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澜瑾,你放过她吧,得到不珍惜,失去又想念,堂堂天界上一任战神的你,何时变得如此虚伪可笑?你可知,你弃如敝履的,却是别人奢望求不得的。”
只是她非你不可,所以愿意为了你拒绝所有的靠近,可这对你而言,却是她自己在作茧自缚,除了冷眼旁观,便再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时常会想,该是怎样的无力绝望,母尊才会说出那一句,“我不要你了。”
她明明,爱眼前这个人,深入骨髓。
“求不得?”
褚澜瑾皱了皱眉头,像是察觉到哪里不对,他抬眸对上褚尘之的视线,眸光刹那间变得有些犀利。
“谁?”
瞧瞧这一脸好像在乎的不得了的模样,褚尘之冷着张脸,“是谁现在还有意义吗?母尊都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聚魂灯上头的残魂,神色微动,开口道:“你该知道的,便是我来,也只是让这残魂短暂的停留片刻,母尊就是这样的性子,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心甘情愿,她不肯的事情,便是做再多,到头来也只是一场虚妄。”
就像她爱你,首先也是她愿意,可惜的是,你不配得到这样炽烈狂热的欢喜,所以便不能怪旁人夺了去。
同样是聚了千年的魂魄,那个人的痴情,从很早以前,便从默默的守护开始,所以,当那样一个坚硬隐忍的男子哭着求那个人回来时,有些停留,总是不言而喻的。
是你错过她了,不是她没爱过你,所以当她去爱别的人的时候,哪怕我与你血缘亲近,但还是会选择祝福。
从浮白山离开的时候,褚尘之又看到了那星星点点的残魂,围绕在他眼前,亲近地触碰他的指尖。
他笑着抬了抬手,温柔道:“去吧,他在等你。”
那个总是躲在暗处默默守护着他的公主,一直到她成为魔界之主,有了喜欢的人,仍痴心不悔的男人,值得你再勇敢一次。
毕竟,那样哭鼻子的魔界护法,可真真是不多见。
母尊,你也是知道值得,所以才会在他的那盏聚魂灯上凝结了魂魄吧?
想到几百年前他追踪母尊魂魄,从而发现的那一幕.....
那个叫墨凛的护法,屈居一隅,守着一个魂魄不全的痴傻孩童,看到他时,吓的整张脸都发白,牢牢地护住怀中的小女娃,像是生怕她被他抢走。
当时他清楚地看见,那个痴傻被当作小娃娃的母尊,一边怕怕地抱住眼前蹲下身来让她搂住脖子的男人,一边偷偷朝他眨了眨眼。
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可怜那个傻护法还以为自己是偷来的幸福,殊不知,他那母尊的性子,若是不愿,又岂会让他有机会聚魂。
毕竟他那盏聚魂灯,比起他父君手中那盏,可不知要差了多少。
之所以能成功,还得是一句心甘情愿。
只是,当他走后,却有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从居室中闪出,看着那几点星光般的残魂飞离的方向,还拿着聚魂灯的右手不自觉紧了紧。