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面色清冷,只冷冷盯着眼前这般光景,白卿在玄武的手中如同再渺小不过的蝼蚁,而玄武既然是想置白卿于死地,而阿洛此时阻拦也是来不及了。
正是阿洛都不由得皱着眉头,千钧一发之时,忽然一道金光闪过,犹如电闪雷鸣只见,慕染的身子都僵硬地立在原地的时候,却是清清楚楚分明瞧见此时有一道剑光忽然砸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玄武的身上,刺眼的目光便是慕染都不由微微眯着眼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来。
硝烟散尽,眼前的玄武却是显得几分狼狈,嘴角更是一抹刺眼的血迹,而慕染此时的视线还是落在了玄武身旁那个高大的黑衣男子的身上,而白卿安然无恙地被这男子护在了怀中,只是因着慕染眼里不过是这个男子的背影,一时之间慕染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一切似乎又陷入了焦灼之中,只是既然这男子之前是将白卿自玄武手中救出,慕染还是能够确定想来这男人并不会伤害白卿,她这才稍稍安心下来,只是狐疑的打探的眼神却是始终没有自自己的眼眸深处离去。
还是阿洛此时倒是嬉笑着开口,虽说他话里也是不自觉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笑嘻嘻开口的时候更是迎来了慕染同林石疑惑的眼神,林石本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呛人的灰尘之中挺立着的黑衣男子还有被黑衣男子护在怀中的白卿,而慕染听着阿洛的话之时,心下忽然突突地跳动地厉害,此时更是猛然睁大了眼睛,几乎是不可置信地将视线再一次落在那个黑衣男子的身上。
“呵,”那男子轻笑一声,只是笑意冷漠,缓缓转身之时当慕染对上楚河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神情的双眸之时,便是整个身子都情不自禁地微微战栗起来。
一直以来,她心中最为担心的还是楚河的安危,她总归是觉得楚河出了什么事情,如今终于瞧见楚河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之时,之前的担心还没有完全散去,然而只是对上楚河此时的眼睛,慕染之前的不安忽然又笼罩在了心头,因着此时的楚河,却是实在不一样。
倒不是比起之前想的愈发的冷漠,而是方才他虚空一剑,便是玄武都落得了这般的下场,慕染不是不知晓楚河的本事,不过他再怎么厉害,玄武是上古神兽之意,其能力是足以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是轻而易举地将整个昆仑夷为平地的存在,楚河同自己一般,到底不过是区区凡人罢了,所以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楚河又是如何做到的!
念及于此,慕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她再看向楚河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之前一直都发觉不对却始终看不出哪里不对的端倪所在。
是楚河的眼睛,那样一双没有情感的眼睛,只是此时全是全然漆黑一片,竟然没有半分的眼白,看得人几乎不寒而栗,像是笼罩着一片漆黑的雾气,看得慕染心下颤颤,便是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哥哥,你……”
慕染虽然很想询问楚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只是楚河此时却并未理会慕染半分,甚至他的视线也没有落在慕染的身上,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周身是金闪闪的光,只是这光之中还是缭绕着森然的雾气,任是谁看着都不像是好东西的样子。
慕染便是在瞧见了这一团黑光之时忽然警惕起来,此时的楚河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兄长,这样腾腾的杀气只叫慕染忽然屏住了呼吸,她不知晓楚河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成了这般模样,只是她也知晓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楚河。”慕染的神色凝重之间,盯着楚河的神情更是愈发的惊惶,她想着上前拉住楚河,她想召回楚河的神识,然而慕染还没有上前几步,却是一下被阿洛拉住,阿洛此时的神情也显得很是凝重,“别。”
正是慕染惊惶的时候,然而对上阿洛这般紧张的神情,慕染也知晓只怕如今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这般简单,虽说自己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着阿洛这般神情,慕染还是并没有上前。
“你究竟是谁?”这个时候还是气急败坏的玄武猛然开口道,他方才被楚河这般所伤,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区区凡人这般轻而易举地伤害,玄武的神情已然变得十分可怕,当即狰狞着就朝着楚河施法,给楚河一个教训瞧瞧。
只是玄武似乎是低估了楚河的本事,便是这般时候,楚河丝毫没有正眼玄武一眼,甚至只是一个挥手,便已然将玄武轻而易举地挥开,身在在半空饶了一个圈又被打出去老远的玄武再一次摔了一个灰头土脸,只是他对眼前自己所发生的事情显然是难以置信,几乎是又气又急地等着仍旧面无表情的楚河。
而白卿这个时候也终于自方才的昏迷之中清醒过来,她一眼便对上了楚河此时这般双眼,看着他漆黑一片的双眸之中如此恐怖的神情,白卿几乎是难以置信,白皙的右手缓缓抬起,想要抚上楚河此时的瞳仁,然而他那一双无情的眼睛忽然又在这时候看着自己,尽管双眸空洞,看不清楚神识,也不知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楚河这般神情带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腾腾杀气,就是白卿看着都是不寒而栗。
而就是白卿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楚河又是大力一甩,她整个身子当即就飞了出去,好在阿洛在这个时候凌空跃起,将自己接住,白卿这才不至于受伤。
这一幕自然映在了慕染的眼里,她的双手此时更是紧紧握住了正坐着的轮椅,然而视线之中是沉思的神情,他们此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原来气势满满的玄武的痛朱雀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一个个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更别说此刻正卧在地上,抚着胸口,面色惨白的玄武。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普天之下,竟然还有人的功力能够高出自己这么多重,达到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这叫玄武也是一阵心惊,更何况他还分毫不知晓此人的来历,而如今看起来,这个人好像是楚慕染同阿洛那一边的人。
