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凤回抱着手，脸上挂着一丝嘲讽戏谑的笑：“那么你一个敌国皇世子，大半夜出现在本宫的太子殿里，意欲何为？”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我跟那个废物相比！”樊川气急败坏，这个臭丫头，每次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能把人气死！
“废物？”凤回懒洋洋的支着下巴，十分悠闲的端了一杯茶晃悠着：“你厉害，可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缕神魂，要不是有这具废物的身体，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
邢歌可是告诉过她的，皇甫长舒一身双魂，要不是因为他的突然闯入，人家一个好端端的西凉国皇子也不会落得这一番田地。
“要不是有我在，这具身子早就玩完了！”一个凡人的身体，有幸装下他的灵魄，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这个臭丫头，竟然敢贬低他的身份，他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说说呗，是怎么回事。”凤回依旧懒懒的，长夜漫漫，清茶相伴，听听故事也不错。
“哼，”樊川冷哼了一声，对她这种像“来唱个小曲”的语气很是不满，内心本能拒绝，可嘴上还是很老实，全交代了。
“当年我挣脱封印从镇灵塔里逃出来，只剩一丝神魂未散，幽冥司的人又紧追不放，无奈只好随便找一个人附身上去，”树杈上的人慢慢说，想起那段被整个幽冥司追杀的往事，还是忍不住心悸。
“机缘巧合，正好遇到这个臭小子，第一眼觉得他根骨上乘，眉间通透，是个可塑之才，没想到，附身进去才知道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樊川咬牙切齿，觉得自己被骗了：“这些年附在他体内，我一直昏昏沉沉的，就连最后一丝神魂也凝聚不起来，要不是感应到熟悉的力量，我恐怕要一直沉睡下去，你说，这还不叫废物吗？！”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力量太强大，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或许，是你害了他呢。”凤回缓缓开口，冷淡的声音一针见血。
当年皇甫长舒也是西凉国作为西凉国储君来培养的，要不是被樊川这种上古神兽附身，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就连他的容貌，也是因为樊川的附身而生出青色印记，甚至眼睛都看不见了。
堂堂西凉国未来的储君，就因为他的附身，然后在战乱后被舍弃，就像一颗没用的棋子，毫不留情的被丢到苍岭国来，做一个受尽屈辱的世子。
“我害了他？”樊川很明显不觉得自己是这种人，语气充满了怀疑。
他可是青龙神殿的殿主，赫赫有名的四大守护战神之一，怎么会害一个修为低微的凡人，那不是在抹杀他的威严吗？
“你没有害他吗？”凤回表情冷淡，她并不是给皇甫长舒讨公道，只是看不惯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神族又如何，做错了事，就能不承认吗？
没有谁天生比谁高人一等，就算是神族，也要经历生老病死、天道轮回，只不过他们活得更长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