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看中齐晏之的,只是齐晏之不看重他而已,这叫王爷格外的患得患失,生怕哪里让长子心里不舒服了,把人给逼走了,他打心眼里不希望长子搬走。
之前齐晏之也不怎么着家,但他天南海北的走,也随时能回来,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媳妇有了爵位,说分家搬出去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媳妇走了,齐晏之肯定不会再回来。
“老大媳妇,好好的怎么忽然要走了,可是在府里受了什么委屈?”家里的事王爷多少也知道,知道齐氏来掺和家事,知道王妃有了儿媳妇,就想把家事交给亲媳妇,这些肯定叫谢如清心里不舒服。
人家忙前忙后的,结果家里都把他们大房当外人,谁心里也不舒服。
齐氏跟王妃都另王爷不满意,但他身为一家之主,不能加深矛盾,只能从中调和,调和之道就是要委屈懂事的。那些说不通的,自然不指望他们高风亮节,只能委屈说得通的。
故而王爷对大房两口子愧疚良多,越发态度和善。
“父亲严重了,一家人哪里委屈不委屈的,我是最近累着了,再者晏之不在家,我这心里整天没招没落的,做事情不得专心,老是出错,大姑奶奶说我是应该的。”
王爷皱眉,别的事倒也罢了,老大不在家,别说她了,自己还整日惦记担心呢,倒是能感同身受,“老大近来可有消息?”
“有的,”谢如清说,“他说一切安好。”
王爷又皱眉,在战场能安好到哪去,别是有事不说,倒也怪不得老大媳妇这样没心思管家。
“你的心我理解,只是现在你一个人,住在家里好歹有个照应,你若是想清静,就在大房里,不必每日进出虚礼,你母亲那边我会跟她说。那侯府那边什么都没有,你自己过去岂非冷清?”
“叫父亲操心了,我就是想一个人过去清静两日,并非不回来了,等晏之回来了,我们自然要搬回来的,再者我有意去将军府陪陪老太君打发日子,不然我一个人在家里老胡思乱想的。”
王爷就不好再权了,“也罢,你去将军府住两日,叫老太君开导开导你也好,我这就叫人给你收拾一些东西带过去,算是问候礼。”
王爷礼数周全,谢如清去将军府就如同回娘家,婆家自然要意思意思,这一点倒是比王妃会做人。
“父亲费心了。”
于是谢如清只好先辗转去将军府一趟,把王府的心意送下,正好陪老祖宗说说话。
“如清你来了,可有日子没见你。”老祖宗精神不如之前,不过看着谢如清依然高兴,“快过来叫我瞧瞧。”
老祖宗憔悴是为了将军府,本来她为将军府操劳一辈子,好容易安享晚年,谁知道小辈不争气,掺合党政叫皇上心怀芥蒂,武将世家,打仗的时候不能为国家效力,那还能有什么用,岂不是跟那些蝇营狗苟之知道在朝堂上动嘴皮子的无用官员一样了。
老太君最受不了这些的,为此不知道跟余将军争论过几次,余将军虽然敬重老祖宗,可他觉得现在是他掌家,家里的事理应他做主,一家有两个当家作主的,自然要闹矛盾。
没办法说通孙子,老祖宗心里存了事,精神状态自然是不好的。
“老祖宗近来可是胃口不好?”谢如清把街上买来的糕点给老祖宗打开,“还是上回那家的,老祖宗您爱吃,我就又买了些,您快尝尝。”
老太君没胃口,可不忍心拂了谢如清的意,只是装作很爱吃的样子吃了几块,大概是因为谢如清买的,吃着吃着倒是有了些许胃口,“嗯,不错,中午叫厨房做些清淡的来,叫如清陪我吃饭。”
老三媳妇连忙答应,“哎哎,可亏着是如清来了,她一来,老祖宗就有了胃口,我们可算是放了心,这几日老祖宗不吃不喝的,我们跟着上火,你们瞧瞧我嘴上都长泡了。”
谢如清笑了笑,“哪里是我的功劳,是老祖宗不忍心看三嫂忙前忙后才是,她若是再不吃,三嫂的嘴都没法看了。”
大家跟着笑起来,老祖宗指着她笑,脸上终于是有了笑模样。
午饭老祖宗吃了一碗饭,把伺候的人乐坏了。吃了饭,人心情就好了,老太君便拉着谢如清聊天。
“你家夫君可是有消息?”
谢如清点头,“只说安好,并没有说其它的,我老担心他有什么事不告诉我,我也不懂战事,分析不出来是不是有事,便想着过来找老太君聊聊,好叫您开导一二。”
老祖宗沉吟着说,“北疆之战并不容易,九皇子年轻没经验,张副将是个老将,肯定不服他,这无形中就有很多矛盾,齐晏之夹在中间肯定为难,再者军师是军队里的定海神针,他能立住了还好,即便战事不顺,也败不到哪去,可若是他跟九皇子有任何嫌隙,那就不好说了。”
老太君不愧是余氏一族的巾帼英雄,哪怕坐在家里,前方战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稍微一点拨,谢如清就知道大概如何了。这么多天她一直胡思乱想没有章法,老太君这么一点拨,她就懂了。
“您说,会不会是九皇子出了什么事了呢,之前晏之跟我说过,说几场胜仗下来,九皇子好胜心越发强了,一心想打败番邦,会不会因此太过于激进,反而中了番邦的圈套?”
老太君点头,“不无可能的,自来初上战场的年轻人,最容易激进,他们太有自信,总觉得i自己有一身的力气,别人打不败,若是再有几场胜仗加持,那肯定自我膨胀,这是不好的表现。”
“最怕番邦将领拿住这点来故意激怒他,这样一来,肯定会激发他跟军师还有副将的矛盾,一旦他们趁虚而入,这可不堪设想。”
谢如清想通了这里头的关键,豁然开朗的同时也更加担心,“老祖宗,这可有破解之法,是不是要提醒晏之一些事情呢?”
老太君看着她笑了笑,“你这个样子,跟我以前一样一样的,总是想着他们这里没考虑到那里没考虑到,我是不是得帮他们考虑什么的,其实并没有必要,一来咱们能想到的,他们都能想到,没必要添乱,再者咱们往往病急乱投医,有时候反而起反效果,我还因为担心他,偷偷跑去军营找他呢。”
谢如清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不瞒说,她最近还真是有这个念头来着,竟然叫老祖宗一下就说中了。
“您能跟我说说吗?”谢如清忽然有了听故事的心,眼睛都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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