形势似乎忽然变得很是严峻起来。
正是众人神色各异地皆是思索着什么的时候,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又是听得楚河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吼之声,而他周身此时更是银光万丈,只是楚河此时伸展了双臂,只露出了痛苦至极的神色来,便是众人皆是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银光又是忽然自楚河的身上灭了下去,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之间,那一抹周身漆黑的男子忽然直挺挺倒了下来,就在白卿的一声失声尖叫之中。
谁也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而慕染此刻却顾不得玄武阴狠的神情还有如今这般危险的情形,还是推着自己的轮椅,赶到了楚河的身边,楚河此时紧紧闭着双眸,只是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长剑已然消失不见,而他周身那般阴森的黑气也不见了踪影,虽然慕染并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探寻着楚河的鼻息之时,在确定了楚河此时不过昏迷,然而却并没有生命之忧的时候,她这才神色微怔,却也是与此同时松了一口气。
玄武自然也是瞧着了楚河此番模样,他当即便是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看着楚河,在确定了楚河是确实陷入了昏迷之中的时候,终于面露趾高气扬的神色来,虽说还是会头盖脸地起身之时,之时瞥了一眼此时正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之中的慕染还有阿洛等人,玄武继续冷冷开口,“我当是什么,不过这么一下子就昏了过去,看来也就是会些障眼法罢了!”玄武说着这话的时候话里是很是不屑的神色,听得慕染不由得蹙着眉头,却也并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如今楚河都变成了这般模样,而自己也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对一切一无所知的白卿,情况已然不容乐观。
还是老这个时候冷哼一声,儿等到他那一双清澈的双眸之时,视线却忽然显得阴森森很是可怕,只是听得阿洛淡然道了一声,“玄武,你这般看起来很大的能耐,还是你觉得我一个不足以让你如何?”
阿洛这话乍一听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悬念,只是玄武在听着阿洛这般话的时候却是忽然又变了脸色,只因着那样阴沉沉的声音,不过阿洛这般开口的时候,他也是不知如何只觉得心下忽然一沉,疼得甚是厉害,这般突如其来的感觉叫玄武在吃了一惊的同时更是露出了对阿洛震惊的神色来。
而他此时此刻也似乎终于意识到,原来眼前的这些人之中,最深不可测的还属眼前这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少年,明知晓此时就算是这般光景下而自己又是受了伤,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的玄武冷哼一声,便领着朱雀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仍旧一头雾水的林石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方才的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过迅速,一来林石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来他也不能够理解怎么方才还如此气势汹汹的玄武此时仿佛一幅夹着尾巴逃走的样子,林石一时之间没有对眼前的这些事情回过神来,而等到他缓过神来,他的眼前也早就已经没有了众人的影子了。
林石深吸一口气,赶紧便追了上去。
而此时昆仑山下的客栈之中,苏继似乎并没有料到出去的阿洛同慕染竟然会带回来两个人来,尤其是那个一声漆黑却带着森然杀气的昏迷的黑衣男子,更是叫苏继蹙着眉头,而此时客栈的大厅之中,坐着的四大家的人更是警惕地看着慕染等人。
还是陆川此时察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冷声开口道,“楚河?”
慕染对上陆川的双眸,微微一点头,虽说他嘴上没有多说些什么,不过慕染既然这般,也算是承认了这是楚河了。陆川显然没有意识到楚河竟然会这样忽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竟然还是这样昏迷的时候,不过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川还是先飞快地将楚河安顿了下来。
此时的楚河仍旧陷入一片昏迷之中,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是那样眉头紧锁的神情让慕染能够意识到这还是自己的兄长楚河,只是虽说慕染并不能够明白楚河这般样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他那样一双没有眼白的一片漆黑的眼睛,叫慕染想起之时只觉得不寒而栗。
她喃喃自语,“楚河,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阿洛自然是听见了慕染这般轻声开口的,她也是轻叹一声,面上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来,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是问道,“当初苏继逼着你来这里的时候,楚河他在哪里?”
楚河……楚河自然是同陆川一处,当时还待在那个时候的光景之中,慕染蹙眉看着阿洛,又听着他说出这般话来,一时之间并不能够明白阿洛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便是听着阿洛略略不可置信的声音,而这话里更是显得意味深长,“是么?只是当初在你失踪之前,楚河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洛这话简直让绵软再一次难以置信,她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楚河的身上,虽说不明白楚河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只是慕染也知晓楚河定然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轻叹一声,覆上了楚河的脉搏,在确信了楚河此时尚无生命之忧之时,终于稍稍安心下来,如今只有等到楚河醒来,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