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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1 / 1)

“哼,平日里我们为你做牛做马,你又是如何对我们的?!”其中一个或许被蹂躏了许久,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此刻更是愤愤不平地说道,“今日你如此,那也是你活该!”

“就是!”立即有人附和道,“兄弟们,今儿个是咱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此话一出,底下立即纷纷响应。

“且慢!且慢!”然而,慕染却在此时制止了他们,“小弟知道几位大哥是想一泄心头之恨,只是小弟认为,既然几位大哥愿意相信小弟,就表明了几位大哥是想开始新的生活,那就是要告别那些打打杀杀了,既是如此,还望几位大哥放过他,毕竟咱们都是文明人,不然就跟这位没什么两样了是吧!”

“对!这位小公子说得好,这种人,我们根本不屑于他为伍!”看来自从慕染许了他们一份伙计之后,慕染在这些人的心里俨然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了,慕染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现在慕染都这样说来,这些手下们自然是要放他们老大一条生路的。

等到那位大汉吓得屁股尿流地走了,慕染这才吹了一声口哨,四周立刻现出了几位黑衣男子来,看的在场的众人一声咋舌,慕染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终于说道,“各位乡亲们放心,在下也是遵守承诺的人,既是说了,帮你们安排了饭吃,那自然是要交与活计的,如今几位爷看到了,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这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几位若是帮我办事,完全可以放心,绝对没有人敢来砸场子!若是你们不愿意,”说着又叫人抬出了几箱白银来,“这儿有些银子,你们暂且拿去分去,也方能解决一时的温饱。”

“好人啊!真是好人啊!”慕染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痛哭流涕地跪了下来,感激不尽地对着慕染连连磕头,立即有人纷纷效仿。慕染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大礼,赶紧叫了他们起来,只是那些人现在哪里听得进去慕染的话,依旧沉浸在对慕染的感激之中。

除了那几个遮着面容,毫无表情的黑衣人,站在一旁的阿洛也是愕然地看着这一切,情不自禁地对慕染竖起了大拇指。

慕染得意地一笑,那笑里却似乎有着别的什么意思。

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一百多号人给安置好了,慕染这才领着阿洛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阿洛起初有些不解,“来这儿干啥?”

慕染不理会他的话,只是朝着身侧的方向努了努嘴,阿洛这才发现从巷子尽头走来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慕染从怀里掏出了几大包银子分与他们,这才说道,“几位大爷辛苦了,这完全是演技派的实力嘛!厉害!厉害!”

“姑娘过奖啦!”为首的乞丐操着不知道哪儿地方的口音说道,“哥几个既然是拿了姑娘的钱,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帮姑娘办事情的,以后要是再有这等好事,姑娘可不能忘了咱们啊!”

“这是自然,自然!”慕染笑道,看来对他们的表现很是满意,“几位大哥如此厉害,要不是你们在,这事情还不知道能不能办成呢!慕染日后自然是要多多仰仗几位了!”

“好所,好所!”依旧是带着口音的回答。

“各位大哥何不也同那些人一样,有个稳定的伙计,也好……”

“不了,不了。”然而,那乞丐却只是掂了掂银子,见分量不轻,这才满意地说道,“咱们都是些懒人,可做不了那些苦力活,这饿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是过惯了,那样的生活还不习惯呢!只要小姑娘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量来找咱们,也只求给口饭吃,就行喽!”

“那是自然的,几位大哥放心!”慕染连连应道。

阿洛愣愣地盯着这些人,忽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些个每次都呼天抢地,后来还率先给你跪下了的那些人们!”

“嘘!”慕染示意阿洛小声些,又恭敬地送了他们出去,这才对阿洛说道,“我说阿洛,低调!低调!”这才将那几位给送了走。

“我就说事情怎么会办得如此顺利,原来完全是那几位托的功劳啊!”回去的路上,阿洛越想越觉得慕染的计划实在是高明,“有了这些人的附和,自然就能煽动群众的,慕染啊,我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你是褒奖还是在损我?”慕染白了阿洛一眼,说道,“这同做生意的学问是一样的,你是读书人,还是不要懂这些微妙,不然被爷知道了又要说我了!”

