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烨与吴诺相见时,身边依然有内卫的人。
“吴掌柜能否让他们下去?”
“对不起,我命令不了他们。你也别提这个要求,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两有点啥,万一上面误会了就不好。”
谢烨心头不悦:“你就这么怕?那我就偏要他们误会如何?”
“你都把这话说出来了,那就不可能了。”毕竟周围的内卫距离两人也就一米远。
“谢纸监,你到底有什么事?是有信往上面送吗?你已经被其他人接手了,有事找他们。”
谢烨没想到吴诺是这样古板的一个人,只好选择另一种方式与吴诺沟通:“我昨晚看书时,看见里面的一首诗,是荆地一位诗人所作。我将整首诗读了好几遍,都没明白其中意思,想请一下吴掌柜。”
“你说。”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你可知道橘子洲头在荆地什么地方?”
吴诺听过这首诗,看来谢烨已经肯定她是穿越来的了。但她不可能和谢烨打暗号,因为她对外的身份是内卫给她的,她都没去过荆地,说知道和不知道都不合适。
“我家教甚严,在荆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隔壁街我外祖父家。对于是否有橘子洲不太了解。”
空气突然安静。
谢烨和吴诺正襟危坐,吴诺是生怕对方说出不合适的话来;谢烨是需要人帮他摆脱目前的困境,谢家和曾经的友人因为他献方一事都和他决裂,吴诺很有可能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他认为吴诺是最有可能帮他的人。但吴诺的胆子着实太小,根本不敢回应他。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慢走。”
吴诺走出谢烨的住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谢烨可是在皇帝跟前留过名的人,现在还拿不准皇帝对谢烨印象好恶,她根本就不想和谢烨搭上关系。
到了晚上,吴诺窗户被打了一下,吴诺立刻惊醒点上油灯,开了窗户后,一团纸飞了进来。
玄女住在一楼,听见动静马上到来二楼:“掌柜,发生什么事了?”
“夏日闷热,我开窗透透气。”吴诺解释到。
“可我在楼下看见有东西从窗子进来。”
“一只讨厌的飞蛾,真是烦死了。”
“哦!你继续休息。”玄女出去后并未直接下楼,而是去到楼顶看周围的情况。
吴诺将纸团摊开,是谢烨约她出去相见,还在纸上威胁她,如果她不理会,他就当着内卫的面一次比一次说得更明显。倒时候他们两人一块下地狱,谢烨抓住了吴诺的软肋,吴诺只好听从。
等玄女休息后,吴诺试着偷偷出门,可惜她失败在不能紧密结合的门窗上。
食铺的门窗在订做的时候,吴诺怕半夜有人偷偷闯入,所以弄得粗糙,轻轻一推就开始“吱吱呀呀”,她不会飞檐走壁,根本做不到偷偷出门。
翌日
吴诺带着黑眼圈开始一日的买卖,想着接下来她要如何应对。
“掌柜,你昨晚被飞蛾烦得没有睡好吗?”
“你是指我黑眼圈重吗?”
玄女仔细观察了一会:“眼睛下面还有些肿。”
“师父,你要我给你准备茶包吗?你看起来真的很没精神。”
吴诺揉揉眼睛:“昨晚的确没休息好,今日辛苦你们两个。”
“唉!自从上面派人其他人来,我们就被排除在任务之外,根本就没有事情做。师父,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你有好计划吗?”
赵坤山顿时泄气了,她就觉得目前有很好的立功机会,他们也该进入掺一脚。结果上面就让他们在一旁配合,最后升职加薪根本没他们的份:“还没有。”
“等你想到我们能做什么,计划好再来给我说吧!我出去吃冰醒醒脑子。”
吴县的食铺有卖酥山、碎冰樱桃酪之类的甜点,这些甜点价格极高,常年来光顾的,也就那一群人。
吴诺算是第一次去食铺吃酥山,店家当着吴诺的面,特意让她儿子将酥山做大一点。
酥山是用牛奶做成,其中又加了糖,自然是非常好吃。吴诺觉得这还是酥山是她在吴县吃过最好吃的甜点。
“吴掌柜,我们这里还有冰镇酥酪,要不要来一碗。”
“明日再来吃你的冰镇酥酪,今日一碗酥山已经吃饱了。”
“好勒,吴掌柜慢走。”
吃过酥山,吴诺不知不觉朝谢烨昨晚约她见面的地方。昨晚放了谢烨鸽子,不知道谢烨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吴掌柜,你现在才来,会不会太晚了?”
吴诺回过头,看见路边坐着补丁衣物的农夫,农夫取下帽子才发觉是谢纸监。
“我那铺子的门开关会特别响,我没办法甩掉其他人出来。你身边的人呢?”
“我自有办法甩开他们。”那群人都跟了他快一年的时间,他完全将明暗两处的人都摸透了。
吴诺站在暗处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我出来得太久,未免被其他人发现,我就长话短说。你是穿越的吧?你见过你和雷娃签订的契书,还有你修客舍的方式,我已经能够肯定了。”谢烨问到。
“是。”
“我是国外知名大学的博士生,只要你帮我,我就能在大商朝开启工业文明吗?”
吴诺面露尴尬,她本身就不是女强人。自己还没混出头,哪里有空帮别人:“你成年了,一切都得靠自己。”
“我想改变这个时代,所以我根本不怕死。如果你不帮我,我会将我们都是穿越者的事情说出去。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就隐藏这件事,你也只需要在暗中协助我。
吴诺,你读书时老师没有教过你,得有团体精神,还得乐于奉献吗?胆小怕事可不是我们的传统美德哦!”
“我读的是成绩最好的学校,老师只让我们认真学习。老师还说学生只要学习好,其他都不重要。谢纸监,我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可你也别想着拉我入伙。我来到大商朝后,曾经在两股势力中摇摆中,我对这种感觉并不好,所以这次我会从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