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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冒氏三娘(1 / 1)

一女贼人应声而出,公子透过月色火光细看,身高八尺有余,头戴貂皮帽,身着豹皮衣,柳叶眉下丹凤眼儿,娇粉脸脸樱桃嘴,玉颈微场,打马上前,一双王峰撑起袄子,做着规律的运动,细长腿脚轻夹追风驹,柳腰巧挂七星剑,手中斜扬玲珑枪,驻马便是一媚笑,拱手道:“小姑娘速退,让那玉面朗君来见我,捉了回去,好让我冒智脱单。”

剑奴见她年纪约模十七八岁,却生得一副浪相,心中不悦,忍怒笑道:“吾家夫君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岂止是你一山贼小女窥探,排队的人多了去,你且找个地方安分地守候,休要胡言乱语,胜了我手中的花枪再说。”

这一句夫君,又一声山贼,让那冒智不禁多看公子一眼,这原本是一句玩笑话的,可这定睛一看,但见那小爷粉驻马而立,脸有如圆玉抛光而不留痕迹,一双剑目不怒而威,无论是身板还是相貌,着实惹人怜爱,暗叹好一个俊俏后生,不禁心生喜欢,呵呵笑道:“看来是姐姐来训小妹,那可得手下留情哦。”

她说者无心,剑奴是感到被调戏了,怒从心生,更不打话,策马持枪便刺。冒智见剑奴不声不响持枪便刺,手中挥枪朝外一拔,复朝剑奴面门便刺,口中还不曾闲着,嘻嘻笑道:“姐姐这是要清理门户的打法,不知道妹妹错在哪,惹得姐姐如此这般地生气。”

这话气得剑奴是每一个细胞皆生怒气,破口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婊-子,竟拿污言戏吾,再吃吾一枪!”拨回马头,复又一枪,那冒三娘轻松让过,一个存心拼命,一个有心调戏,二人来来往往战了七八个回合,那马静见冒三娘马上功夫高出一大截,便叫道:“剑奴回来,你不是她对手。”

剑奴心中不服,装个没听到的,使起游龙戏凤枪法又与那冒氏三娘战了三个回合,可是这套枪法得有大力气做基础,她一小女子使来,威力自是大打折扣,哪里胜了得那三娘,三娘手中枪一圈一点,便让剑奴手忙脚乱。唐王见状,知道自己再不出面,场面怕是不可收拾了。只好策马上去,接了冒三娘一枪,轻喝道:“剑奴,退下。”剑奴这才心不甘情不原地退了下来。

等冒三娘回过马来,公子马上抱拳道:“在下文少,在此见过三娘。”

那冒三娘哼了一声,将头一扬,冷冷地说道:“好个薄情郎君,你就是拿枪来见我的?”

公子也不与她油嘴滑舌,见这班人穿着破烂,想来也是穷苦人家,不禁心生怜惜,便赔笑道:“三娘人美武艺高,在下家中小娘子自是打不过姑娘的,接三娘一枪不过是让她抽身以结束这无来由的打斗罢了,多得罪之处,在下在此给三娘赔礼了,还望海涵才好。”

剑奴退到马静身边,恨得牙根痒痒的,可也不好做声,马静轻声道:“不是倒酸瓶子的时候,莫要坏了王爷的大事。”

剑奴回曰:“这女的明显不怀好意,王爷乃是正直之人,何故与她饶舌?”

马静回曰:“无关个人恩怨,一来这班人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王爷不忍屠之,二来我们退走,一线天没人守,要是被别人占去,将来说不定又得多死多少人才能重回我们手中。”

剑奴这下是听懂了,静下心来细思,自己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羞愧地退到一边,与公子压阵,不再言语。

冒三娘这才微微一笑,轻吪道:“看来本姑娘没看走眼,你这个俊俏后生还真与众不同,来来来,休要言语,先与三娘过几招,让俺称称你的斤两再说。”说完便策马扬枪便刺,口中大呼一声:“看招。”

公子有心为剑奴找回面子,又想技压群豪,微微一笑,并不还击,待她枪到,微微一闪身便让将开去,那三娘见公子不还手,便驻马来战,在马上将一套追风枪使来,耍得是淋漓尽致。

公子只闪不还击,接到第九招,那三娘大怒道:“再不出枪,俺要下杀手了。”公子望着她微微一笑道:“姑娘请随心。”

那三娘枪法一变,一套无名枪法使出,但见飞沙走石,大有排山倒海之势,看得那大当家的都目瞪口呆,公子这下自是不敢托大,挥枪来战。

二人马上抛枪,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战到三十合,公子才占上风。剑奴心思,难怪马娘娘让俺回来,她若不手下留情,在马上俺只怕是接不了她一招,想到此处,不禁对这女子产生了一丝好感。

二人走马相斗,那大当家心中不禁暗自喝彩,暗思自己这里所有兄弟加起来,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三娘,可那公子明明没尽全力,若是这三娘再战下去,定没有好果子吃。又风四处鸟儿乱飞,独不见这公子爷身后有动静,加上踩点的说这队人有十几人,这里却只有三个。而打头阵的这公子爷,自问不是他对手,若是真有埋伏,那只怕是要吃大亏的。

