我便不能来么?”
慕染微微眯着眼睛,神情是愈发变得冷漠,隐山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而慕染自是再明白不过,并非无论是谁都能够穿越到了十年之前的,据慕染所知,除了师门中人,她从来都不知晓还有谁还有这般的本事,而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隐山,显然,隐山并非师门中人,究竟他是如何做到的?
难不成这件事情是红莲所为么?慕染想到这里,心中自是一沉,只是她又想起了红莲如今修为尽毁,她如今早已不是改命师,修改自己的命格尚且不能够,如何还能帮着隐山,还是他们那儿另有高人相助?!
慕染还在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却也偏偏是这个时候,隐山含笑瞧着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慕染,面上更是现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是思索了许久,终于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忽而面色甚是复杂地忽然开口说道,“有些事情可不是慕染姑娘心中所想的那般简单,既然你是瞧见了关于王上同前王后之间不为人知的真相,不知晓姑娘你是有什么打算么?”
分明是试探的话语,只不过慕染还是微微地吃了一惊,毕竟她是没有想到隐山会这般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这个问题的,她还以为,隐山只不过是会旁敲侧击罢了,只是既然隐山如此直接,慕染的回答倒是也丝毫不含糊的,只是面色自若地回答道,“国师大人还请放心,慕染自然不会做些什么,只是慕染不知晓赛娜公主知晓了一切真相之后是会做些什么的,毕竟慕染瞧着赛娜公主如此模样,似乎很是伤心呢。”说着慕染更是淡淡一笑,而在她的眼睛里,却是映着隐山苍白的模样,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回望了一眼大殿之中的影影绰绰,这才忽然之间恍然大悟,“你根本就没有穿越到十年之前,而是你本来便是可以瞧见我的,你……”
慕染忽然有种不知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她不知晓其实是自己资历太浅,还是隐山实在是太高深莫测,毕竟她如今只是一团神识罢了,而隐山却能够这般轻而易举地瞧见了自己,她的话里藏着深深的阴谋的味道,便是愈发地令慕染觉得恍惚起来,而便是这一刻,也不知晓为何,她的心里忽然心生惧意,她之前认为苏钰来历不清,只是因着那时的她紧紧地抱着陆川的身影,三天三夜一动不动地坐在石板地上,依旧紧紧搂着陆川已然逐渐僵硬的身子,披头散发,不吃不喝,便是苏钰忽然出现,告诉了自己他有能够拯救陆川的法子。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了苏钰,只因着苏钰说他是陆川的朋友,她才放松了警惕。而后来见到了阿洛,慕染愈发不知晓如何阿洛的身上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宝贝,令人眼花缭乱的同时,慕染也不知晓阿洛究竟多少次救了自己的性命,她心里其实是对阿洛感激不尽的。而如今忽然又冒出了一个隐山来,只是这一个,显而易见,自然是不怀好意的,不光是他与红莲无比,更重要的,慕染每一次瞧见隐山的时候,都能嗅着了隐藏在空气里的危险的气息,便是因着如此,常常使得慕染只觉得是心里有些压抑以及难受。
而慕染不知晓,正是因着隐山,才会使得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在慕染还在揣摩着隐山这会子前来究竟是因为了什么缘故的时候,隐山却又是幽幽开口说道,“想来如今赛娜公主既是知晓了关于她父王的点点滴滴,定然不会之前不知道真相的时候那般愚蠢的样子,若是姑娘想要帮着赛娜争夺这个王位的话,姑娘还是趁早放弃吧,王上的位置从来都不是属于赛娜公主的,若是姑娘不信,大可却寻了你那位妹妹,她不是拥有先知的本事么?让她帮着赛娜测一测,让赛娜知晓自己几斤几两,想来也是好的不是么?”听着这话里毫不掩饰的深深的鄙视的语气,像是很是看不起赛娜同绵软,这般挑衅的话淡淡说出口,换来的却也不过是慕染的一声浅笑罢了,“国师放心,赛娜想要做些什么,自然是她一人所决定的,慕染也不过是施以援手罢了,只不过若是国师想要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前慕染是瞧见过一句话的,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先前慕染一直不明白这话究竟是谁意思,只不过如今想来,慕染倒是终于懂了。
说到这里慕染更是故意将话顿了顿,甚是满意地瞧着她的身前的阿洛的面色是完全地僵硬了下来,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意来,也别多说些什么,便是转身离开了,而就是在慕染离去的时刻是,她却没有听见,阿洛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够听见的轻声的声响说道,“这可怎么办呢,我便是天呢,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拦着我?!”
而慕染仍旧是走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之中,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只觉得像是有狠狠地一掌落在了她的身上,若不是慕染及时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恐怕那一刻她便是要魂飞魄散了,抬起手来揩去了嘴角的血迹,她的视线冷了下来,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刀凌厉的掌风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后分明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是一个趔趄,鲜血自嘴角涌现出来,就是慕染的身子也在颤抖着,是无论如何也站不住了,此时此刻一手死死地撑着墙壁,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她的脸上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显得一片惨白,又是毫无血色的,而她终究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壁,微微地眯起了自己一双清冷的眸子。
而在医坊之中,彤彤依旧是死死地护住了身后的床榻,警惕地瞧着面前的红莲,只是她的功力哪里能够同红莲抗衡的,尽管红莲如今早已是千疮百孔,而彤彤却仍然是丝毫没有退让,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红莲杀害了她的阿姐还有赛娜的,一想到这里,彤彤的脚步一下子变得坚定了起来,张开了双臂,一双眼睛又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咬了咬牙,这才无比坚定地开口说道,“若是你敢动我阿姐还有赛娜一根寒毛,我定然不会让饶过你的,便是阿洛同苏钰也不会放过你的!
只是许是因着底气不足的缘故,彤彤说着这话的时候声音也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而红莲听见了她的声音,那笑意反而是愈发的妖媚了,又是微微缩紧了自己的身子,又是拿出了帕子来,轻轻地捂着她的嘴巴,很是浮夸而害怕地说道,“哦?红莲还真是害怕呢!”只是话音刚落,她的眼神又是忽然变得毫无感情地冷漠了起来,就是这般瞧着眼前的红莲咽了咽口水,红莲是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她从床榻前边个扯了下来,而一个凌厉的掌风便是朝着床榻劈了过去,彤彤不由得失声尖叫。
只是等到她一把掀开了被子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彤彤松了一口气,想着果然如同慕染所言,红莲必然是会来了医坊之中找茬的,而她如此心狠手辣,定然会害了她,那紫色的昏暗的结魂灯不过是赝品罢了,真正的结魂灯早已被她藏在了隐蔽的地方,显然,红莲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如今她也算是在这里拖了一些时辰,慕染说了,她天亮之前自然是会回来的,而如今天色是即将蒙蒙大亮,想来慕染是要回来了吧。彤彤一想到这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神色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红莲,倒是红莲,忽然在这个时候又是勾勒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来,一手似乎是在随意地撩拨着披散在肩头的一缕秀发,无论是那说话的语气还是撩拨头发的姿势,都是显得无比的妖娆,而她一双迷离的媚眼落在了彤彤的身上的时候,却是淡淡开口笑道,“所以你这个丫头的功力便是不深,你这个丫头所想到的,难道我就不会想到么?”
彤彤瞬间石化。
“你以为你藏了结魂灯,我便什么都不知晓么?难带你不知道除了结魂灯,这世上还有一盏招魂灯,便是专门为了找到那盏结魂灯的亮光的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