“真奇怪!明明男儿才应该出来做生意的,为啥爷要这买卖交与你来做的?”阿洛想想虽然有些不服气,不过也很快就淡忘了这件事情,转而说道,“不过你突然招了那么多人来,那块田地当真是这样大?”

“千亩良田,你说呢?”慕染你了一眼阿洛,“米行才初具规模,因而那些田地也只是开垦了极小的一部分而已,本来只是给我们做做小本生意就够了的,现在朝廷开价开得如此之狠,分明就是在压榨着咱们!那些荒地也要尽早地开垦出来,这样才方便咱们偷偷做些买卖吗?不然,只靠着朝廷的这点钱,咱们岂不是连米汤都喝不了了?”

“这样说来,”阿洛点了点头,“一百多号人确实也不算多!”

“岂止是不算多?”慕染笑道,“简直是少之又少了,要想养活咱们这一大家子,光靠着种田可不行,外边打仗打得那么厉害,说知道有一天会不会殃及到咱们的?现在咱们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一方势力了,为今之计,就是尽量多找些人来,尤其是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们,我要做的事情,可是还有很多呢!”

“最近为何荆州似乎风平浪静了许多?”荆州的一处客栈里,不时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声,声音压得很低,似乎生怕是被谁给听见了一般。

“你还别说。”立即有一个更低的声音接过话来,“那些个来闹事的难民似乎真的是少了很多,这不,我这才敢到街上来一回的,你是不知道,上一回我这才刚出街啊,就被不知道哪个狗崽子光天化日地抢了我钱袋去!我那个婆娘只是带着闺女到她娘家去,差点就叫人将闺女给拐走了!”

“当真如此?”听的人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现在的日子还能有多久,不要没过几日荆州又闹腾起来了。”

慕染正拿着筷子戳着盘子里的一盘红烧肉,一听这些话,笑得眯起了眼睛,也不做声,只是静静地侧耳倾听着。

“何事笑得如此开心?”沈洛老远就瞧见了正独自乐呵着的慕染,缓缓地走到了她的身前坐了下来,也随之笑道。

慕染一见是沈洛,自是愣了一下,却立马反应了过来,只是佯装平静地说道,“原来是申二公子,当真是许久不见了!”

“自是许久不见,也不知道黎姑娘竟然肯来大驾光临的,沈某真是三生有幸!”沈洛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趣,竟然学着慕染的语气说道。

“呵呵。”慕染却没有兴趣和他套近乎,只是客客气气地说道,“谁不知道沈二公子如今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慕染何德何能,能够让姐夫您说出如此的话来的?”一声姐夫,看似亲昵,却不带一丝感情,直说得沈洛面色一凛。

沈洛讪讪地笑道,“也只有出了新菜色,才能引得你来这儿走一遭的。慕染,如今这个时候,你可要万事小心!”

“姐夫放心!”慕染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只要慕染不想死,还没有人能动得了我一根寒毛的!只是如今您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慕染自然要靠您在他跟前多说些好话,不要太过计较我才是!”

“这是自然!”说得沈洛苦笑一声,不自觉地握住了慕染的手,“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定能护你周全的!”

“呵呵!”慕染这回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了,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已经僵硬了下来,使劲地想要抽回自己被他紧握着的手,慕染欲哭无泪,那表情虽然是笑着的吗,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姐夫,您这话就严重了,慕染又不是三岁大的小孩子,还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么?您看,您是否……”无奈沈洛的力气还真是有增无减,直惹得慕染一阵心寒。

“相公!”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终于响在了慕染的耳朵里,她立刻感激涕零地望了过去,不过来的那位的脸色却不太好,只是冷冷地瞧着慕染,那眼神,简直就是要将她神棍活剥了一般。

沈洛一看来的人竟然是黎锦然,手一松,便松了回去,依旧温婉地笑道,语气却有几分薄怒,“你来这儿干什么?”

