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皇后亲自去了朝堂劝他,彼时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宰相仍然心系苍生,说如今的土奇尔早晚都是贺知章的囊中之物,何不尽早奉上,也能少死一些将士。皇后有大能之才,当场复议宰相的说法,原迎端王贺知章为土奇尔新皇。
时年二月,贺知章一路南下,到了土耳其的首都土番,又在文武百官的跪迎中进了皇宫,坐在了议政殿的金銮宝座上,成了这土奇尔的新皇。
朝中在这段时日辞官归家的不在少数,其中也不乏反对贺知章继位的朝臣,说什么皇子皆在,哪有皇太弟继位的,还是个被贬他国的皇太弟。
贺知章都宽容的放了他们回归本家,就连先皇留下的六位皇子也分别封了爵位,都是闲散富贵的好差事。等这些事情处理完毕后,已是三月初了,土番比昊天要热的晚一些,这时候还需要穿着棉衣。
贺知章如今住在皇帝的起居殿中,里外侍奉的都是他素日的亲信,虽然荣登了大宝,但他的心情却没那么高兴,“摄政王呢”连日来的繁忙让他有些疲惫,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在殿中侍候的太监随即恭敬的应道:“摄政王这几日都是长春宫中,不曾出门”
他最眷恋的日子就是在忱国的那段时日,方忱淡然的坐在长春宫中,每每他想要时,他总会不情愿的推开他。但他脸皮厚,总能得了手。看着身下的男子一点一点的消散一脸的寒意,他怜惜不已。
所以到了土奇尔,他仍然将他安置在长春宫,只是物是人非,那时还是绵羊一般的男子,如今却像变了一个人。他又像从前那般抗拒着自己,还生了轻生的念头,他如今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生怕自己会刺激了他。
“派人好生照顾着”太监诺诺应下,这话不用皇帝吩咐,他也会像伺候皇帝一般伺候着方忱。
贺知章强打起精神,继续处理朝事,人人都说他英明神武,一个被贬流浪他国的皇子居然有一天能够回归故里,成了皇帝。只是人人都不知,此次他又付出了什么代价,忱国与土奇尔相峙以久,忱国是初建小国,军队,物资,国库都不充分,他昔日的财富不足为支撑这么长时间的消耗,还是方忱建议,不弱直接杀了贺沣,一了百了,只是那贺沣是一国之君,怎么会轻易被人暗杀。
不得已之下找到了东川谷,贺知章以黄金万两作为代价,换那贺沣颈上人头。东川谷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的武林势力,不过短短一月,就传来了贺沣已死的消息,他趁势而上,在昔日旧部的操作下,里应外合,做了这土奇尔的皇帝。
忱国不再自称为忱国,贺知章下旨将忱国改名为忱城,作为土耳其最大的城池。
经过一个多月的招募,此次新兵人数已经达到了四万多,左於圆这一月异常辛苦,每一批入伍的新兵他都抽出时间看过,整体上的素质比之以往好了许多。只是朝中一直风平浪静的,毫无任何波动,他倒是有些不安。
皇后是不会任由自己这样壮大,一旦此次新兵训练法初见成效后,皇帝便可顺水推舟的将护龙军的兵权交给他。这是皇后万万不想看到的场景,所以她必定会想尽千方百计来破坏自己的新兵招募及训练。
这日他微微得了些空,便去了一趟原府,与原相说了心中所忧,原忠绘劝他放宽心,只管好好用新法子训练新兵就是了,其余的诸事都有他呢?左於圆对他越发依仗,自然好好应下,还说起等哪日得空了,便带着原清水来相府小住一段时日。
原忠绘是怎样的睿智,仅这一两句话就知晓他二人感情突飞猛进,他心里欣慰不已,却不轻易在左於圆面前流露出来,只说等空了再说。
送走了左於圆,他就转身去了原之葭的降雪轩,自她与左於阴和离回了府中后,一直不大爱出门,整日都是恹恹的。
见原忠绘到了,也只是淡淡的喊了一声爹爹,脸上再也不见那时的俏皮可爱。
“之葭,你哥哥和嫂子最近搬去了公主府,你得空了就去瞧瞧,就当是散散心”
原之葭在心底自嘲一声,还有什么心可散,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再说夕月公主也并不待见她,去了也是让大哥难做。
“是,爹爹”她不愿违背原忠绘的意思,顺从的答应,至于之后是否能做到,那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原忠绘叹息一声,走出降雪轩,他已渐渐年老,只希望罗次太平,儿女安康。
那厢左於圆刚到王府门口,就看见原清水笑语盈盈的站在那儿,他走近拉住她的手,已经是冰凉的,估计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
“以后不要在门口站着,风大”曾几何时,满口挑刺的左於圆也会这样柔声的跟她说话了,时间真是可令万物改变。
原清水与他并肩回了碧玉阁,今儿时辰尚早,左於圆就陪着她在房中看书,是一本苏轼的古诗词合集,原清水歪着头问他可有喜欢的诗词,他指着某一页说道:“我最喜欢的便是这一首”
原清水定眼看去,“这也是王爷心中所想,不是吗”当然是,他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瞒她。
原清水又问自己能否帮上忙,其实娶了她做王妃已是帮了自己很大的忙了,他也不愿清水被搅入这些纷争中,她太单纯善良了。
“你只管做好七王妃就是了,剩余的自我我处理”好吧,原清水也不硬逼着他给自己布置任务,若是可以静静的呆在他身后也是不错的。
一室的温馨一直持续到夜间,持续到床第之间,左於圆平日看着身子骨不甚结实,到了床上却自有一番功夫,总是能将原清水折腾的泪眼迷离,娇喘着求饶。
事后,她累极了趴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他抚着她的秀发,时而嗅嗅,时而把玩,像极了热恋中男女,一室温情。
不出意外的第二日原清水醒时,榻上就只剩她一人了,旁边被窝里的温度已经凉了,估计人已走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