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青年继续说道:“而且,人家还为你跳河了,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分别对待呢?”
听到跳河,陈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脑子有泡的张翠萍,大嘴巴到处宣扬。
而邓云云和刘长志脸都白了。
尤其是刘长志,是他伸手推的人。
他俩跑了以后就来干活,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知道陈桑淹死了没有。
要是死了还好,毕竟那时候没人经过,就死无对证。
顶多是失足落水,怎么也扯不到他头上。
如果没死,这事要是陈桑告状被大队长知道,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城,还有可能留下来为陈桑填命。
尤其是她那个妈,眼里只有陈桑,别的人在她眼里人都不是!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推了陈桑,还把对她破口大骂,就算是赔了命,死了也要被她鞭尸的。
刘长志想都不敢想这后果。
此刻,他只能竭力回避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眼镜后的那双眉毛,紧皱着,“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和陈桑同志只是纯粹的乡民友谊,根本不是你嘴里说的那样。”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男人,因为邓云云和刘长志走得太近,心里生出几分怨怼。
青年不怀好意地背着手,慢慢围着刘长志踱步,“纯粹友谊?你糊弄鬼呢,纯粹友谊她大半夜偷偷摸摸给你送口粮,偏偏大队上只给你,怎么不送给我们大家伙?”
往事旧提,虽然不是她亲身经历,但依旧觉得心痛难忍。
面对刘长志闪躲的眼神,她的愤恨更加一分。
“我……我只是借的而已。”刘长志白着脸回答。
知青每个月的口粮刚刚只够温饱,而且还跟每个人的公分挂钩,他每个月干活在男同志里是最后一名,还总是拖后腿,被扣了不少公分,因此每个月到手的口粮,只有别人的一半。
陈桑那头猪傻啊,他随便说点好话,就乐颠乐颠地把家里的好东西拿给他。
“大队上谁不知道你跟陈桑走得近,怎么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呐?”青年打了个口哨,跟树底下乘凉的几个人起哄。
刘长志脸色不好,气冲冲地怼到对方面前。
青年比他高出大半个头,身形健硕,收着下颚垂视着他,瘦弱斯文的刘长志气势败北。
嘴里依旧放着狠话:“我说了,我跟陈桑没有关系,你要是再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揍你?”
刘长志捏了个拳头,还没人家一半大。
邓云云怕闹出事,赶紧拉住刘长志,“别冲动,要是让大队长看见,可不得了。他本来就看咱们知青不舒坦,指不定就被派了重活。”
刚要转身的陈桑听到这话,气的不行。
她爹公平公正在大队,甚至是整个公社都是出了名的,邓云云说着没良心的话,就不怕晴天霹雳闪死她?
“哎呀,一不小心亲眼目睹了一场,白莲花一手窜起来的好戏码。”陈桑突然出声,从麦秆垛子走出来,把一行不知情的人吓得不轻。
在休息的几个人,吓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