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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1 / 1)

慕染瞅着船舱的暗室里紧闭的纹丝不动的大门,紧紧地皱着自个儿眉头,只不过阿洛却是不紧不慢地拼了口茶水,全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慕染看了一眼阿洛,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正靠在墙上歪着脑袋,百无聊赖的黎念泽,这才碰了碰他的手,不由得问道,“你说他们两个在里边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情?”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又没有透视眼!”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还能干什么!”阿洛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余光定在慕染的身上,不着痕迹地笑着。

果然,慕染一听立即就不淡定了,来回踱步,似乎很是焦虑。

“苏钰不像是这样的人吧!”黎念泽略略低头思索着,“再说了,那姑娘看着挺好看的,不过不是很老了吗?苏钰他……”说到这里,不过黎念泽一想起媚儿那前凸后翘的身材,还是止住了嘴里的话语。

“黎念泽,这话我中听!”慕染拍了拍黎念泽的肩膀,对他的言论很是满意。

“不过苏钰怎么样是他的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黎念泽侧头看着慕染,眼里尽是不解。

“我哪里紧张了!”慕染如触电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赶紧解释道,“只不过我见那女人老谋深算,一看便是诡计多端的人,我还不是怕苏钰被那女人给骗了!”

“说来也是!”黎念泽点了点头,觉得慕染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摆摆手说道,“哪里能的,若是说一般人也就算了,这个是谁,论心机,论气场,苏钰有弱过谁的,慕染啊,你就甭担心了!依我看,”说着他拉着慕染坐在了饭桌旁,看着不知何时摆上来的琳琅满目的菜肴,两个人立即把身上的那些个烦心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慕染拿起筷子就先给自己夹了一大碗,双眼却还是离不开那些五彩缤纷的吃食,一边吧唧了几下嘴巴,一边说道,“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觉得有阿洛你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瞧瞧你身后的几位,不禁上得了厅堂,更是入得了厨房啊,做出来的东西就是香!”

“就不怕我下毒?”阿洛挑了挑眉。

“噗!”黎念泽本来是点了点头,对慕染说的话深表赞同的,只不过一听阿洛的话,差点儿一口将一嘴巴的饭喷了出去。

慕染嫌弃地掏出帕子,帮黎念泽草草擦了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您能不丢人不?”

“他他他……”黎念泽指着阿洛,说不上一句话来。

“要下毒他早下了,如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犯不着自相残杀!”说着慕染对阿洛挤出了一个自认为灿烂无比的小脸,“是吧白公子?”又奉承道,“白公子不知道这船上原先的厨子那厨艺实在是不咋地,我每日过得那叫一个悲催,连点油水都沾不着,本想着离了扬州又要过回以前的苦日子了,如今还是多亏了白公子,才带慕染脱离苦海!”

“你也别夸大其词!”阿洛抿了一口佳酿,展开折扇,似乎是想要扇掉耳边这些恭维的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慕染见阿洛一下子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不得已这才说道,“阿洛,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男人不会被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迷惑的?!”

“你要这个干嘛?”黎念泽神色复杂地看着慕染,脑海里闪现了无数个邪恶的念头。

慕染自然是发现了黎念泽的心思的,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个爆栗,“还不瞧着你们几个大男人一看见那媚儿就把持不住了,若不能让你们悠着些,什么时候被她套了话,买了我卖了国都不知道!”

“哪里有这么严重!”黎念泽自言自语着,想想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这样的药倒是没有,”阿洛却笑道,“只是让男人不举的药倒是很多!”

不举?!慕染一听瞪大了双眼,吓得慌忙摆手,“那还是算了吧!算啦吧!”说着便只顾着扒着碗里的饭了。

“你们家那个傻子呢?”阿洛见四周陡然沉默了下来,似不经意地问道。

“这个时辰……”慕染看着日暮西斜,若有所思地说道,“方才他思考了太多,想得有些乏了,便睡下了,这会子可是起不来的!”

