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子矝就悄悄地从床上起来了,昨夜她没有和齐宫铭睡在一起,就是为了方便现在能静静的离开,将事先写好的书信放在了桌子上,身吸了一口气,子矝转身离开。
天蒙蒙亮,府里的下人就开始装扮王府,到处都挂满了红绸,齐宫铭一踏出房门就看到了满眼的红色,顿时向子矝的房中跑去,却没看见人。
战战兢兢的打开信封,上面写道:
齐宫铭,我走了,千万别来追我,恕我实在不能当面恭贺你新婚大礼,想来你大概也是不愿意让我看到。离开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对我们两个都算好的事情,你有你要完成的事,守护的人。我也有我未完成的事,和必须要做的承诺。
因此,我们不妨都给彼此一些时间好吗?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都不会再这样处处受制于人。落款:子矝。
齐宫铭颓然的走出了房间,看着满园的鲜红,只觉得刺眼,心里只是不停的喃喃道:走了,又走了。强烈的内力从体内爆发,将院子里的红绸全都震了下来。让刚刚进来的夜风和夜雨吓了一跳。
姜州公主与文王的大婚就要开始了,一大早街道两边就挤满了人,文王府中,齐宫铭站在房间内,身后站着夜风和夜雨,看着自家主子还不准备换衣服,夜雨小心的提醒道:“主子,马上要启程去宫里迎亲了,该换衣服了”。
齐宫铭转身看着桌子上大红的喜服,嘲讽的笑了笑,终是换上了衣服,华贵的马车,漂亮的街道,漫天飞舞的花瓣和红绸,这婚礼真是要多盛大有多盛大,周锦心在喜帕下一直是笑意盈盈,马上的齐宫铭则一直是面外表情。
寿康宫中,太后站在门口,听着外面热闹的声响,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小声道:“不知子矝那丫头结婚时是什么样的,本以为是哀家护着她走上花轿的,没想到啊”。
九幽鬼府外的竹林的小湖边,子佩一袭白衣撑伞站在湖亭上,天空已经飘起细雪了,子佩一直在这里站着,终于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子矝看到子佩时也是一愣,忙跑了过去,子佩上前接住了她,将手里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上。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子矝奇怪的问道。
“猜的”子佩一手撑着伞一手握着子矝冰凉的小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累了吧,我们先回去吧,我让人一直熬着热汤,赶紧进去喝点儿去去寒”。说完便什么也不问就拉着子矝向府里走去。
“哥哥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外面等我啊”子矝低头道。
“子矝你要记住了,不管怎样哥哥都会站在你的背后,所以有了伤心的事,抗不下的事,就回家”子佩温润的声音在冷寂的竹林里响起,让子矝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道:“我知道了,哥哥,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想过去触碰爱情,可是后来我的心不听话了,可是现在我在想是不是我错了”。
“为什么会这样说”子佩问道。
“我觉得是自己太贪心了,想要自由自在,又想要海誓山盟,可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子矝低声说道。
“我相信我家子矝以后一定会成为这九州最幸福无忧的人,真的”子佩停下来擦了擦子矝的眼泪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就真成小花猫了,若是还不开心,就让流觞或红烛陪你出去转转可好”。
子矝收了收心绪点头道:“是啊,我身边还有那么多事都没完呢,确实不应该在这里儿女情长,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看子矝终于露出了笑脸,子佩才稍稍放下心。
九幽鬼府,子矝坐在花园里对流觞道:“白衣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就好像人间蒸发似的,怎么都联系不上”流觞有些担忧的说道。子矝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看来我们要去一趟姒州了,白衣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怕是有什么事,都怪我,怎么就同意他一个人去了”。
“这也不是主子的错,那我现在下去准备准备,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流觞道。
“好”子矝点了点头,然后就朝自己哥哥的院子去了,看见坐在院子里处理府事的人,子矝心里有些暖,至少她不是孤身一人。子佩看见子矝进来将手中的事放下道:“怎么来了”。
“我当算明日和流觞一起去一趟姒州,来跟哥哥说一声”子矝笑道,子佩闻言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道:“一定要去吗”。子矝不解的看着自家哥哥道:“怎么了”。子佩不语,子矝却突然说道:“对了,哥哥,我在姜州的齐府密道里看到了母亲的画像,画像上署名母亲是姒州的天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怎么会和齐氏有关系呢”。
子佩闻言没有说话,子矝见此更加料定了自己的哥哥是知道些什么的,顿时焦急的问道:“哥哥,你知道是不是,快告诉我啊”。子佩看着子矝焦急的神色说道:“是,母亲的确是姒州的天女,在最初的九州大陆上,姒州是排行第一的强国,姒州是以天命玄说起步的,因此在姒州天女的地位要远远高于皇帝,而我们的母亲就是第四代天女”。
子矝这下是彻底愣住了,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是绝对不允许她去相信这些妖鬼神魔之说的,可是却偏偏有那么多现代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事情,看来着姒州之行是必须要有的。
夜晚,子矝坐在屋顶上,思考着来到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切的起因是从父母的去世,牵扯出来的南宫家,姜州齐氏,天煞府,一桩桩一件件的联系在了一起,而现在她不知道齐震临死前说的一定会杀了她的人是谁,不知道莫子渊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越想子矝就越加坚定找出真像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