“姐姐!姐姐!你可来了!”虽然知道黎锦然此番前来,定是没安好心,只不过看在慕染眼里,俨然是就她与水深火热之中了,慕染赶紧招呼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说道,“我还在瞅着,想着能不能在这儿见到你呢,如今竟然还当真瞧见了!岂不是叫我高兴?!姐姐最近过得可好?”

“自然是再好不过的!”黎锦然自然不会以为慕染只是单纯的寒暄,她只当她是在炫耀自己罢了,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现在这荆州城可是乱的很,听说妹妹又不知道得罪了朝中的哪个权贵,妹妹可要小心着些,千万不要遭了什么杀身之祸,不然姑姑早年丧夫,又失了女儿,还不知道要如何熏死要活的呢!”

那讽刺难听恶毒的话,还真是不减当初,沈洛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锦然……”

“姐姐自然放心!”慕染却打断了沈洛的话,回笑道,“慕染能吃能喝,姐姐都还没有死,慕染怎么可能会让姐姐在世上忍受着一个人的孤独呢?姐夫,您说,是吧?”既然是她恶语相向在先,慕染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这也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果然,她一语毕,黎锦然的脸色是愈发的难看了,却也智能软声软语地同沈洛说道,“相公什么时候回去,妾身为您熬了汤……”

“我会尽快回去的。”沈洛虽然是强笑着,声音却有些不近人情,“你还是早些回去,不必等我。”

“这……”黎锦然的脸上立即是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显然对沈洛的话很是不满意,然而,沈洛话已至此,她也只能乖乖地照做了。

不过还没有等黎锦然起身准备离开,慕染早就按耐不住自己要远远地躲开这二人的心情,便匆匆抛下了一个借口,飞也似的逃开了,等到了自家的米行,慕染一想起黎锦然那般矫揉造作的模样,还是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还没有给她一个喘口气的机会,突然有伙计告诉慕染,说是黎家出事情了。

慕染心中一惊,来不及问清楚详细的情况,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消失在了米行中,等到她急匆匆赶回家里的时候,正巧便看见了赵公公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而在他的旁边,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阿暮。

慕染使劲地压抑住内心即将爆发的怒火,却还是冷冷地同赵公公说道,“不知道是赵公公大驾光临,小女子还真是有失远迎了!”

“好说,好说!”赵公公不屑地看了慕染一眼,依旧仰着脑袋,高傲地说道,“我也知道,黎姑娘向来是能干的人,日理万机,不在府上我倒也不奇怪,只可惜,不知道您竟是哪里一养出了这样的奴才,不识抬举,非逼着我去教训一番才好。”

“不知道我那兄弟如何得罪得您老人家?”慕染话虽是这样说,却看都不看一眼赵公公,只是掏出帕子来,轻轻地擦掉阿暮身上的血迹。

“你这话说的,莫不是得罪了我才会糟的打?”赵公公说起这话来就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语气,“我这也就只是看着这奴才不听话,这才帮您教训的她,也是让他长长记性而已!姑娘这话说的,好似我偏要跟这位小公子过不去似的。”

“慕染不敢!”慕染知道如今赵公公有权有势,气焰难免嚣张了些,只不过自己还不能同他明面上较劲,只能忍气吞声地同他说道,“只不过慕染看着家人受伤,心急了些罢了,不知赵公公竟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我这也是穿皇上口谕而来,”一说到皇上,赵公公愈发的得了意,看着一帮众人纷纷跪了下来,这才传达了皇帝的话,原来是皇上又要召了慕染进宫来了。

赵公公宣了旨,冷冷地同慕染说道,“如今姑娘也算是为朝廷办事的人了,这丑话我可就说在前头,姑娘做的那些事情明里暗里自是有人瞧着的,若是姑娘有了二心,可不只是天知地知了,皇上查起来,我就是相帮也帮不得的,姑娘还是自求多福了!”