“还有这种事情?!”阿洛觉得匪夷所思。

“不过就是个傻子罢了!人傻干的事情也傻!”黎念泽虽然与阿暮关系缓和了许多,不过还是忍不住常常取笑道,好在以阿暮的智商听不出黎念泽话里的嘲讽,还以为说他傻,实在夸自己呢!两个人乐在其中,倒也是其乐融融地相处着。

“小心他哪天知道你这样损他,揍死你去!”慕染最看不过黎念泽以此长长捉弄老实的阿暮了,“本来某人的功夫也没有他厉害!”

黎念泽吃了瘪,痛恨自己在这方面技不如人,直后悔之前不好好练功夫,老是偷懒,因而每每便慕染戳中了痛处,便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悻悻地垂下了脑袋。

阿洛却是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那个傻子还会武功?”

“与苏钰不分伯仲吧!”慕染漫不经心地说着,却叫阿洛着实吃了一惊,脸上更是露出了与平时迥异的神情来,许久,他忽然笑道,“这个傻子,还真是有趣!”

阿洛这样一说,慕染立即警惕起来,“阿洛,你想干嘛?”

“你觉得呢?”阿洛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脸阴险。

这时,只听得吱呀一声,暗室的门终于被打开,苏钰率先走了出来,神色自如,衣衫……唔,也算是整齐,与进去的时候差不多,不过跟在他身后的媚儿是什么情况!两颊绯红,衣衫不整,一脸淫荡地扭着小蛮腰,看这样子简直是春意盎然,慕染惊吓过度,一下子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了,还没与等她缓过神来,却看见最后的阿风慢吞吞地出了来,慕染先是一愣,她怎么不知道阿风什么时候进去的,不过再看阿风面色潮红,衣衫不整,锁骨处更是夺目的唇印,分明就是在里边干了什么事请嘛!

阿风只觉得身子迷迷糊糊的,被冰冷的海风一吹,这才清醒了过来,却看到周围的人全部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这才发现了自己的不同寻常,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小伙子,竟然还害羞了!”媚儿嫣然一笑,那笑容里,分明包含着什么。

慕染是饭也顾不得吃了,窜到媚儿的身边张嘴就问道,“方才你们究竟是干什么了?”

“你说我们能干什么?”朱唇轻启,笑得暧昧,媚儿的话不由得令人脸红心跳,却也保持了十足的神秘感。

“阿风不像是这样的人啊!”慕染自言自语着,只是媚儿却不理会她,只是径直地走出了船舱,顺带着不忘给在场的众人留下一个个香吻。

慕染见媚儿不告诉自己实情,便双眼发光地盯着苏钰,问道,“方才他们究竟是干什么了?”

“就那么想知道?”

“嗯!”慕染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见着阿风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只不过是她的媚术未成功罢了。”苏钰终于松了口。

原来如此!慕染饶有兴趣地看着苏钰,见他如此泰然自若,也不知道他……察觉到了慕染古怪的眼神,苏钰却毫不遮掩地反盯着她,直看得慕染面红耳赤,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脸上更是露出了微微得逞的笑容来。

算你厉害!慕染吃瘪,再一次领略到了什么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来自己日后还是需有着些才是。

不过,慕染哪里知道,这只不过是在暗室里,媚儿心血来潮才发生的小插曲罢了,他们真正商量了的事情远远比这个要严重得多。

翌日,慕染一行人终于见到到了什么叫做贼窝,一个个大刀阔斧大大汉凶神恶煞地站在岸边,远远望去就如同是地狱里的阎王爷一般,虽说此时是青天白日,看得慕染仍是不由得一阵后怕,不由得喃喃自语,“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又长相如此恐怖的人?还是一群人?”

那些人张牙舞爪着,似乎觉得这些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陌生人是来路不善了。

慕染一直盯着眼前的阿洛,尤其是看见他仍然是一副淡定模样,自己却是不淡定了,“阿洛,事关商业机密,你确定你要跟来?”

阿洛却是一脸的无辜,“是你害的我同太子殿下的友情破裂,如今你不对我负责还有谁同我负责,慕染姑娘,我的下半辈子,可都要包在你身上了呢!”

“呵呵,”慕染只是皮笑肉不笑,“还请白公子留步吧,这里毕竟是野蛮人的领地,刀剑无眼,小心刮花了您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儿!”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阿洛倒也配合,却只是在心里冷冷地默念道,没有我,看你们几个如何进得去!

