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身上的污渍差不多都已经干了,也没有沾到自己身上多少。
可看到男人俊朗的面容紧蹙的眉头,温袖笑,“没事,回家洗洗就好了。”
按理说,两个人现在这举动其实有点亲昵了,只是刚才温袖说了那样震惊的话,赵锡泽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而温袖也不觉得两个人现在举动亲昵,自然也不会提醒他。
“你……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赵锡泽见她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又复述了一遍。
温袖看着他,态度也认真了下来,“就算我们的关系根本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又怎么样?他们只相信他们看到的,就算你嘴皮子都说破了他们也不信,只会越解释越难理清,估计还要觉得我们是狡辩。”
“对不起。”赵锡泽歉疚的低下头。
都是为了救他,她才会坏了名声。
温袖看不得他这样,继续道,“况且,现在这情况,你难道真的想进劳.改场吗?到时候婶子怎么办?”
见他沉默,温袖不忍,“还有,我就算不嫁给你,估计也要被我娘嫁给别人,不瞒你说,我在家不受宠,我娘就想把我赶紧嫁了,给家里换钱,谁出的彩礼多,估计就将我嫁给谁,而且,我现在名声坏了,附近的人估计没有人愿意出高价娶我,我偷听我娘和我姐的话,她们想将我嫁到三四十里外的山村里。”
赵锡泽一下子就皱起眉头,眼里闪过几分雄鹰的厉色,“她们怎么敢?”
那山里的人谁不知道?前几年有村里的姑娘嫁过去,没两年就没了性命。
听说那里特别穷,娶不到媳妇的男人多,没那么多钱,往往一家里就娶一个女人生娃就好,兄弟几个,只有一个媳妇,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特别是听说,媳妇要是生了女娃,才生下来就被一盆水溺死,民风愚昧,家里疼爱闺女的人根本不会将闺女嫁到那地方。
“怎么不会?我亲耳听到的。”
温袖看他,好像在问他,难道她还会特意说这话骗他不成?
赵锡泽沉默了,拳头紧紧握起。
他看着温袖的眸子隐含心疼,她自小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她娘哪止是不疼她,估计都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此刻,赵锡泽心里有几分纠结。
如果自己不娶她,她要是真的被她娘嫁到大山里怎么办?
只要想想,他就忍不住心里的戾气,她是这样好的姑娘,这样可爱,在他心里,没有人配的上她。
温袖看他沉思的模样,眼里带笑,面容上却带着几分忐忑,“难道你不想娶我吗?”
赵锡泽一下子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焦急,“没、没有!”
“那你是有喜欢的人吗?”
温袖继续问。
赵锡泽觉得自己脸有些烫,这太阳真的是太晒了,“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
温袖追问。
赵锡泽沉默,黝黑的面容僵着,手指微微蜷缩。
他抬头看着温袖,女孩虽然孱弱,瘦的好像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倒,可苍白的肌肤却显露出几分秀气的书卷气。
她还是高中毕业,在这个村里,甚至镇上,高中生都不多见,是个文化人,自己这个才上了初中就下学的人怎么配的上?
“你值得更好的。”
他沉默半晌,看着温袖认真道。
“可是除了你,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更何况,我觉得你也很好啊,还是你觉得我们要是结婚了,你会对我不好?”
温袖笑眯眯的看着他。
他胳膊上的肉都紧绷着,可以看到肌理分明的肌肉,蓬勃有力,喷涌而出。
上面还有细细的汗珠,顺着晒得古铜色的皮肤滴了下来。
感觉特别有力量。
温袖有点想上手去摸,看看是不是硬.邦邦的。
不过看他表面镇定,实际上整个人都紧张的绷着身子,蓄势待发的模样,温袖忍住了。
她可一定要忍住,要是将他吓跑就不好了。
只是心中诧异,赵锡泽可是村里有名的村霸,那些顽皮的孩子看到他都绕到走,就连那些不正干的整天这里溜溜那边偷偷的二混子都怕他怕的厉害。
倒是没想到这人这么容易害羞。
赵锡泽连忙抬起头,“不……不会。”
“不会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抿唇,“不会对你不好。”
温袖笑,“那不就行了,既然你没有喜欢的姑娘,又不会对我不好,男未婚女未嫁的,有啥好拒绝的?”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锡泽身子一僵,半屈靠在树上的腿感觉更麻了。
“我们就说定了,现在我们去村长那里吧。”
温袖说完,根本不理他,直接就在前面走。
走了几步,见后面没有声音,回头直接叫唤了一声,“快点。”
赵锡泽觉得腿更麻了,然后蔓延到心脏,渐渐传至四肢百骸,麻他脊椎骨都开始发颤。
只觉得腿酥.痒的厉害,连站着都费劲,可看着前面走的翩跹的背影,他唇角微勾,然后上扬的越来越厉害,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迈了出去,一直跟到她后面,仅一步的距离。
她快,他就快,她慢,他就慢。
温袖看着前面紧跟着她的影子,唇角上扬,眼睛眯的像月牙。
这个呆子!
只觉得这炎热的天气倒也少了几分浮热,连空气都好闻了一点。
赵锡泽看着她,那双漆黑沉遂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一眨不眨,脚步却自觉的跟上。
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可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还没走到村头,迎面就碰上了一群妇女,凶神恶煞,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孩子。
温袖眯眼,清楚的看到那些孩子就是刚才欺负赵锡泽的那群孩子。
瞬间,眼睛一利。
她都没有去找他们,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锡泽看到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有些诧异的抬头,顺着她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那群人。
他被晒的古铜色的面容看不清情绪,只那本来舒展的眉头微蹙,浓眉大眼,长得又人高马大的,唇角的笑在紧紧压平,便无端的让人生起了畏惧。
那群妇女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步伐走的更快了,健步如飞,脚底下的尘土都被踢的扬的四处都是。
“就是你这小贱蹄子欺负俺宝贝儿子的?”
“那不是温家那不要脸趴在男人身上的臭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