“有劳赵公公费心了!”慕染对着赵公公展露了一个自以为最尊敬的笑容来,又叫了几个下人塞与了赵公公些许白银,这才恭送了赵公公出去。

等到赵公公的人马离开了,慕染这才卸下了脸上的笑容来,眼睛里更是透出了隐隐的杀气来,吩咐了下人赶紧将阿暮抬进屋子里去。等到给他上了药,慕染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到了晚间,一家子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黎氏亲眼目睹了白日里的一切,越想越是不放心,不无担忧地问道,“慕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娘,你放心!哪里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往来罢了!”慕染却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又拍了拍黎氏的肩膀,帮她盛了碗汤,叫她不必为自己担心的。

慕染是黎氏的亲骨肉,她哪里能不知道她心中想什么的,虽然知道慕染说的是安慰自己的话,黎氏却只是说,“太辛苦就不要干下去了,现在咱们一家子能够吃得饱穿得暖,也就足够了。”说完这些,黎氏也就噤了声,不欲再给慕染施加什么压力了。

黎华林与叶氏面面相觑,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如今黎家米行的生意都是由慕染操持着,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慕染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底下早已是心乱如麻,一来她不知道赵公公今日对阿暮动手,是无意为之,还是早就计划好的;二来她不知道皇上此番召她进宫又是为何,是否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暗地里所干的那些事情。

慕染越想便越觉得束手无策,正在暗自苦恼着,哪知阿洛这时候终于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见到慕染,立即喘吁吁地说道,“我听说,今儿个家里出事情了?!”

“到底是没什么大事情?”好不容易安抚了黎家大小,慕染可不想理念泽这会子再火上浇油,因而便拉着理念泽坐了下来,又悄悄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这才含笑说道,“只不过是赵公公来颁了道召我进宫的旨而已了,你就不要多想了。”

“你这野孩子,今日又跑哪里疯玩去了?”叶氏看着理念泽满头大汗的样子,不无心疼地坐到了他的身边,又帮他擦了擦汗,柔声说道,“你这孩子,按下心来多读点书,可是比什么都强的!”

说得理念泽连连点头。

等到吃过了晚饭,众人又到了上房坐了一坐,大家猜各自散去了。

慕染瞧过了阿暮,见他安然无恙的,这才放下心来,本想着到院子里独自静一静的,不想理念泽竟然悄悄地跟在自己的后头,叫她给逮着了,“阿洛,你如何这般鬼鬼祟祟?有何居心?”

“还能有何居心?”阿洛自假山后方闪了出来,抓耳挠腮地,这才说道,“今儿个赵公公来的消息早就传到我耳朵里了,我知你嘴上虽然不说,也猜到了几分,他那个老家伙,来咱们这儿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听说还把阿暮那小子给打了,他……他不要紧吧?”

“你不是一直仇视他么?怎的对他忽然如此关心起来了?”慕染饶有兴趣地看了阿洛一眼,笑道,“这可不像是平常的你!”

“我可不是再关心她!”阿洛却是依旧死鸭子嘴硬,“那家伙那么傻,以为赵公公领着一大帮人来了就是来砸场子的,活该他被赵公公一通教训呢!”

“我会对阿暮转告你对他的关心的。”慕染瞧了一眼阿洛,又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他安然无恙!”

“我才,没有担心他呢!”阿洛撇过了脑袋去,转而想到了什么,复又说道,“赵公公如今是帮太子做事情的人,你也知道太子对你……这其中该不会有诈吧!”

“有诈又如何?”慕染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皇命不可违!如今也只能闯一闯虎穴了!想来那皇宫毕竟有秀鸾在,我先去找了她去,相信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这就好!”阿洛听着慕染的话不无道理,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只是在那僻静的太子府,林浩然的表情倒是有些阴郁,“你说皇上来宣楚慕染进宫?如此的突然,这其中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太子放心,这还能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一说到这个,赵公公倒是一脸的得意,“太子不是苦于那楚慕染一直同太子您作对,又有那么多的人帮着她,几次都让她化险为夷地躲了过去么?奴才不才,擅自做主,为太子想了给能够除掉她的法子!”

