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叛徒这样的大事肯定得通知二郎,而现在吴诺和肖震最关心的是,他们的身份有没有被泄露出去。
他们现在还没做过什么有影响的事情,就算暴露身份,也没几人会报复他们。
可对吴诺来说成为明监一员,就对她的生活多一层保障,不再是任人欺凌还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如果身份泄露出去,她就成了无用之人,不知明监还会不会要她。
“于倩泄露了多少人出去?”吴诺问黑衣人。
黑衣人在纸上写了几个人名字,还在上面标注的了符号。
没带符号的人名是于倩肯定他们探子,带了符号的人是被于倩怀疑的。
这些写在纸上的人名,吴诺认识其中好几个。其中有个男人快三十岁了,吴诺还和他在街上吵过几句,没想到这人竟然也是探子。也不知那讨厌的性格是真的,还是伪装出来的。
“暗监里面有没有喝了会昏睡很久的药?”吴诺问肖震。
“没有。”
吴诺也觉得蒙汗药只出现在电视剧中:“那就将他给打晕,让他晕久点。”
“也好。”
肖震将黑衣人打晕后,又将黑衣人绑好,从头到脚缠得一丝不苟。
吴诺让赵坤山收好这个屋子,黑衣人的事情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
趁着夜色,吴诺和肖震偷摸朝着城外而去。
吴县的城墙倒是不矮,但已经有了几十年,又是用黄土砌成的,边缘处有许多破损的地方,两人很容易就翻了出去。
等两人在村口破屋留下见面的消息时,天已经是蒙蒙亮。走在乡间的土路上,还能看见早起的农人。
吴诺听着头顶传来嗡嗡叫,抬头看是头一样大的蜂窝掉在树上,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大的蜂窝。
“你第一次见蜂窝?”肖震一脸诧异,不就是一个蜂窝,值得驻足观看吗?
“小心它砸到你脸上,被蜜蜂咬了可能会死的。”
“我没见过这样的蜂窝,此处有蜜蜂想必授粉会容易很多。我在老家的时候,看见农人们人工授粉很是辛苦。”
“有蜜蜂的地方,农作物结穗肯定会多些,不然蜂窝这样危险,早就被他们捣掉了。”其实肖震也不清楚,这些都是林大告诉他的。林大还说他成年后分到田地里,有个一棵树树上有蜂窝,前段时间分家,他六弟闹着要他将那亩地留下。
吴诺在心中盘算着养蜜蜂的收益,请个人一个月二百文,然后打几个带轮子可以移动的蜂箱,在蜜蜂采不到花蜜的季节,用麦芽糖喂它们。在百花盛开的时节,取出蜂蜜,应还是赚的。
“你说我找个人养蜜蜂怎么样?”
“怎么养?”
“在地里庄稼开花的时候,就将蜂箱搬到田地里去。我的蜜蜂可以采蜜,他们的地里的穗子也可以多结点。”
“哦!随你。”肖震不是在敷衍吴诺,是他听不懂吴诺在说什么。
“可是我怕蜂农昧了我的蜂蜜,也怕蜂农吞了我给蜜蜂吃的糖糖。”
“怎么还得给蜜蜂喂糖?”
“蜂蜜是蜜蜂的口粮,我拿走了它们的口粮,若是不给它们一些糖,它们在采不到花蜜的季节就会被饿死。”
“我们这儿取蜜的时候直接将蜜蜂杀死取蜜,根本不用考虑蜜蜂口粮。你们那儿是有不同的取蜜法子吗?”肖震也有了兴趣,蜂蜜价格高,就是因为取一块蜂蜜,就得捣毁一个蜂窝。如果不用杀死蜜蜂,就能取蜜。村里的人就能多一分收入,市面上的蜂蜜价格也得降。
“有很多种取蜜方法,我们可以慢慢试。”
在后世,蜂农穿着专业衣裳,直接用手从蜂箱里拿蜂巢,甚至直接光着手从蜂蜜拿蜂巢出来。
此处没有蜂农这一职业,徒手拿蜂巢没几个人能做到,他们可以试试用烟熏,将蜜蜂熏走再拿蜂巢,至于被烟熏过的蜜蜂会不会生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懂得真多,我听人说世家子弟,经文子集骑射医术卜卦这些全都得学。以前我还当人夸大。”
同时肖震也越发明白,这早已不是英雄不问出处的时代。世家对子女教育如此上心,平民百姓的儿女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他们。除非各大世家在百年内出生的后代,全是不长脑子的傻蛋。他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建功立业,看上去似乎自不量力。
吴诺不明白肖震心中的弯弯绕绕,听见肖震夸她,又指着村中小溪边的连机碓。
“看见了吗?那是我在羌地时制作的,那时候我还叫做司琳琅。”也就一年多两年的时间,连机碓就普及到了这里。
……
赵坤山不仅得收钱,还得关注后院小黑屋的动静。一大早跑来跑去,累还不要紧关键是紧张。
今早其他人起来时,都问了她昨晚是不是遭贼了,她说:“是,连夜将人送到县衙了。”
现在如果被发现黑衣人就在后院,可就说不清了。
高峰期过后,赵坤山实在担心得很,就承认不注意去到小黑屋中。
见黑衣人眼皮有些颤,再给了黑衣人一棒。
吴诺和肖震走了很远的路,但一直有话说,倒也不累。
也就中午过一会儿,吴诺就在角落处看见二郎留下标记了。
这乱七八糟的标记,其实不难认,约定的地点就在城内。
吴诺戴着幂篱去城中的当铺。
这个当铺并不是吴诺和二郎常见面的地点,所以肖震一直不近不远的跟在他身后。
当铺内,二郎还是戴着他的面具,这一次他焦急的在室内走来走去,没了往日的悠闲。
“二郎,我来了。”
“发生何事了?”
“昨晚铺子来了黑衣人下毒,审问后得知他是杜生派来的。我们中有人投靠了杜生,出卖了我们。”
二郎压低声音说道:“县衙、府衙的探子这半月内传回来的消息奇怪,其中一个消息证实为假,而且假得奇怪。王家的探子在六日前就已经联系不上。”
“那就是他们被人发现了。二郎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出了叛徒,让我注意一些。”
二郎叹息道:“他们都是老探子在城中待了好几年,而你是新来的,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