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个小小的球场上,晋子墨和骆煜尘相隔五米,互相对视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两人虽一动不动,但眼睛里的戏码却在交战……
骄阳如火,骆煜尘脸上泛出汗珠,眼睛眨了几下:“晋子墨!原本我只想和你礼貌性的竞争,但我忍不了了,今天我们就说清楚!”骆煜尘把手掌伸大后又缓缓捏了起来,捏的很紧。
“我没工夫陪你在这里胡扯,理由就是乔雨芯不属于你!”晋子墨磁性富有男人味儿的声音在此刻生气时更加凸显出来。
“你有什么稀奇的,长得好看的难道都是你的,自己没本事追下来,还不允许别人追!”骆煜尘粗鲁的抬起右手,用食指指着晋子墨,大声的斥责他。
“你很拽啊!”晋子墨砸了砸嘴,蔑视的看了骆煜尘一眼,又将脸狠狠地移向别处看了一眼,再挑衅的转过头来。
“哼~谁有你拽!”骆煜尘冷笑一声,从鼻腔里挤出几个字。
“我坚决不允许像你这种垃圾靠近乔雨芯!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晋子墨眼里突然闪出一团怒火,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混蛋,什么狗屁逻辑!”骆煜尘还没说完,就拎着拳头向晋子墨冲了过来。
晋子墨眼睛一眯,散射出无限厌恶,沉睡在心中的恶魔开始苏醒。
骆煜尘眼睛瞪得浑圆,眼看拳头快要重力击下,没想到晋子墨一个侧身躲了过去,骆煜尘往前扑了一下……
“有本事你别躲!”骆煜尘转过头拉开了决斗的架势,眼睛里闪着凶光,又提起拳头向晋子墨挥去。
晋子墨不慌不忙,极尽潇洒的将右腿前伸,上身后仰,一把抓住骆煜尘挥来的拳头,将其甩了出去。
“等你打赢了我再说!”晋子墨竖起中指,对着骆煜尘做了个向下的动作。
骆煜尘气急败坏,胸口的怒气像气球一般膨胀起来,越来越大,他慢慢的朝着晋子墨走过来,老练的架势仿佛之前打过很多架似的。
骆煜尘走近时忽然抬起一只腿,悬到半空中,直逼晋子墨。
晋子墨盗铃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一闪,并握起一个拳头,朝骆煜尘脸上挥了过去。
骆煜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中了重重一击,右边脸马上变得铁青,后来有些发紫,骆煜尘嘬了一口唾沫,伴有血丝的吐了出来,并用手狠狠抹了一把嘴巴。
骆煜尘用带着杀气的眼光恶狠狠的瞪着骆煜尘,他知道,若是输了的话,他就再也不能追求乔雨芯了,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
“啊……”骆煜尘嘶吼着,朝晋子墨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晋子墨的双手,使劲全身力气紧紧的扣住晋子墨,晋子墨被勒的喘不过气来。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
晋子墨瞳孔放大,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被抱住的双手上,然后,发力……
“咣当!”骆煜尘向后一仰,摔在了地上,骆煜尘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脚步向骆煜尘走来……
骆煜尘慌忙中眼睛盯着晋子墨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早就听说过晋子墨之前德智体美样样好,打架也在学校里出了名的厉害,没想到真的如此……
骆煜尘调查过晋子墨,但始终不相信晋子墨有如此大的本事,想到这里,骆煜尘竟有一丝丝悔意,早知道就不要和他打了,应该和他比考试比学习的,然而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否则会被全校人耻笑的……
骆煜尘虽然心虚,知道自己打不过晋子墨,但还是站起来挺直了腰板,准备作战。
晋子墨走到骆煜尘面前,还没等骆煜尘出手,就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骆煜尘想伸手去抓晋子墨的头发,但又被晋子墨狠狠甩了出去,整个人又扑在了地上。
不是骆煜尘太笨,而是晋子墨真的很会打架,但是为什么晋子墨如此能打呢?