大当家的正在沉思如何下台,那二当家的平空一声吼,有如平川闷雷,喝道:“小子休要欺人太甚,吃老子一锤再说。”说罢也不顾什么道义,策马向前,挥锤便是蒙头带脑的打将过来,公子道了声来得好,将枪头拨开三娘的枪,用枪尾硬接了那汉子一锤。

那汉子被震得两臂微麻,大喝道:“好个力大的小白脸!”两马错开,三娘又到,突然听到那大当家的大喝道:“三娘回来,洒家有话说。”两马照面之际,公子一枪平刺,三娘伏马让过,横枪来扫,可那大当家的一声喊,让那三娘微微一愣。

宁轩公子趁冒氏三娘分神之际,挂了枪,一个鞍里藏身,待两马错交之时,将手往身后一抄,拿住三娘的玲珑枪,用力一带,反手一抄,将三娘夺过马来,可是马上挂枪终究不能长时间不管它的,公子见那枪晃得厉害,担心失落武器,便换手去搂三娘,填出手来去挂自己的枪。

谁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料他唐王身经百战,可也不能做到无论大小细节一一把控,这不,拦腰一抱变成了当胸一搂,公子力大,还搂得那三娘喘不过气来。还好这三娘也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只是娇叱道:“好个小贱人。”

公子这才感觉到,好像手感特别柔和,定过神来,不由得一脸通红,慌乱松手,那三娘趁机飞身而出,飘落在不远处。冒氏三娘“咯咯”地望着公子娇笑,扬眉道:“可曾暖和否?”说得公子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更有风雅后人题《凤戏凰》记曰:

凤雏辗转几离巢,欲戏凰园越野郊。

自古多情皆寂寞,由来明月背山坳。

那冒三娘见公子独自在风中发怔,掏出一条丝巾来,包上一粒铁丸子,掷向公子,飞身上马大呼道:“点子砸手,扯乎!”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公子暗自叹息。

马静走马过来,笑道:“好一个别致的贼婆娘。”公子自是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不对的,也就不理会她们,发信号让众人归营,重新检查营防,自各休息,一宿无话不表。

一路慢慢行来,两旁风景看尽,不说公子心中悲凉之事,但说这用了小半个月才到张辽家中。公子下得马来,带着二位夫人朝小院走去,马静指着小院道:“好个了不起的张文远!”

公子举目望去,一条泥路直通山坳之中,夹道树竹尽着琼妆,一篱轻围着四间泥土小屋,院门挂着一副木头雕琢的对联:“功名不抵一壶酒,道德胜过万两金。”院中鸡鸭相闻,一老大爷低着头,在一茅屋下打柴火,随着他手起柴入灶,屋顶升起冉冉青烟,烟囱周边的雪早已化开,此时边上的茅草升起冉冉的水汽。

公子叩门,老太爷出来迎接,公子说明来意,不曾想到他张辽却不在家,其父母家人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官,搞得一个个手脚无措,公子扶着老太爷、马静扶着老太太进屋坐好,公子作揖道:“众位都别忙活,我们就是来看看张辽,结识一下。”

外面的风吹得猎猎地响,茅草屋顶有数处透光,窗高而小,土坯房子千裂百缝的,家中没有几个凳子,众人坐在坑上,那老太爷望了望这穷酸的样子,面对尊贵的王爷与王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低着头,欲语而无言。

公子见状,笑道:“老人家休要拘礼数,在下也就是来看看张辽,休要紧张,我们还要有事去,就此别过,再会。”奉上些礼物,便到张辽上班的地方去找他。

唐王走,老太爷便招来张阔,让他去找哥哥。张阔骑着小毛驴便踏雪而去,好不容易在一处农家找到张辽,将情况说与他听。张辽此时正在处理一起杀人案件,得知朝廷大员来找自己,心中虽急,可手边的事要安没完,便让张阔候着,自己带着副手冷静地处理安案子,让百姓满意了,这才策着他那破马做死的跑,可是马老路滑,怎么样催也跑不动呢,唐王在那等到天黑才见到张辽。

唐王一一介绍,张辽这时还是个小小的局长呢,哪见过这场面?让人家王爷、夫人等到天黑的?急得双手直搓。

双方见过礼,张辽便问:“不知道王爷前来,所谓何事?”

唐王一把扯过他的手说:“前面有个驿馆,我们到那去吃一顿再说,足下莫搞得如此紧张,我和夫人是不吃人肉的。”

张辽尴尬地笑了,公子不理他,扯着他便到外面去,说试试我的马,足下那破马给我拉煤去,我明个给个好的脚力与足下便是了。

张辽在边境长大,自然是识得好马的,这麒麟驹,那神韵,可不是盖的。张辽道:“小的不敢,坐王爷的马,那是要杀头的。再说,这马我骑不了。”

公子笑道:“有我唐王在,没人敢动足下一分毫。”说完摸摸马脸,让张辽上马。张辽还是不敢,剑奴便叫一亲兵把马给他,张辽这才肯上马。

太原的雪可不是闹着玩的,众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到了驿馆,公子大笑道:“天寒地冻,小二,给来坛好酒,切十斤牛肉,其他的菜尽你店里好的上。”

小二拿抹布擦过桌子,赔笑道:“客官,小店没有,这是要杀头的。”有亲兵给一团干牛肉给他说,你让厨房切好来。

小二还是不敢,公子说:“算了,你去拿刀来,我自己切吧。”小二心里打鼓,不知道这伙人是干嘛的,要吃这犯王法的东西,哪里敢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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