果然,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

黎念泽和阿暮打着哈欠回来了。

两柱香的功夫过去了……

媚儿一脸怒容,“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老娘看着就是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说我是老妖婆,也不看自己长成什么狗样,他就是个老妖婆,他们全家都是老妖婆!唔,老娘这张风韵犹存的娇俏脸蛋啊!”

黎念泽睡得正还,却被这尖声尖气的话一下子惊醒,不着痕迹地作呕吐状。

而三炷香的功夫过去了……

慕染如一阵风一般嗖的一下子窜了回来,而面无表情的苏钰依旧纹丝不动地站立在原地,身后是剑拔弩张的一群黑衣男子。

阿洛将眼睛挤成了一道缝,虽然身后的众位婢女一直在尽心尽职地汇报着从前方传来的消息。

“我似乎说了,没了我,你们可进不去!”阿洛的声音里全然是不屑,眼睛却是似有若无地瞟着媚儿。

“那阿洛公子,”媚儿虽然不服,却还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洛,“有劳了。”

谁知阿洛却闭上了眼睛,充耳不闻一般,只是轻轻地摇着手中的一把桃花扇,就在众人皆欲抓狂之际,终于幽幽来了一句,“怎么说,也要有些诚意才行吧!这日光,倒是毒辣的很!”

“姐姐,我帮你挡着!”慕染一听了阿洛的话,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高举着蒲扇便将阿洛遮于阴影之下了,阿洛略略睁开了眼睛,看着笑得一脸谄媚的慕染,终于说道,“成交!”

“谢谢如花似玉的阿洛姐姐!”慕染猛然煞是恭敬地鞠了一躬。

当阿洛幽幽上前,派了四儿同那看门的几个出示了什么东西时,出人意料的,那些人皆是猛然一惊,与之前的态度截然相反,点头哈腰地便将众人迎了进去。就连苏钰见状,眼神都不由得有些异样,一心思忖着这阿洛究竟是何来历,只不过等到进了大堂,看着满是虎豹貂裘的毛皮铺着的偌大的厅堂,所有人都住了嘴,是不敢再发一言了。

“是谁胆子这么大,胆敢擅闯我耶律齐的地盘!”来人一声怒喝,只听得咚咚咚沉闷的响声传来,慕染只觉得大地正在无助地颤栗着,果然不出所料,一个状若城墙一般的彪形大汉慢吞吞地走了进来,肩上更是扛着一把足有一人多高的一把大刀,看上去威风凛凛,却也是凶猛异常,吓得慕染一个箭步退到了众人身后去,深怕这玩意儿不小心落下来害得自己小命不保。

耶律齐瞟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个人,冷哼一声,“几位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来挑衅不成?”说到挑衅二字,四周便响起了刀剑的摩擦声,慕染这才发现岛上的人正全都虎视眈眈地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注视着。

“我说小齐齐,”没想到阿洛倒是一点儿都不感到畏惧,反而冲着耶律齐无耻地撒娇道,“只是几年未见,难道你就这么快把我给忘了么?”

耶律齐看着从人影里走出来的一袭白衣的男子,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更是电力十足,这才回想了起来,“我说有谁竟然有我耶律齐的东西,原来是阿洛你啊!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娘!”

“那是人家的风格啦!讨厌,都被你戳穿了啦!”阿洛一边说话一边扭捏着走到了耶律齐的面前,仰望着这足有八尺铜墙一般的身躯,无限娇羞地说道,“你不还是这么高大威猛!”

“这是自然!”耶律齐朗声大笑,震得几里外的海水都震荡了起来,当真是不同凡响了,吓得慕染赶紧捂上了自己的耳朵,生怕将自己的耳膜给震碎了。不过耶律齐看着这脸上没带着什么好意的众人,又重新皱起了眉头,“你向来只跟女人相处,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阿洛嫌弃地睨了众人一眼,“只不过是一群跟屁虫罢了,话不多说,我如今来,可是给你带了好东西来呢!”

“什么好东西?!”作为强盗的天性,一提到所谓的好东西,耶律齐不禁眼前一亮,“就知道阿洛你这个小子绝对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若是我看不上眼,可叫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自然能让你看的上眼的,不过不是什么黄金白银,也不是什么玛瑙玉石!你可不要往哪方面想!”