晋子墨在初中时,也是文质彬彬一少年,但有一次看到乔雨芯被路边的小混混调戏,自己忍不住上去找人理论,竟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后来为了自己有能力保护乔雨芯,就努力学习跆拳道和拳击,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从此以后再没人敢对乔雨芯打坏主意。
不过晋子墨的“工夫”也只是用在正道上,初中的学校,自从晋子墨开始插手管闲事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校园暴力,所以那时,晋子墨收到了学校同学的真诚仰慕。
骆煜尘不依不饶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次又一次,但都被晋子墨躲开或推在地上,除了一开始脸上被打的那一拳外和手擦在地上磨破一点点皮之外,骆煜尘并没有什么新伤,显然,晋子墨并不想和他打架……
晋子墨知道,乔雨芯不喜欢他和别人打架,他也不随意斗殴,除非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骆煜尘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一脸丧气:“为什么让着我!我不需要!”
“我没有必要和一个根本不会打架的人动手,浪费时间浪费精力!”骆煜尘啐了一口唾沫,蹲到了旁边的花台上。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乔雨芯吗,为什么我就是想追她?”骆煜尘若有所思的扬起头,太阳光有些刺眼,他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伤痕。
“……”
晋子墨淡然的看着骆煜尘,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火。
“乔雨芯是我见过最努力、最善良的,也最漂亮的女孩子。开学没几天,我养的一只柯基走丢了,我到处找寻了几天,还贴了训寻狗启示,可是根本没有都没有找到。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有一天放月假回家的路上,看到乔雨芯正在为我的小柯基包扎被咬伤的腿,她细心又温柔的告诉小柯基不要害怕……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追到这个女孩。”
晋子墨将歪曲的身子扭正,坐在了花台边:“那你的狗呢?”
“乔雨芯养了几天后,就把他送到派出所了,因为寻狗启示留的是我哥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所以乔雨芯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只小柯基是我的。”骆煜尘回忆着,脸上浮现出暖暖的笑意。
两人就这样呆坐着半晌……
“雨芯不喜欢你。”晋子墨没有怒吼,没有不屑,只是看了一眼骆煜尘,淡淡的说。
“雨芯喜欢一个人,绝不会这般冷漠的。”晋子墨继续说道。
“我知道,只是还是想试试,可是打了这么一架,也打明白了,原来乔雨芯身边有这么多愿意守护她的人,总是在背后默默付出。”骆煜尘一只手杵着地站了起来。
……
乔雨芯很疑惑为什么晋子墨也被老班叫了去,她没去吃晚饭,没听到八卦,自然不知道,但是能够断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进了办公室,班主任转过办公椅,抬起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凑近杯子轻轻吹了口气,再轻抿了一小口。
咖啡顺着喉咙“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班主任用小勺子在咖啡杯里缓缓的搅了一搅:“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今天做了什么?”班主任继续吹着咖啡,头慢慢摇动。
“……”
乔雨芯三人齐排排站在班主任面前,不敢走近,都把头垂得极低,一言不发。
乔雨欣抬起眼睛悄悄看了一眼,班主任像往常一样,好像并没有生气。
难道这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吗?
班主任轻抿了几口咖啡后,看着眼前的三人,长叹了一口气,再用手捏了捏鼻梁骨,推推垮下来的眼镜,放下咖啡。
终于开口:“晋子墨,你先说,我批评的你还少吗?”
“……”
晋子墨嘴唇微微晃动两下,但又闭起。
“听说今天考试的时候,你和骆煜尘又起争执了,你还把人家试卷毁了,是不是?”班主任开始摆出质问的架势。
“是!”晋子墨回答的极快,声音大而洪亮。
“噗……”言立恒紧闭着嘴巴差点笑出声。
乔雨芯抬起头看了晋子墨一眼,眼睛楞大,用余光看到老班脸色不太好,又快速将头低下。
班主任眯着眼睛皱起眉头:“还好意思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就知道笑笑笑,也没个正经。”
乔雨欣将手背在背后,感觉到手心在冒凉汗。
“上次在食堂打了一架,这次又想闹什么?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打一次不够,还要打两次,是不是这次没有打过瘾,你们还要打第三次,第四次?干脆不要上课了,你们就出去打架吧,打到高兴为止,打个头破血流!”班主任用手指头敲击着桌子,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
晋子墨将双手背在背后,不想解释,虽然低垂着脸,但却一副傲慢的表情。
乔雨芯心里抖了一下,害怕老班刨根问底挖出晋子墨和骆煜尘在食堂打架的真正原因。
“那你呢?言立恒!开学没几天就带着几个女生到处转悠,你是来上学还是来谈恋爱?”班主任将视线移向言立恒,眉头拧了拧。
“我是因为作弊!”言立恒冷冷的回答。
“哼,哼哼!你倒是回答的挺迅速,你羞不羞啊,平时懒的可以烧死蛇吃,考试还好意思作弊!”班主任冷嘲热讽,一脸鄙视的看着言立恒。
“老师,那些女生不是我带的,是她们自己要围着我转的。”
班主任将眼睛瞪得老大:“自己围着你转?现在的女生有几个是围着男生转的,那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会来围着你转吗?他们有病吗?”
