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已经入夜,傅锦楼才从医院回到家。
霍燃和秦峥没走,两个人斜躺在沙发上喝酒。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俩竟默契地选择了先不回国。
“回来了?”看到傅锦楼明显包扎的右手,秦峥缓缓从沙发上直起身。
手上缠着纱布,傅锦楼只觉医院大惊小怪。走到秦峥身边,他拿起茶几上的空杯,欲给自己倒酒。
“喂。”秦峥一把将他的手腕按住,语气一本正经:“术后不能饮酒。”
闻言,傅锦楼嘴角勾起,目光移到他的小腿,又抬起眼皮冲秦峥挑眉,“那你在干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
“呵。”秦峥手一挥,松开了傅锦楼。
霍燃喝得有点多了,他斜躺在对面沙发,一手晃着酒杯目光发直。
嗡——
桌上的手机振动,三个男人却没人行动。
电话响了十多秒,霍燃恍然啊了一声,醉眼朦胧地笑道:“原来是我的手机。”
傅锦楼:“……”
秦峥:“……”
霍燃长臂一伸,直接按免提接听。
“老大?”话筒中传来的声音是罗纯。
霍燃根本没听出来是谁,他直接应声,“有事说事。”
罗纯没有停顿,坦然将自己的担忧汇报:“老大,轻轻最近有点不太对。她……”
“等等。”霍燃的酒仿佛突然醒了不少。他坐直身子,目光下意识地探向对面的傅锦楼,发现对方的眼睛也在看他。
霍燃收到傅锦楼眼神的暗示,继续问:“轻轻怎么了?”
“轻轻最近在拍电影,剧情走向挺虐的。导演昨天找我谈话,说她经常在拍摄现场掉眼泪。轻轻好像……”罗纯纠结着措辞,“有爱上男主角的倾向。”
罗纯的声音在话筒扬声器中被放大,一时间,屋内男人都吸了一口气。
霍燃和秦峥面面相觑。
傅锦楼的脸色阴沉,浓眉不自觉的蹙起,他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凛冽的气息。就像紧绷的一根弦,随时会断裂。
还未说话,罗纯的话又继续。
“不是演男主的男演员,是电影里的男主角。轻轻可能入戏太深了,把剧本里女主对男主的感情带入到了自己身上。但是,电影里的女主最后死了,轻轻现在每天闷闷不乐,我担心她出事。”
霍燃一直在看傅锦楼的脸色,但现在傅锦楼不出声,他也只能先简单安排,“让她朋友来剧组陪她,还有,让她的助理多用点心。”
电话挂断,傅锦楼一言不发地起身上楼。
*
*
凌晨五点,喻轻轻双眼倦涩地艰难睁开。六点出发去剧组,簌簌现在还没来接她。浑身没劲,她在床上来回翻滚不愿意起床。
嗡。
喻轻轻目光怔然地拿起振动的手机,解锁,话筒贴在耳边。
“嗯?”她刚睡醒的声音微哑。
“打扰到你休息了?”
话筒内的男人声音低沉而平淡,却震得喻轻轻胸腔狠狠一颤。
她迅速拿下手机,看到屏幕上亲昵的备注,脑袋轰的一下炸了,全部思念情感汇聚一处,让她的声音泛着淡淡哽咽:“宝贝……”
我好想你。
“在呢。”傅锦楼声音罕见的温柔,“我现在在楼下,没有门卡,上不去。”
喻轻轻闻声猛地在床上起身,随便踩上一双拖鞋,快步小跑着冲出门。
电梯直下一楼,门一开,喻轻轻依旧还是在跑。
门外的男人刚从伦敦回来,身上穿着与沛城气温不符的薄款西装。尽管温度骇人,他却依旧站得挺拔,气质矜贵。
看准他的位置,喻轻轻无法自持地向上一跃,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唇贴在他的颈间磨蹭,声音满是气音:“我好想你啊,想得快疯了……”
短短四天,喻轻轻的情感却像是积攒了四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全部溃不成军。
“所以这就是你不穿外套下楼的原因了?”傅锦楼的语气中满是无奈,一手扶着她的腰,另只受伤的手虚扶着她的肩背,抱着她进楼。
电梯内,喻轻轻依旧缠着他,将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宝贝,你已经有八十个小时没联系我了。”喻轻轻的脸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嗓音软媚,赤裸裸的撒娇语气:“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俗人,誓死扞卫每天询问男人爱不爱她的权利。
傅锦楼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手臂用力,故意将她的身体往上一颠,嗓音染上几分欲色:“你想让我怎么爱?”
“坏蛋!”喻轻轻张嘴咬他,傅锦楼安静受着,纵容她在他脖子上为非作歹。
按密码进门,傅锦楼直接抱她进卧室。
喻轻轻只觉头一昏,身子已被他丢在床上。她还未来得及发脾气,男人高大的身体直接压了下来。
“你干嘛?”喻轻轻慌乱间双手并起,推搡傅锦楼的胸膛。
男人将她乱挥的双手压到头顶,一手控制着,另一只手轻扯了扯她胸前歪斜的领口,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抹玩味:“你没穿内衣。”
既然能断言,那一定是已经看到了什么。
闻言,喻轻轻脸色爆红,她下意识就想遮挡,双手用力,却发现根本抵不过男人手上的力气。
而本就衣衫不整的胸脯,正因她的动气而剧烈煽动,上下起伏间性感更甚。
男人的视线炙热而直接,喻轻轻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年幼麋鹿,正被凶恶的大灰狼觊觎,马上要成为他的盘中餐,被他吃干抹净。
“看够了么?”喻轻轻羞愤相加,长腿弓起想要挣扎,却被早就洞悉她意图的男人用膝盖顶住,丝毫不能动。
一手束缚着她的双手,傅锦楼将另一只手伸到她的细腰之下。因为右手受伤,傅锦楼用小臂微微向上用力,喻轻轻的身体被迫与他相贴更近,触感更实。
埋头在她颈窝亲吻,轻柔的感觉刺得喻轻轻心尖一颤,她难受地发出一声嘤咛,羞赧地咒骂:“你是狗么?还咬人?”
男人动作未停,只发出一声闷笑:“你刚刚可咬了我好几口,我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住了?”
“……”
先撩者贱,喻轻轻没理。
可不管,她可以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她开始在他怀里疯狂乱动,同时,脑子灵机一动,计上心头:“我……我最近在拍戏,身上不能留痕迹,会穿帮的……”
闻言,傅锦楼终于在她颈间抬起头,欲望未散的眸子还不清明,却足够专注。水红色的薄唇翕动,他的声音泛着淡淡的心疼:“如果连拍戏都伤心,我们不拍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