“难不成是陶瓷?”早听闻东土盛产陶瓷,耶律齐早已垂涎已久。

“非也非也!”阿洛说着故意卖了了关子来,只是将慕染拉倒了耶律齐的身前。

“美女?”耶律齐上下打量着慕染,“不错倒是不错,不过我可不好这种的!”他正说着这话,苏钰的寒光却趣÷阁直地朝着他射了过来,若是目光可以杀人,这耶律齐和阿洛恐怕早就是爽爽人头落地了。

“我也不好!”阿洛神秘一笑,“还是让这位姑娘说吧!”

慕染也算是明白阿洛的意思,两眼放光地说道,“见这位大哥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想必定是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吧!”

耶律齐点了点头,没错,他确实是个将军,还算这姑娘有点儿眼光。

慕染捏了把汗,心里却吐槽道,废话,你将那枚帅印如此光明正大地放着,又在大把上刻了那么大的“帅将”二字,不是将军还是什么?只不过表面上依旧讨好地笑着,“只不过虽然将军如此微风,只不过方才我过来,看着您那些手下,有些依然如将军一般高大威猛的,只不过有些面黄肌瘦,看上去确实有失将军的威严!”

这一点倒是正说到了耶律齐的痛楚,他所在的岛屿四面环海,气候和土地都不适合种粮食,整个岛上所吃的东西不是那些小岛屿进贡过来的,就是抢夺过来的,只不过那些人都有所防范,正经船只确实是很少到这片海域里去了,别说是那些手下的,就是他耶律齐,也几乎已经忘记了大米的味道,那些手下更惨,只能靠树皮充饥,如今耶律齐正为此事发愁呢!

慕染见耶律齐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道,“若是说那黄金玉石什么的,将军还少么,如今又哪能稀罕的,只不过慕染带来的,却是能解决大家伙儿饥寒的东西!”

“你是说……”

“没错,正是数不尽的米粮!”慕染拍着胸脯保证道。

众人许久没有见过米粮,更别提接触米商了,瞬时间,各种兵器激烈碰撞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苏钰见慕染脸上并没与多少慌张,刚想上前的脚终于缩了回来,只是凝神屏息,静静地注视着慕染的动静。

慕染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然,依照将军向来不做买卖的性子,我们的船只就在附近,您完全可以现在就将那些抢了过来,当然也可以杀了我们灭口,只不过慕染希望将军知道,再多的米,那也有吃完的一天,而买卖,却是做不完的!”

耶律齐听着慕染的一席话不无道理,立即一个眼神示意了手下们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努力保持着和颜悦色,虽然看在慕染的眼里依旧是凶神恶煞,“不知道小姑娘有何高见?”

“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慕染说着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来,“用你不要的金子换我们不要的米粮,若是将军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定期交货;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们献上一船的米粮便立马走人,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说的倒是轻巧?”这时,耶律齐显然不能完全相信这个油嘴滑舌的女子,眼神也有些狐疑,“若是你下一次又不敢来了,我们赔了金子,又白白放了你们,那岂不是损失惨重?”

“将军大可放心!”慕染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我们本来也是正经商人,有光明正大的买卖不作,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只不过实话说的很,宁得罪好人,也不得罪小人,因了我们家米行惨遭奸人陷害,被逼到了绝境,这才想到了这一步,如今我们的米除了卖给你们,又还能卖给谁呢?”

“说的倒也不错!”一方面耶律齐信任阿洛所介绍的人,另一方面,自己实在是太怀念大米的味道了,二话不说也就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你们呢就先抬个百八十斤来,我们尝尝味道,若是味道不错,再谈生意也不迟,你们几位今晚上就住这儿吧,也叫我们好好招待,别的不说,好酒好肉倒是多得很,什么鲨鱼肉啊老虎肉啊,应有尽有!”

那耶律齐说的倒是豪迈,不过慕染可是哭丧着脸,难道她就不能不吃这些东西吗?

刚想推辞,耶律齐一个眼神,让手下地立马他抬了好几箱的金子过来,刚一打开箱子,只见刺眼的金色夺目而出,差点儿晃瞎了慕染的眼睛。

“我也不懂这什么买卖不买卖的,不如一箱子金子换一箱米如何,若是几位不愿意,还有玛瑙啊珍珠啊玉石啊什么的,你们尽管拿去!”

