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天话音刚落,几名警员就上前来准备遣散这三人。
张骥兮举起相机,准备在离开之前再拍上几张。
刚把焦距调好对准,忽然间,一股狂风乍起。
伴随着狂风,废墟里的碳灰,席卷而来,所有人立马捂脸蹲下。
狐千颂是个例外。
她借着灵力护体,悠然的站在原地驻足观看。
她双手环胸,唇角渐渐微勾,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任由那股旋风从半空袭来。
只待那股旋风坠地平息下来,一个炸毛的女人便赫然出现在前方。
阳光下望去,她一身红色迷离超短裙,身上的短裙点缀着如鱼鳞般一样的亮片。
肉眼下,尤为刺眼。
刚作停息,她双手就抓着头上的大波浪金黄卷发开始整理。
狐千颂朝那个炸毛女,亲切的打着招呼:“老甲,这儿呢。”
炸毛女招着手,给了热情的回应,“就是专门来探望你的。”
似乎恢复了平静,捂脸蹲地的几个人,开始慢慢起身。
女实习一直用安全帽挡着脸,生怕吹来的碳灰,弄脏了自己的妆容。
有名警员就开始纳闷了,“怎么回事儿,这艳阳高照的,还刮这么大的风?”
带着疑惑,所有人都顺着刚刚吹来的那股邪风方向望去。除了多闯进来一个人,好像并没有其它异常。
其中一个警员,冲着炸毛女又喊上了,“对面那位女士,这里是火灾现场,拉了警戒线的,谁让你进来的?”
炸毛女全当自己耳聋了,踩着一双高跟鞋,扭着翘臀就过来了。
两名警员见说出的话不顶用,正了正头上的警帽,起身就前去拦截。
张泽天忙着办案,他戴起了白手套,顺便一眼扫过眼前的三人,提醒道:“你们不会也要我派人请你们出去吧。”
女实习顶着锅盖头,上前亮了亮胸前挂着的记者证,“警官,我们是新闻台的,不破坏现场,只是拍点新闻素材。”
那边的张骥兮对着铁笼,拍的有好一会了,他收起相机,简单的翻看了几张,感觉素材收集够了。
他取下相机垮到了锅盖头的脖子上,“小宋,收工了。”
张骥兮准备领着手下员工撤离,回头还捎带问了一句狐千颂,“狐小姐,你还不打算走吗?”
狐千颂不知何时又撑了一把紫色太阳伞,遮在头顶上方,挡起强烈的紫外线照射。
没有回应。
张骥兮上前两步,又以上次同样的动作,伸手扯了扯她撑着的蕾丝伞边,“走吗?我开车送你。”
声音里有期待。
蕾丝太阳伞一动不动,很冷漠。
锅盖头在他身后问道:“张老师,你不回台里吗?”
“顺路。”
他又扯了扯了扯伞上的蕾丝,回答锅盖头的问话。
还扯?
狐千颂心疼她伞上的蕾丝小花花了。
她一个伞轴扬过来,扣在张骥兮的头上,他瞬间成了一个伞把。
他很听话,顶着伞蓬一动不动。
终于能看清了,原来她是在伞底下啃甜筒。
甜甜的香草味,伞底下很浓。
一片废墟,还能买上甜筒,又刷新了他对这异能的认知。
张骥兮抿嘴,装出一副嘴馋的样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她吃的香,不想回答。
他又问:“买的时候需要付钱吗?”
买的速度这么快,想问问是不是顺手牵羊。
张骥兮伸出手举起了头上的太阳伞,个头高出一截,他站到了低处位置,想亲手为她遮阳。
躲在伞下,平行而视,他露出和甜筒一样甜甜的笑容,“看你喜欢吃甜品,下次我给你做。”
好巧不巧,张骥兮业余时间最喜欢研究各式甜品。
废话好多。
狐千颂终于忍不住了,她一摘太阳镜,眼皮一翻,双眼向他脸上扫去。
脸上最多的表情是不耐烦。
张骥兮双眼木讷的看着她。
她又撇过脸,潇洒的戴上太阳镜。
嘴碰甜筒的一瞬,她回了一个鼻音,“嗯。”
好脆耳的一声“嗯”,张骥兮听得清清楚楚。
得到回应,他克制着兴奋,脸上无波无澜,“那就这么定了,这个周末,我约你。”
“……”
“……?”
不拒绝也不回应,那只好装作默认了。
伞下像是聊欢了,具体聊得什么话题,外面也听不太清。
张泽天拍了拍伞顶,“哥,你们尽早撤吧。”
交代完,他带着一队警员就去勘察现场了。
狐千颂望着炸毛女与警察周旋的方向,依旧不紧不慢啃着甜筒。
前方位置——
炸毛女举着从肩上卸下来的蓝色迷离单肩包,对着迎面走来了两名穿制服的警员,警惕的做出防御姿势,“别过来,我最怕你们这些穿警服的了。”
两名警员一边靠近,一边提出警告,“请你配合,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能随意进出。”
说完,那两名警员就准备上手拦她。
恐慌下,她顺手抄起肩上的包包,就开始拼命乱舞。
举着甜筒的狐千颂,终于看不下去,问了一句:“老甲,你怎么变成废物了。”
炸毛女一阵乱舞后,变得哭唧唧,“老狐狸,我怕穿制服的。”
感情是胆子小。
狐千颂最后再啃了一口手上的甜筒。无形间,一个甜筒从伞下飞了出去。
距离两名警员还差几厘米,甜筒骤然停止,悬置于半空。连同那两名警员一起被静止。
张骥兮木讷的表情,几秒后又得到缓解。
适应适应,也就习惯了。
他刚缓过劲,狐千颂又一个收手动作,伞也凭空消失了。
他手中握了个寂寞。
后面的锅盖头,看着如此神速的收伞动作,握着相机,眼神直愣愣的。
炸毛女踩着高跟鞋就过来了,废墟里硌的脚疼,她变得一瘸一拐。
好友相见,竟是这种破地方,炸毛女还在老远处,就开始抱怨了,“我说狐狸精啊,你做事怎么越来越磨蹭了,我在酒店都等一个钟头了,还不见你回来。”
所以,她卷着一股阴风,就寻着气味找来了。
被叫到狐狸精的她,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热情。
“本来刚刚给你准备了一个甜筒,想替你消暑来着。”
她两手一摊,“现在,只能喂空气喽。”
又热情又阔绰,张骥兮还是第一次见。
两人说话阴里怪气的,打扮又花枝招展的。
锅盖头在后面越看越不顺眼,她咂咂嘴,一脸看不惯的样子,“果然是两个狐狸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