“你说。”林浩然脸上的阴霾骤然散去,只不过仍旧微微蹙着眉头,冷眼瞧着赵公公。

赵公公这才施施然说道,“如今他们家的米都是要卖与朝廷的,陷害她的法子还会少么?前几日,宁国公家的几位不知怎么的,全家上下皆是皆连病倒,一个个口吐白沫不止,闹得人心惶惶,后来终于查了出来,您猜是怎么着,竟然是那米出了问题,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我只是同皇上汇报了事情而已,皇上如此的明察秋毫,一听这事可是大发雷霆,当即就要惩治那个楚慕染,只是奴才想着,或许这楚慕染对太子还有些用处,便是将此事压了下来,只让皇上召了她进宫,这才同太子您汇报来了!”

“此事确实办得不错!”林浩然抚了抚下颚的一撮小胡子,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前几日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奴才该死,竟然把这事忘了!”赵公公说着立马汇报道,“那楚慕染与苏钰自幼就相识了,那关系定然是不简单的!”

“这就好!”林浩然一听,是愈发的高兴,“先安抚着父皇的情绪,暂时不要惩治楚慕染,那个苏钰日后必定会对本王成大业有所威胁,这下子,本王定是要趁此机会也将他给一并铲除了,省的这两个人接二连三地给本王添麻烦!”说完,林浩然更是止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大笑了几声,这才说道,“还有这件事情你万不能同沈洛言说,他对着那楚慕染可是念念不忘,正好可以趁此断了他的念想!日后也能安心地为本王办事!”

“是,是!”赵公公不时地点头哈腰着,连声称是。

然而,此时屋子外却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沈洛在暗处一字不落地听着屋里二人的对话,手中的拳头却是不自觉地握紧,大步离去。

只是等到沈洛离开了,那赵公公忽又记起了一些事情,“太子,您猜,今日我在那黎家可是瞧见了谁?”说着他的眼里复现了一抹阴沉之色,似乎又是相出了什么阴谋来。

等到了翌日,慕染依言奉旨进了皇宫,好在林秀鸾早早地得知了这件事情,早就在昭阳殿外等着慕染了。慕染瞧见了秀鸾,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劳公主竟然还在这儿等着民女了,民女真是感激涕零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秀鸾的脸上却透着些担心,“反正待会儿你进去了什么都不要说,父皇不会对你如何的!”正说着,宫女却过了来,就把慕染给拉了进去。

秀鸾看着那道款款离去的背影,又记起了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来,原来秀鸾一大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想着父皇并没有事先告诉自己,心中不免几分委屈,便早早地奔进了昭阳殿,不想竟然被一个一身华服,浓妆艳抹的女子给拦住了,“公主请止步,皇上说了,他身体抱恙,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的!”

“你是谁?!”林秀鸾一脸怒气地瞪着这个全身脂粉气的女人,指着她就骂道,“臭女人,竟然敢拦本公主的去路,我定要告诉父皇,将你打入冷宫!”

“呵呵呵!”然而,那女人却是冷冷地笑着,笑声刺痛耳膜,“我说公主啊,您就不要再闹了,你难道就不知道,偶尔撒撒娇,那是可爱!可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皇上就是再如何宠爱你,那也是会厌恶你的吗?”

“你!”秀鸾显然没有料到这女人竟然会这样口无遮拦,就要上去和她拼了命,哪里晓得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几个侍卫一下子拦住了自己,害得自己不得不大叫道,“父皇救命啊!这些人要谋杀我啊!父皇救我!”

她本以为这个女人见自己如此,会有所退让,然而,她只是依旧冷冷地盯着自己,不动声色,很快就有人来报,说是皇上许自己进去。

秀鸾一听,立即趾高气扬地看着那个女人,似乎是在宣示着自己的转圈地位,然而那个女人依旧面不改色,果然,令秀鸾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等到她终于进了昭阳殿,她的父皇却不但没有哄着自己,反倒还将她骂了一顿,那语气与之前是截然相反。

秀鸾这回似乎是真的着了自己的道,盛气凌人地进了去,却是灰头土脸地出了来,站在一旁的女人倒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不时掩面而笑,就像是在讽刺着自己一般。

也是之后秀鸾才知道,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就是她父皇新纳的荣贵妃了,不过,这都已经是后话了。

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做慕染的靠山,秀鸾当然是为慕染担心的。

等到慕染一进了昭阳殿,一看见皇上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却是纳闷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觉得那么的眼熟?只不过再看一看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皇上,慕染瞬间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立即恭敬地跪拜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胆楚慕染!”然而,皇上却是狠狠地骂道,“你可知你究竟犯了什么事情?”

