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白脸,你要是再盯着看,老子让人挖了你的狗眼”那汉子见小秋还是盯着他看,不禁恶狠狠的说道。
小秋不能讲话,又心里害怕,只是练练摆手,比划一些动作,偏那汉子看不懂他比划的,颇有些恼意。“原来是个哑巴,你不好好在家呆着,出来丢着人干嘛”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忍不住了,小秋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眼泪唰的就出来了。张虎却是一脸怒意,分明是要动手的前兆。原清水则是心疼跟愤怒,她本就瞧不起动手打女人的男人,那男人还这样侮辱小秋,实在是可恨至极。
“张虎”她咬着牙说道。
“给我狠狠的教训教训他,不必手上留情,留他一条贱命就是了”
那张虎也是真生气了,居然不等左於圆发话,就直接上前给了那男人一拳。那汉子看着魁梧,手上却没有实功夫,被张虎揍了几拳后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够了”张虎还想揍,无奈左於圆开口发了话,他只得忍住。
“这位贵人,求您救救小女子吧”起步被掌捆的那女子似是没料到此事有如此变化,但见那汉子晕倒在地,便捂着脸向左於圆哭诉道。
左於圆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话。那女子也是乖觉之人,转眼就求到原清水头上,说是自己是京城花喜戏班的花旦,被兵部尚书木大人请进府为木夫人庆祝生辰。方才那男人是木府陈管家的儿子,骗她说木夫人素来敬重神佛,入府居住之人必得去国寺潜心礼佛一日,洗净一身尘秽,才能在木府歇下。今日她随陈管家的儿子前来国寺,同行的还有班主和平日里扮小角的姑娘,她在大殿中跪着有些口渴,想去厢房讨口茶喝,哪知半路上就被这汉子劫走。
那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右脸高高肿起,嘴角还渗出些血丝。“公子,那姓陈的竟然想逼迫我,逼迫我同他苟且,我不答应,便趁机逃了出来,谁知道才跑出来就又被他捉住了,他气不过所以打我”她一边说着,眼泪就一直未停过,“公子今日仁慈,救了心莲,只是心莲害怕,怕他醒后找心莲报仇,还望公子替心莲做主”
这可难倒原清水了,她该如何做主。“心莲,我只是个普通人,你遇见此事,只能报官,或者是同木大人诉说此事,让他惩罚家奴”
心莲哭的眼睛都红了,“公子,心莲只是一名戏子,如何见到木大人。心莲去报官,我口说无凭,他又是管家之子,除非除非公子愿为心莲作证”
原清水有点为难,她一方面同情着这个女孩子,但又不想被扯进此事,木府是皇后的母家,她横叉一脚不合适。
“大哥,你看”她将这烫手的丢给左於圆。大约是这声大哥有些雷人,左於圆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叫自己,直至张虎提醒了他。
他沉思了半刻,“这样吧心莲姑娘,我的侍从可以为你在官大人面前作证,我们兄弟两就不去府尹了”
原清水听他这样讲,有一丝惊讶,今日的左於圆这么这般好说话。再看见那心莲姑娘一脸感激的模样,忍不住的乱想到,这男人不会是看人姑娘漂亮,所以这么心善吧。
张虎陪着那心莲去了京兆府,原清水也乏了,说是要回别苑。从国寺的大殿向下走,大约有一百来块阶梯,左於圆率步走在前面,小秋搀扶着原清水跟在他身后。没走几步,就有人滑了脚,整个人随着一声惊呼向前扑去。
原清水只觉一阵晕眩,然后是剧痛传来,她悲愤的睁开眼,自己像张狗皮膏药似的贴在左於圆身上,左脚传来阵阵剧痛,多半是扭伤了。
“王爷,你没事吧”她瞧着眼前人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害怕的问道。
左於圆强迫自己忍下想骂人的冲动,只招手让小秋将原清水从她身上扶起站好。瞧着她一脸畏畏缩缩的表情,又不禁有些心软,便放低了声音问道:“无妨,看看你受伤没”
“好像有些扭到了”有怯怯的女声说道。
看着还有近百个的台阶,他悄悄深呼吸了几口,这才蹲下身来说:“我背你回去,别苑中没有大夫,我们直接回府去”
原清水欲哭无泪,她今日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先是摔倒,再是扭伤脚,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她认命的趴在左於圆的肩上,小秋好心的搀扶着她,只是笑的一脸隐忍,仿佛是在说,还是王妃好手段,这么快就假装摔倒了,又正巧被王爷接住了。
许是因为九月穿的衣服太单薄的缘故,原清水一趴上来,左於圆就有些不自在。背上两团软肉紧贴在他身上,他难得有些羞涩。说来都不信,他如今已经十九岁的高龄,却还是处子之身,至今都没有跟哪位女子有过这般亲密接触。
“扶稳了”他强迫自己不去乱想,背着原清水向下走,那台阶一下一下的,原清水就在他后背一晃一晃的,晃的他满脸通红,浑身是汗。
“王爷,我是不是太重了,辛苦你了”原清水好心的凑在他耳后感谢道,那呼出的热气就这样洒在他耳间,又痒又酥。偏偏原清水对此还不知情,一双手更加用力的抱住他的脖子,贴合的密不透风。
不过短短百来步阶梯,左於圆像是做了一夜的苦工似的,大汗淋漓。原清水坐在马车里还是止不住的愧意,看这样子,王爷的顽疾怕是还没好全,她心里打定主意回府便让人寻那贺神医,让他再好生替王爷医治。
原清水就这样临时的从别苑搬回了王府居住,时年九月,京城中有一件新鲜案子,说是花喜班的当家花旦心莲姑娘在京兆府门前状告陈升,意图对她行不轨之举。那陈升是何人,是陈贵的儿子,而那陈贵正是当朝兵部尚书府的管家。京兆府的苏大人最擅长和稀泥,按着规矩请了陈升前来当庭对质,又问了花喜班的班长,两人供词一对下来,都说此事是个误会。苏大人喜闻乐见,好生宽慰了心莲几句,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