“不嫌弃!不嫌弃!”慕染眼冒金光,抱着大箱子撒不开手去。

“只不过如今我们金子也算是给了,交易也算是成了……”亮闪闪的夜色之下,地上的篝火比漫天的繁星还要璀璨无比,耶律齐将坛子中的酒一撒,声音雄浑,“那也算得是朋友了!”

“自然是朋友!”慕染的眼睛都要笑弯了,眯着眼睛看着耶律齐说道,“既然如此,日后还要不少地方仰仗着耶律将军呢!”

“好说!好说!来,喝酒,今儿个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说罢耶律齐又使唤着手下给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灌下了两三坛去,待到众人都喝得迷迷糊糊了,他才朗声说道,“金见黎姑娘如此喜欢咱们这儿,不如就留在这儿!这样,我也好放心将生意交给你们做不是?”

耶律齐一说此话,慕染的酒便醒了大半,只看着耶律齐,讪讪地说道,“耶律大将军,这……这不好吧!”

“我这里有什么不好!”慕染话音刚落,耶律齐的火气便上了来,“金银珠宝,只要是你想要的,便是应有尽有,更何况我的人,别说这方圆百里了,恐怕连天下间都没有人敢动的!”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慕染赶紧摆着手,四下张望着想要寻求帮助,只是身边的一个个不是早就喝得醉醺醺的,就是被耶律齐的人给支开了,就连苏钰和阿洛都不见了踪影,搞什么鬼!慕染暗自苦恼着,“只不过米行的生意还要小的照顾呢,没了我,哪里还有人能做生意的!”

“将你留下是看得起你!”耶律齐冷哼一声,“既然你那么不情愿,那也罢了,你自己挑一个人压在我这儿!不要那些有的没的小喽喽,我要的,是关键人物!压个人质在我这儿,我也好放心跟你做生意!”

慕染看着耶律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一下子犯了难,将各个身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只觉得一个个都是重要无比,自己实在是难以割舍,再说了,将他们留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一个个都避之不及吧,无奈,慕染最终将目光定在了远处的白衣男子的身上!

“将军,您觉得阿洛如何?”实在是形势逼人,慕染只能是出卖了阿洛,将他卖给耶律齐了。

耶律齐盯着阿洛美艳的面孔,若有所思,忽然瞪大了眼睛,怒声道,“你唬我呢!阿洛早就和我挑明白你们的关系了,他根本就与你们毫无瓜葛,恐怕你们这些人巴不得他离开吧!”

好啊,这个阿洛!慕染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猜到了耶律齐会这么做,也料定了自己会把他给供出来,竟然快自己一步,慕染一瞬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如此,我留下,可好?”苏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吓得慕染脸色一下子惨白,他犯不着牺牲那么大吧!如影随形的阿风一听苏钰的话,也有些愕然,“公子……”

“阿风,你也留下。”没想到苏钰幽幽地又那么来了一句,就连阿风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没想到沈公子如此大义凛然!”耶律齐根式没有料到苏钰会自动请缨,看向苏钰的眼里不禁多了几分赞许,“我第一眼见沈公子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果然!”

“不行!”慕染却拦在了苏钰的面前,吃惊地瞥了一眼苏钰,慕染赶紧解释道,“耶律大哥,你不知道我们家苏钰,他就是个面瘫,若是他留在这儿,您肯定会无聊死的!不如换个人选,您说是吧?”

“现在可不只他一个,”耶律齐仿佛主意已定,丝毫不理会慕染的话,“更何况沈公子相貌堂堂,那些个女的估计会很喜欢的!”

“可是,可是……”

慕染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苏钰给拉走了。

等苏钰带着她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慕染这才不解地问道,“苏钰,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这么冲动的人了,就算是为了我……”

“我不是为了你。”谁知道苏钰如此不近人情地打破了慕染的幻想,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之所以留在这儿,是真的为了重要的事情!”