她犯了什么事情?慕染心里想着自己犯的事情那可真是太多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只不过她偷偷地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上边的皇帝,只见他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那一瞥,又觉得像极了那地狱里的修罗,吓得慕染赶紧又低下了脑袋来,是不敢再看一眼了。

“荣国公一家大小中毒的案子,你还有什么解释的?”皇帝以为慕染不说话,是将一切都给招了,愈发地怒发冲冠,“好你个楚慕染!枉朕如此信任你,你竟如此胆大妄为,当真是认为朕不敢对你如何吗?”

“皇上莫动怒,当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荣贵妃这个时候倒是殷勤的很,赶紧端了一杯茶上去,又捋了捋他的背,一颦一笑,当真是牵扯着底下的一众人了!

慕染心里虽然作呕,却也知道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当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正暗自思忖着法子,哪里晓得皇上的声音又自耳边响了起来,“把楚慕染压入大牢,择日处斩!”

慕染闻言,心中自是一凛,只是看着站在那高处的荣贵妃脸上那一抹得意的神色,慕染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处了一个人影来,慕染此刻大脑是一片空白,只是任由着那些个大内侍卫将自己给拖了出去。

说实话,慕染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牢房,四周是各个囚犯们呼天抢地的哀嚎声,震得她脑袋里嗡嗡作响,两旁是枯黄得吓人的火光在一片昏暗之下犹如群魔乱舞一般摇曳着,那些面露不善的衙役们更像是面容扭曲的牛鬼神蛇,驾着她走向了一片地狱之中。

慕染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股力气将自己摔进了一处监牢内,身下是蜇人的稻草垛子,慕染嫌弃地起了身,又拍了拍屁股,却听见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声,“我说小姑娘,都是快要被砍头的人了,何不让大爷乐呵乐呵!”

“嘻嘻,我说大爷!”慕染双手环胸,假笑着盯着那个胡子拉碴的人,“您也不看看您那副尊荣,我可高攀不起!”

“哼,一个死囚犯!”那人自然听出了慕染话里的嘲讽,“给我,我还不稀罕呢!好好地给我呆在这儿,兴许大爷我还能赏你一口饭吃!”说完更是一甩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慕染见那人走远了,这才拾掇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出来,一屁股盘腿坐了下去,自言自语道,“这地方除了脏一点热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算了,我还是凑合凑合吧!”说着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不知道姑娘竟然如此乐观,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想到慕染的哈欠还没有打完,就听见了旁边一个监牢里传出来的声音,慕染一看,只见那人蓬头垢面不说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只听他的声音,更是雌雄莫辨。

慕染犹豫了半天,也只能嘿嘿一笑,思索了一番,这才说道,“多谢夸奖!不知道这位大哥还是大姐,嗯……如何称呼的?”

“咳咳。”那人似乎没有想到慕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干咳道,“久闻慕染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你认识我?”这下换成了慕染愕然,想了半天,这才反应了过来,嘴角勾勒出了一道狡黠的笑容来,“哦!我知道了,原来是你!”

“呵。”那被长发遮住的面容微微能看见那人脸上的笑意,“正是在下!”

慕染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苏钰的耳朵里,他那时正握着手中的毛趣÷阁在飞快地书写着什么,阿风急匆匆走进来告诉了他这件事情的时候,苏钰手中的趣÷阁杆应声折断,“荣国公的事情,可是真的?莫不是有人栽赃陷害?”

“中毒是真,却不知究竟是否有人暗自作梗!”阿风也是皱着眉头。只怕这其中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与此同时,这件事情也忽然变得愈发棘手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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