晋子墨没忍住:“人家都说言立恒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打篮球,还有女生看得太上头晕昏倒过呢。”
“别给我讲那些虚的!没有成绩,篮球打得再好,你能上好大学吗?现在的女生看着哪个帅就喜欢哪个,是因为还小太肤浅不懂事。但是成熟的女生要看才华和人品的。”
“那不是没做成么?”言立恒低着头小声回答。
“没做成也不能证明你没作弊!只能怪你没有本事,被逮到!平时学习不认真,作弊也被抓,你还能做什么!”班主任忽然把嗓音提高,口水贱到一米之外。
晋子墨挠挠头发:“师母当年肯定是因为您的才华和人品才看上您的。”
乔雨芯别别嘴巴,惊奇的看了一眼晋子墨,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班主任嘴角突然咧开一抹弧度,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突然站起来,背着双手,悠悠缓缓的踱步:“那可不是,当年的我一出现就把你们师母迷倒了,我的人品和才华那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当时村里的村花见到我连路都走不动……”
“噗……”乔雨芯竟然笑了出来。
班主任回头一看,三人基本上都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突然回归正传。
“额……想当年,我也是村里的村草了吧,长得还是蛮俊的……”
晋子墨洋装咳了两声:“老师,我们都知道。”
班主任突然脸色一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乔雨芯心像要蹦出来一样,跳的极快,她羞愧的低垂着头,双手背在背后,手指不停的互相掐着。
“自己不会还拖累别人!”班主任推了推要掉下来的眼镜,唾沫星子直接喷在言立恒脸上。
言立恒眼睛一闭,愣站着听班主任絮絮叨叨……
“你说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大好的年华不利用,等到以后老了一事无成,到时候没有后悔药。整天就知道想些有的没的,你们两个以后再这个样子,不老老实实学习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父母来把你们带回去的。”说了大半天,班主任显然是不想再说话了,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晋子墨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们知道错了!”
言立恒附和:“是啊,我们错了!”
班主任突然将视线转向乔雨芯:“乔雨芯,你、你和我说说,我听监考老师说,你帮助言立恒作弊?”班主任虽然在质问乔雨芯,可是语气却平缓温和。
“老师,我,我……”乔雨芯低着头一脸愧疚,紧张的抖出几个字。
“不关她的事!”言立恒和晋子墨竟然一同说出。
班主任叹口气:“到底怎么回事?做个弊还有这么多同伙?”
“李老师,是我!是我要求乔雨芯给我扔纸条的,她好几次都没有理我,但是我一直让她给我写答案。”言立恒没等乔雨芯说完,就立刻打断她的话。
“也就是你这个厚脸皮,考个试都不让人安生。”
“老师怪我平时没有好好学习,所以考试考不来,这次就算我的错,不关乔雨芯的事。”
“这还用你说,我知道肯定是你,乔雨芯胆子小,平时不会做这种事。”班主任瞪了言立恒一大眼,想大声吼言立恒,但是嗓子有些干哑。
乔雨芯抬起头看着班主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师,我不该帮助同学作弊,这样是害了他,助长他不好好学习的毛病,以后我保证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了。”
“以后别管别人怎么威胁你,让你给他抄答案,你要记住,这是考场,你帮了别人等于害了他,这份成绩是假的,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有多差劲。”在班主任心中,乔雨芯一直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紧张不已的样子,班主任实在不忍心重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