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佑宁知道蕴锋尊者必然是个硬茬子,多年的元婴后期修士,手中必然有不少隐秘的手段,但她不惧。相思断肠悬于身侧,战意滔天,蓄势待发。
蕴锋尊者感觉到了奚佑宁带动的灵息变化,心中也十分震撼,她已经成长到这般程度了,这次如果无法将她灭杀于此处,日后怕是再难与之匹敌。他双手亦开始掐诀,灵剑在身前空中震颤着,发出“嗡嗡”的兴奋声。
奚佑宁右手伸出将相思断肠拿在手中,法宝似知她心意一般,旋转到剑柄大小,前端由熊熊凤火凝结出了长剑模样。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便出现在了蕴锋尊者跟前,两人各自提着自己的剑在空中战到了一起。
奚佑宁的剑术和经验不如蕴锋尊者,但是她的灵力深厚与他难分伯仲,速度还要更胜一筹,靠着灵活的身法,二人一时也斗得难解难分。
尤其是奚佑宁的身形十分灵活,速度快到近乎可以短距离瞬移,让蕴锋尊者十分恼火。
每次就要击中之时,奚佑宁便会突然消失在原地,蕴锋尊者数个回合之后便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突然他便停止了攻击,双目十分锐利地看向奚佑宁,双手快速地掐诀,灵剑在他面前止住透出强烈的剑意。
他对剑意的领悟确实配得上他的傲气。
奚佑宁突然浑身一滞,周遭的空间都似陷入了一种凝滞。
这是蕴锋尊者的剑域,所有的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见奚佑宁动作变得迟缓,他并没有露出喜色,而是快速的提起剑冲了过去,那一剑的威势仿佛要毁天灭地一般,那恐怖的气息笼罩住了奚佑宁。
这一剑如果挨实了,哪怕是元婴修士也不能幸免,且在他的剑域之中,元婴亦很难逃脱。
在不虚城之中的九玄仙宗弟子几乎全部跑到不远之处围观战局,此时围观之人只能远远地感受到蕴锋尊者的剑意,看到他二人周遭的空间有轻微的扭曲。
一名弟子握紧了拳头,紧张地说道:“不好,蕴锋尊者全力一剑要是劈到了清微尊者,那她不死也得废了。”
另外一人说道:“蕴锋尊者乃是元后修士,清微尊者自然是打不过他的,也不知二人为何和会突然打了起来!”
又有弟子担忧的说道:“清微尊者可不能输啊,我还等着听她传道呢。”
“是啊,是啊,清微尊者平日里对我们可好了,可不能输了。”
有藏剑峰弟子不服气地出来说道:“蕴锋尊者对你们便不好了吗?”
有弟子偷偷翻了个白眼,众人纷纷沉默不语。
蕴锋尊者悄然传音道:“你不是要查是谁害了傅珊仪吗?就是你啊~若不是你与我处处作对,她又与你交好,我怎会从她下手,哈哈哈。”
他想乱了她的心神。
奚佑宁闻言呼吸便是一滞,这是她早已猜到的真相,但被蕴锋尊者这般直白地说了出来,她依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就在那一剑便要劈到奚佑宁身前之际,一股惊人的威势自她身上爆发,蕴锋尊者的手被破天剑震得一麻,差点没有失手掉下去。
往日里颇有些傲娇的破天剑此刻在这慑人的威势之下,竟然有些惧怕的微微发抖。
蕴锋尊者压制住破天剑的退缩之意,还欲提剑再攻,抬头看到奚佑宁已面无表情地来到他跟前,手中举着相思断肠与凤火融合成的剑,就要从头劈下。
蕴锋尊者大骇,此刻的奚佑宁身上有一种恐怖的气息,让他不由得想要退缩,但他还是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往右边避去。
终究他的速度还是要慢上一些,奚佑宁手中的剑自他的左肩劈下,左手臂顺着她下划的方向落下,鲜血喷薄而出。
蕴锋尊者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肩,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怒火熊熊燃烧。
“清微,我要你死!”
奚佑宁没有与他废话,而是又提剑上前,她的每一剑都十分的快,而蕴锋尊者的动作却要迟缓许多。
很快蕴锋尊者便有些招架不住,单手拿剑确有一些不习惯,他只好将自己压箱底儿的手段拿出来辅助。
一缕银丝悄无声息地出现,因为极细,且几乎没有什么灵息,所以很难被注意到。偶尔反射出的一丝荧光让人感觉到一股凉意。
奚佑宁再一次攻上前来之时,突然感觉到危险,生生止住了去势,定睛一看,银丝所在位置刚好能割到她的脖颈。
她停下来之后,银丝竟然冲着她悄然飞来。
奚佑宁提剑劈了过去,那银丝弯曲绕了过去,又冲着她追来。她下意识地躲避着这银丝,而蕴锋尊者已然一脸肃穆地开始颂念着什么。
他的破天剑似乎与他应和着,发出“嗡嗡”的声响,天地间的灵气开始疯狂的涌动至破天剑之中。
奚佑宁感受到了力量的集聚,十分郑重地往后退了数丈,拔下玉色悬铃与那银丝对抗。
她突然闭上了双眼,太初凤翔决开始在身体内疯狂的运转,双手握在一起举至面前,神色极为虔诚,殷红的嘴唇细微的一张一合。没多会儿,她的额间金光一闪,身后竟然慢慢幻化出了一双金色的凤凰翅膀。
看起来颇为神圣的样子,围观众修士第一次见到此场景,心中震撼无比,这位元婴尊者实力如此强悍。
凤凰双翼的主人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看起来无比的澄澈透亮,她此刻浑身战意达到了巅峰,凤凰双翅轻轻扇动,二人间便掀起了狂风,天地突然变色,云层黑压压地聚集起来。
此时蕴锋尊者的杀招亦成,破天剑闪过一丝红芒,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奔袭而来。
有不知情着喃喃道:“这二人是生死仇敌吗?竟然使出如此杀招!”
九玄仙宗的弟子默然,他们也不知道宗门的二位尊者怎么就突然打了起来,看起来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往日里虽然对他二人的矛盾有所耳闻,但皆是同宗修士,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