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好,很行……
喻轻轻微微侧过脸,目光阴恻恻的,道:“你是不是开车了?”
陆宴耸肩,一脸的单纯:“腿都受伤了,开不了车。”
喻轻轻:“……”
要不是明确知道陆宴已经二十七了,单看这张脸,喻轻轻真的怀疑他的年龄。以他的皮肤状态和长相,真的像刚进大学意气风发的大学生。
“所以呢,你要怎么公关?”问题问回到事情关键,陆宴还是站在她的立场考虑。
坐在椅子上的喻轻轻双臂环着椅背,下巴担在手背上,简单想了想,回道:“就正常公关啊。已分手,现单身。再造谣,律师函。”
喻轻轻的语气轻快懒漫,似乎真没把这则绯闻当成大事儿。
但陆宴也看不清,她是否心如表面般洒脱,是否真能做到不在乎。
喻轻轻烦乱地摆了摆手,“哎呀,别想了,这种事纯姐会完美解决的。”看到陆宴手中的手机,喻轻轻才想起重点,继续道:“你真要去京城啊?”
陆宴点头:“去啊。我现在没事了,能走能跳。要不是为了恢复嗓子,我现在就能出院。”
“……”
你现在不仅能出院,你现在都能去外太空了!
喻轻轻哼哼,语气不服不忿地瞟了他一眼,没再反驳。
接收到她这一眼嗔怪,陆宴扬眉一笑,不问不语,低头真正订机票。
要是能一起去京城,哪怕时间匆匆,他也乐得轻松。
*
*
别墅的雕花铁门被打开,霍妧西的车子缓缓开了进来。
佣人纷纷议论,但却不敢怠慢霍妧西。
游唐被傅锦楼派去医院驻守,现在整个别墅,没有能上前说话的佣人。
“妧西小姐……”
受霍燃的影响,傅锦楼别墅的全部佣人,都称霍妧西为“妧西小姐”,不冠霍姓。
“少爷还没醒,要不,您在楼下等等?”
闻言,霍妧西深棕色的眸子转了转,计上心头,笑道:“没关系,我上去看看他。他给我传了简讯,说身体有些不舒服。”
话落,她就要往楼上走。
佣人纠结,下意识阻拦:“可是……”
“你在质疑我?”霍妧西停下脚步,脸上明明扬着温柔的笑,语气却透着一丝凶厉:“我堂堂霍家大小姐,会来这儿骗你们一群佣人?”
“……”
佣人们有些犹豫。
见她们神态松动,霍妧西继续装腔作势地威胁:“你们家少爷说了,他身体不舒服。若耽误了什么,你们谁能担下这个责任?”
佣人们面面相觑。
想到少爷自昨天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在房间卧床休息,她们半信半疑地放弃了阻拦。
况且,少爷没说不让妧西小姐靠近,那就是可以的吧。
……
霍妧西拎着手包,脚步轻巧地从楼梯上楼。
二楼拐角,从左数第二个房间,房门紧紧关着。霍妧西知道,这是傅锦楼的卧室。
因为,她高中那会儿来过。
虽然不受霍燃待见,但那时候年纪小,霍燃并没有如此明显的孤立她。
次数很少,但她也是来过傅锦楼家几次。
霍妧西淡淡吐出一口气,放平呼吸,调整心态。说实话,贸然上楼打扰,霍妧西心底是有害怕的。再加上傅锦楼最近过于偏袒喻轻轻,她摸不准他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太冷漠。
敲门,先做试探。
没有回应。
霍妧西狐疑地附耳贴到门板,什么也听不到。
弓起手指,她再次敲门。
依然没有回应。
素白的手掌握上门把手,霍妧西心怀期待地轻轻拧动。
啪嗒一声,门开了。
霍妧西抿着唇,嘴角一双浅淡的梨涡若隐若现,她在笑,眉眼间尽是得意。
卧室面积很大,霍妧西踢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不发出一点声响。床边的落地窗没有拉窗帘,但因为今天天气阴沉,未见一丝饶人刺眼的阳光。
一米八六的男人俯卧在床上,身上穿着已显凌乱褶皱的正装。
霍妧西眯眼细看,棕色的瞳仁紧缩。
傅锦楼身上的白色衬衫渗着血色,双臂紧紧扒着床头木具,姿势僵硬又扭曲。
“傅……傅哥哥?”
霍妧西心头盈上恐惧,声音泛着颤意。
平时甜美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中显得格外突兀,但床上的男人始终没有回应。
他不说话,也不动。
霍妧西害怕,快步上前,想去探他的鼻息。
手掌刚抚上傅锦楼的臂膀,霍妧西就被他冰凉的体温震慑住。这……这还是活人的温度么?
手按着男人的肩膀,霍妧西费力地将他身体微微翻转,让他从闷头的姿势变为顺畅呼吸姿势。无法控制颤抖的手指探到傅锦楼的人中位置,躬着腰的霍妧西瞬间腿软,清脆一声倒在地上。
没有呼吸,傅锦楼没有呼吸了。
浑身的颤栗在叫嚣,霍妧西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荒废注射器上。
一瞬间,她的大脑充斥着一个血淋淋的大字:毒!
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霍妧西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手机,下意识给霍燃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或许是霍燃不愿理她,或许是霍燃真的在忙。
但霍妧西的认知偏向前者。
就在她要挂断另找出路时,手机话筒传来霍燃不耐的声音:“你很闲么?”
“……”
霍妧西咽下一口唾沫。
但眼前横着一条已经泛凉的身体,情势早已不容计较他俩的私人恩怨。霍妧西声音泛着难以隐忍的哭腔:“哥,出事了……傅哥哥没有呼吸了,他床边有注射器,背上都是血,他……”
“快!快送他去最近的医院!”
霍燃直接厉声打断,同时,手臂压着身前的办公桌,长腿高高一跨,快步冲出办公室。
“不要叫救护车,太慢了。”霍燃小跑着,呼吸急促,却依旧不影响他警告威胁:“让家里司机送去医院,耽误了送他去医院,我回头弄死你!”
电话挂断,各司其职。
……
进车库取车,霍燃火速联系秦峥:“老秦,快去中心医院。傅二哥没有呼吸了,估计是他那个病又复发了。”顿了顿,他皱着眉头,神态有些凝重,补充道:“但还有一种可能。他太疼了,注射了毒/品。”
这种东西,傅锦楼很容易接触到。而根据霍妧西口述,并不排除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