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侬侬撇撇嘴,“怎么不叫我,什么时候了你还看书?”
“什么时候了?”栾影明转过脸来看她笑。
“…………”
关侬侬白了他一眼,“睡得真饱,什么时辰了?”
“客人都走了。”
栾影明话里有话的笑,关侬侬瞅瞅他,笑了,朝他伸手撒娇,“可以拥有一个抱抱嘛?”
“女人就是麻烦。”
栾影明说着,把书放下,躺下来伸手笨拙的搂住她。
关侬侬用力往他怀里拱了拱,抬头在他下巴亲了一口,亮晶晶的眼笑着看他。
“我们成亲啦!”
“嗯,娘子。”栾影明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关侬侬乐了,坐起来,空着的手落在了他的脸上,食指描摹着他的眉骨。
“夫君这模样真是俊俏。”
看着栾影明桃花眼注视着自己的模样,心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愉悦在滋长。
她就那样盯着栾影明,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滑动着。
栾影明宠溺的笑着,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等着小媳妇儿的下一步举动。
媳妇儿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平时就乌溜溜的,这会儿更是璀璨得像漫天星辰。
就像是满天的星河都映入她的眼睛里。
他靠近,她双颊微微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紧靠着他身体侧的双腿不自觉地收紧,明显是已经动情。
栾影明翻身而起,把她压在身下狠狠亲吻欺负。
暖帐春色,一夜红浪翻涌。
…
关侬侬醒来,栾影明已经不在被子里了。
外面天色大亮,一动身上酸痛的感觉依然强烈,被窝里热乎乎的不想出去。
榻边放着本书,正是昨儿栾影明看得那本。
关侬侬伸手拿过来,准备打发时间看看。
皮子是泛黄很旧的感觉,翻开整个人霎时愣住了。
看着书里的插画,两个人交叠着,旁边还配有文字注释,脸一阵阵的滚烫。
“栾影明!!”她咬牙切齿的揉着泛酸的腰。
“娘子醒了。”
栾影明从外面回来,笑眯眯的,怀里捧着一大束芙蕖,瞧着特别艳丽好看。
“我刚摘的,摆这儿给你瞧。”栾影明找了个花瓶插起来。
做起这些细活儿来男人竟然也温文尔雅的好看,一点也没有之前肃杀凶恶的影子。
关侬侬不由得看呆,不过不是看花而是看人。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关侬侬托腮发狠道。
“什么事瞒你?”栾影明看过来,摇摇头。
“你还装。”关侬侬小脸不受控制的红扑扑的瞪他,“这书怎么回事?亏你昨天还看得一本正经。”
“娘子说这书啊。”
栾影明走过来,一脸认真的弯弯眉眼,“可你夫君我昨天确实是在认真看的。”
他笑着,忽然扑过来,泰山压顶似的。
“还不是怕自己经验不足,惹了娘子不悦。”
“唔走开你走开……”
关侬侬作无谓的挣扎,很快又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
关家奶奶这会儿正在分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大伯和二伯更是慌得快哭了。
“娘,我做错啥了!您骂!您随便揍!”
“是啊娘,您别赶我走啊!”
“娘,咱家这么多年都是跟着娘您过来的,分了家我咋办啊?我不想分家!”
大伯母和二伯母一见,也急了,刚刚开口叫人就被骂了回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一个个不看看多大的人了!”
关奶奶没好气的道,“我乖乖孙女儿侬侬都嫁去省城去了,我还留在这儿干啥?”
“你们这几个不长心眼儿的糟心玩意儿,老娘难不成养你们一辈子!都拿了钱滚滚滚……”
关家奶奶说着,将地上的一个小箱子拿了出来。
“这是家里这些年来挣下的家当,这里头一共是一万三千五百四十两银子。”
一家子人瞪大眼,咋咋咋,自家这么有钱咧?
关家奶奶骂都懒得骂,翻了个白眼继续说。
“还有一份是串串香的方子,我跟侬侬说了,给大房,至于糕点的方子就给二房,你们有意见没?”
几个人耷拉着脑袋纷纷摇头,大伯不争气的追问了一遍。
“娘,不分家成不?”
“咱家一共是两房,算上我老婆子就分三份。”
关奶奶算了算,利落的一分,蹭蹭蹭的。
“分成三份一家就是四万五千多两,零头抹了,你们两家一家四千五百两。”
大伯顿时眼眶一红,眼看着就要嚎了。
关奶奶见状麻溜的起身,拿着一早准备好的行礼跑了,远远的都能听见说话。
“房子你们两房看得分,还有地里的田一家一半。”
老关家就这么简单的分家了,关侬侬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大伯母和大伯去县城了,买了个铺子做串串香,生意好像一直不错。
大伯母生了对双胞胎儿子,两个孩子都胖乎乎的,大伯整天乐的见人就炫耀。
二伯母和二伯都不是擅于做生意的人,就守着老宅了,听说抓了百十多只小猪崽。
还有几个小的,大囡好像说上了一门亲。
她年纪本来比关侬侬要大上一岁,一直瞧不上合适的,如今这家也是县城做生意的。
家里就这一个儿子,据说人也长得白净,关大囡就瞧上了,也就快定下了日子。
二虎是个顽皮的,不过上了学堂就沉稳多了,本来以为家里没个读书的料子。
不过听先生说,好像二虎还挺有天赋,可以好好培养,可算是乐坏了奶奶。
最后二丫是个厉害的,不爱女红书画,就爱玩儿。
在村里养了一大群鸭子,每日嘎嘎嘎的,领着下河,群鸭过河别提画面多壮观了。
…
最牛的还是关奶奶,在省城生意做到最后没有发展的空间以后。
直接去了京城,可谓是大胆,但结果也是喜人。
关侬侬依然过着咸鱼一样靠着收铺子租金的生活,关家奶奶在京城已经成为了有名的皇商。
听奶奶说陈大志砸锅卖铁的去京城依然没考上。
如今依然是秀才,考了三次,陈大志好像也死心不考了。
偏偏陈大志他娘心心念念的相信她儿子会高中,死了命的让继续看书念书,要不然就骂人打人。
好像有点神志不清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关侬侬看着天边的一轮月亮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