“跟那群海盗,那样的野蛮人?”慕染皱眉。

尽管是漆黑的夜色,慕染半是气愤半是疑惑的表情依旧一丝不差地落入了苏钰的眼里,他叹了口气,终是说道,“你是见过皇上的人,你应该知道,如今的他,腹背受敌,是有多么的岌岌可危。”

“皇上?!”远离了朝廷的纷争,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不知道漂泊了多久,慕染几乎忘记了长安发生的一切,如今突然被苏钰这样一提及,慕染终于想起了当今皇上苍老的容颜和被压制的惨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外人知道我被流放,其实你我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苏钰继续淡淡地说道,“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事情远远不止如此。”

慕染第一次听见苏钰心里埋藏了那么多的秘密,表情终于凝重了起来。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原来,当初苏钰被皇上下令流放边疆,只不过是两个人老早就商量好了的,而苏钰之所以愿意同慕染在海上漂泊,不止是为了帮助慕染开拓新的贸易的道路,更重要的,便是找到唯一一个拥有了大量兵权,却不属于任何一派,且行踪不定的四大将军之一,也就是那些海盗们的头头,耶律将军。

不过也只有见了媚儿知道,苏钰才知道耶律齐正是南海海域海盗们的老大,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慕染。”苏钰抓紧了慕染了肩膀,他眼里的神情是慕染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带着一丝不舍,又带着淡淡的心疼,“我必须留在这儿!我必须劝服耶律齐跟我回朝,这无关我个人的事情,你要知道,齐律在长安等我,皇上也在长安等我!”

“可是,苏钰!”一想到苏钰若是真的留在这儿,那就铁定不只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情了,想着耶律齐的性子,他如此桀骜不羁,也不知道苏钰能不能劝得动他,若是他死活都不答应,自己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苏钰了?再说了,这里现如今也是耶律齐的地盘,苏钰如此不苟言笑的,一不小心惹恼了他,惨遭人家灭口怎么办?一想到这里,慕染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红,“你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

“只是这点小事,我自然是有把握的!”苏钰终于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伸出了手掌,只见伤痕累累的掌心赫然躺着一个装饰精致的香囊,慕染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瞪着它观摩了许久,终于说道,“这是什么?”

“傻瓜,就知道你忘记了。”苏钰这才说道,“那时你还小,在坂潭村的时候,为了上山开路,里边装了艾草,还能驱赶蛇虫鼠蚁什么的,嘱咐我定要随身携带着。”

苏钰这么一说,慕染这才略略有了些印象,不过看着崭新的香囊,疑惑地问道,“这么年代久远的东西,为什么还这么新的?”

“只不过没有艾草的味道了。”苏钰无奈一笑,“那时在山里开路,到处都是豺狼虎豹,比现在可是要惊险许多,那个时候我都能化险为夷,现在只不过是与耶律齐打交道了罢了,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况且你与他交谈过,他的确不是一个凶狠的人!”

“说的也是。”听着苏钰鲜少时间的柔声的安慰,慕染终于放下了心来,“你是谁啊!你是大名鼎鼎的苏钰嘛,都是你为我担心才对,我又有什么好为你担心的!”

“有阿洛照顾你,我也是放心许多的。”

“苏钰!”慕染虽然心里万分不舍,只是她心里明白苏钰一直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就算自己死皮赖脸之下让他跟了自己回去,他也只会不高兴,而要是自己流下来,他难免也会担心着自己的安危,与其如此,自己也只能乖乖听苏钰的话了。她轻轻地唤了一声苏钰的名字,趁着苏钰还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右手来,覆着了苏钰的眼睛,自己却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上去。一阵微风拂过,混着慕染带着哭腔的声音,“苏钰,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而在里两人之外,不愿的地方,一抹雪白的身影伫立着,看着和谐美好的两个人,终是复杂地一笑,缓缓说道,“真是少儿不宜呢!”

翌日,慕染指挥了岛上的海盗们将一箱箱金子搬到了船上,海盗们见是美女使唤着自己,倒也是乐得自在,只不过慕染却始终闷闷不乐,表情依然抑郁,就连黎念泽来找她说话,她都是爱理不理的,惹得黎念泽不由得一头雾水。

“你昨天不是和苏钰难舍难分吗?今天为何如此不高兴?”阿洛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

慕染双手托腮,却移开了身子,不想理会阿洛。

阿洛见慕染如此,撅了撅嘴巴,模样倒是有些委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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